說話的正是慕容曉曉,此刻她一邊擡頭看天,一邊手指着上方,小嘴微張,滿是詫異的表情。
順着她指引的方向,衆人擡頭望去,霎時間目瞪口呆。
隻見那天空之中一道道流光劃破天際,如從天而降的隕石,拖曳着絢爛的長尾,朝某個方向隕落。
最初,隻有幾道流光而已,但是很快,那流光的數量便多了起來,讓人一眼看上去,就好似天空中下了一場流星雨。
“星印!”藍熏面色震驚,一聲嬌喝:“如此多的星印?”
“什麽?”蕭晨聞言,大吃一驚,“公主你确定這些全部是星印?”
藍熏凝神望着天空,也不知道是不是施展了什麽秘術,雙眸之中隐有華光閃爍,螓首輕颔道:“沒錯了,全部都是星印!”
她話音才落,一旁便傳來一聲咻地輕響。
衆人放眼望去,隻見無常整個人已化爲紅白相間的兩色華光,追着那星印墜落的方向迅速馳去。
他倒是見機的快,一聽說那些從天墜落的東西是星印,便立刻行動了起來。
在他之後,羅元也身形一晃,緊随而去。
“走!”蕭白衣自然不會怠慢,一聲低喝,與慕容曉曉兩人急忙追趕。
他們進入這四季之地已經有兩三日功夫了,也隻在兩季山中遇到一枚星印而已,那星印是烙印在一隻巨蜥妖獸的額頭上,衆人出手将之打成重傷,追趕之下卻不想最後便宜楊開撿個現成的,甚至羅元和無常還爲此差點大打出手。
此刻這麽多的星印出現,就算讓在場諸人平分,每人也能分個六七枚了。
一枚星印意味着一個進入碎星海的憑證,這對任何一個宗門都有巨大的意義!
蕭白衣和慕容曉曉哪敢怠慢。
“公主……”眼看衆人都風馳電掣般地走了,蕭晨頓時急了。
“我們也去!”藍熏自然不會錯過這等好事,立刻答道。
蕭晨一點頭,便與藍熏兩人合力朝那邊飛馳。
不過兩人才剛動身,一艘木舟般的飛行秘寶便與他們并駕齊驅起來。
藍熏扭頭一瞧,正看到楊開安然若素地站在木舟之上,擺出一副玉樹臨風的造型,風兒拂動他的黑發,往後飛揚……
藍熏忍不住嗤笑一聲,畢竟此時此刻,楊開的形象與之前的懦弱膽小判若兩人,看起來倒像是想吸引她注意力的意思。
她很理解楊開的做法,基本上很少有男人能在她面前保持本性,那些人總是想方設法地引起她的關注,好似能從中得到什麽滿足一樣。
“哼!”蕭晨冷哼一聲,面色不悅。
他早就看楊開不爽了,此刻這家夥竟然還恬不知恥地故作潇灑,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楊開卻仿佛沒發現他的态度似的,隻是一副自來熟的架勢,佯裝不解沖藍熏道:“這位姑娘,爲什麽你身邊這位朋友會稱呼你爲公主?這是姑娘的名号還是什麽?”
“誰的名号會帶着公主二字?”藍熏微微一笑,搖頭道:“你想多了。”
“那……我就不懂了。”楊開搖頭晃腦,道:“我看姑娘氣質不凡,舉止優雅,顯然出身尊貴,教養得體,可是……這與公主又有什麽關系?姑娘能不能爲我解惑一番?”
藍熏黛眉蹙了蹙,不禁有些爲難起來,她總不能跟楊開說我是明月大帝的女兒,所以才被稱呼爲公主的,真這樣說就有些自吹自擂了,盡管這是事實。
她隻能反問道:“我出身星神宮,你猜不到麽?”
在她想來,隻要有點常識的人,聽到這句話後,應該都能聯想到什麽,就免了她回答的必要。
可讓她意外的是,楊開沉思了一陣,竟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
楊開的無知讓一旁的蕭晨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冷哼一聲道:“星神宮是明月大帝創立的宗門,你眼前這位便是大帝的掌上明珠!”
“啊?”楊開大驚失色,支支吾吾道:“原來您…您是大帝的女兒?”他一副極度震驚的模樣……
“出身并不代表什麽。”藍熏微微一笑,倒是還算平易近人。
反倒是蕭晨,看不慣地罵了起來:“哪裏來的土鼈,連公主殿下的名号都沒聽過,竟也進了四季之地,簡直丢了吾輩中人的臉面,公主殿下,休要搭理此人了!”
楊開尴尬道:“我以前在深山中修煉,前不久才出來曆練的,所以對外面的事……嘿嘿,不太了解,不過明月大帝的名号我還是聽過的。”
“這樣啊……”藍熏也不知道信沒信,反正從她的表情上看不出來什麽,“看樣子你是那種刻苦閉關修煉的武者啊,對外面的信息了解不多也算正常。”
“公主殿下過獎了,我隻是孤陋寡聞而已。”楊開撓着臉頰謙虛道。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蕭晨接道。
“對了,你怎麽稱呼?”藍熏問道。
蕭晨道:“公主你問這土鼈名字做什麽?莫要污了你的耳朵!”
“問一下有什麽關系?”藍熏皺了皺眉,顯然不喜歡蕭晨管這管那的,要不是出來之前明月大帝親自叮囑過,她才不會一直跟蕭晨待在一起,早就自己單幹了。對她來說,任何事都不如自己曆險來的快樂,那種刺激和未知的危險,讓她一直欲罷不能。
“鄙人楊開。”
藍熏點點頭,忽然露出笑吟吟的神色,開口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楊兄願否賜教?”
楊開目光閃爍了一下,呵呵一笑道:“公主殿下有什麽事盡管問好了,楊某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藍熏道:“楊兄話可不能說的這麽滿哦,說不定我問的問題關系到你的秘密……”
“哼,欲擒故縱啊!換做一個想要勾搭你的男人隻怕早已拍着胸脯讓你盡管問來博取好感了……小丫頭果然也不是吃素的!”楊開心中念道,隐隐有些猜測藍熏到底想問什麽,所以有恃無恐道:“公主殿下能問我事情那是給我面子,有什麽不能說的?”
此言一出,蕭晨便暗覺不妙,這個叫楊開的土鼈雖然是從深山老林裏蹦跶出來的野小子,但似乎深谙女人之心啊,才一見面就跟公主殿下聊的如此投機,這豈能容忍?最關鍵的是,從來對男人不假辭色的公主殿下,竟然一直笑容滿面地應對這土鼈!
蕭晨心中危機感陡生,所以他立刻朝楊開投去一個威脅的眼神,一副你再敢叽歪我就要你好看的架勢。
因爲位置和角度的關系,他這番動作藍熏是注意不到的,很順利地傳達到了楊開的視野中。
哪曾想,楊開壓根就沒去瞧他,仿佛徹底被藍熏給迷住了一樣,一門心思全撲在了公主殿下身上。
蕭晨頗有一種狠狠一拳砸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适才那兩人一前一後圍攻你,你到底是如何化險爲夷的?”藍熏直言不諱地問道。
誠然如她所說,這個問題絕對關系到了楊開的秘密。一個道源一層境,能在兩大道源三層境武者的夾攻下毫發無傷,必定是施展了什麽驚天秘術,這等秘術豈能随便外傳?
所以藍熏話一出口,楊開就立刻露出爲難的神色,讪讪一笑,結結巴巴道:“那個啊……哈哈……其實那個……”
“不能說就算了,當我沒問好了。”藍熏道。
這話聽起來像是善解人意,但卻又是一招欲擒故縱!
如楊開此刻這樣完全被藍熏“迷住”,已經隻能用身體思考的男人,又怎會忍心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正常情況下,不想說也得說了。
所以他悠悠地歎了口氣,道:“并非不能說,不過……”
言至此處,他忽然換上一副肅然的表情,同時壓低聲音,道:“還請公主殿下爲我保密,這個秘術若是傳言出去的話就不靈驗了,下次再碰到這情況恐怕我就必死無疑。”
他說話間,還特意往藍熏那邊湊了湊,差點把嘴巴貼到人家耳朵上去了。
一股清香立刻萦繞在鼻尖。
兩人距離太近,藍熏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精緻的耳朵一下子泛紅起來。
“你做什麽?”蕭晨見此情景,哪還忍得住,一聲爆喝,同時一柄利劍在手,隔着藍熏指向楊開。
楊開吓了一跳,連忙拉開距離,一臉無辜道:“我沒做什麽啊,兄台這是什麽意思?”
“你剛才……”蕭晨話說了一半,有些說不下去了,畢竟楊開雖然距離藍熏近了些,也确實什麽都沒做,真要追究這個就顯得自己太小氣,他隻能哼道:“總之,站在那裏說話就行了,再敢靠過來,小心我取你項上人頭!”
楊開愕然道:“這位朋友還真是奇怪啊……好吧,那我就站在這邊說,公主殿下明鑒,我那秘術叫乾坤挪移神功,一經施展,可以借力打力,以弱勝強。”
“借力打力?”藍熏目露詫異之色。
“不錯。”楊開正色颔首,一本正經道,“之前那兩家夥一前一後,都想取我性命,正好符合乾坤挪移神功的發功要點,所以我便……”楊開嘿嘿一笑,伸手畫了個半圓,“稍稍牽引了一下,讓他們自己打了起來。”
藍熏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當時若隻有一人攻擊你的話……”
“那我死定了!”楊開兩手一攤。
最近這天氣,時熱時冷,詭谲多變,一不小心被折騰的感冒了……望大家引以爲戒,注意添衣保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