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秦雪初經曆的事很多,很奇怪,很不正常。有的在她的預料和掌控之中而有的則是完全出于她意料之外。
直到她心緒不定的回到正武王府她也沒有想明白顔落回所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秦雪初,你終有一日會後悔沒有早一點弄清楚玄乾的那個秘密的。”
顔落回最終隻留下這一句話便離開,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而秦雪初卻始終不明白他口中的玄乾的秘密究竟是真是假。是玄乾果真有事情瞞着自己,還是顔落回故弄玄虛挑撥離間?
如果是真的玄乾到底隐瞞了什麽?
秦雪初了解玄乾,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麽這秘密必定是是十分重要之事。或許,和她有關?
難怪當時玄乾看自己的深惡有些古怪。他一向是不擅長掩飾自己和撒謊的,若是真有什麽事情是無法開口明說的,又怎麽可能能夠隐藏至今?
還是說自己心中隻想着風語閣和寶藏的事情,這麽多年竟沒能夠仔細去觀察和了解玄乾?
自己對玄乾的了解确實不多,可是他本身也沒什麽要去深究的地方。她唯一知道的舊事他曾經是無回門的人,可是在這之前他的經曆她一無所知。
而顔落回的另一個身份是無回門的棋林,那麽如果說他對玄乾的了解和認識比她要深也是可信的。難道果真是玄乾的身份有問題?
玄乾,還能是誰?
每一個人都有着不止一個身份。顔落回如此,她自己亦是如此。
難道玄乾竟也和他們一樣有着另一沖身份?
秦雪初想着這些事情糊裏糊塗的就走到了王府門口,看着朱紅色大門緊閉,歎了口氣便打算從後門走。被顔落回和薄華這般一耽誤,如今已經夜深。若是從正門近還得驚醒王府中人還不如便從後門回去算了。
後門并不是無人看守,隻不過稍微避免惹人注意罷了。今日回來的如此遲,若是許蒼桦追問起來倒是不好解釋了。如今她的身份是許乘月的郡馬,言行舉止自然是要符合如今的身份,要是被外人見到她這麽晚的歸來必定要生出不必要的是非和口舌。
帝都人雜,誰知道又有什麽王孫權貴的耳目在附近監視着正武王府呢?
順利進來之後秦雪初便打算直接回房,卻發現已經有一人在長廊處等她。那人影立在門廊之下一動不動,可身子卻是朝着她這邊的。看情形此人已經在這裏等候一段時間了,隻是秦雪初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和自己說什麽。
“你,回來了啊。”說話之人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在試探秦雪初的心情如何,又好似在想着該如何開口他久等在此處的來意。
秦雪初心中歎氣:怎麽所有人今日都如此反常,一個個的都找自己有事,難道她今日命裏犯沖、不宜出門?
見那人隻是待在廊下不動,秦雪初隻好往他的方向走去,口中說道:“嗯,回來了。不知道小王爺這麽晚在這裏做什麽,是在等雪初?”
許無閑啊許無閑,你别告訴我你和許乘月一樣是來勸自己放過你那個大哥的。
秦雪初心中無奈至極,不知道招惹上着兄妹三人究竟是對是錯,尤其是這個許無閑看似好像頗爲年輕氣盛不懂江湖是非,但是卻又是許蒼桦選定的将來的九五之尊。
這樣的人本身心中應該就藏着許多矛盾吧,隻是她不知道究竟到什麽時候許無閑才會漸漸将心中真正的自己暴露出來。
談不上暴露,或許許無閑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真正應該是什麽樣子的吧。
許無閑見秦雪初主動朝着自己走來,又問他深夜在此處是否在等她,一時之間有些語塞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心中所想。
“我,我,我在等你。”半天才說出一句話的許無閑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秦雪初已經走進,他看得出她的臉色很不好,鬓發微亂又頗爲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想着秦雪初究竟發生何事,可是又見她似乎并不打算和自己多說什麽便也隻好閉口不言了。
秦雪初今日頗爲疲乏,和薄華交手的那一招已經頗爲用力,再加上和顔落回的一番糾纏更是讓她心力交瘁。此時她隻想着早些回到房中好好休息一番,等明日醒來之後再細細想想今日這些蹊跷之事。
可沒想到這許無閑竟然大半夜的在這裏等她!
等等!等她?
“你怎會知道我還未歸來?”她離開的時候天色尚早,況且樓齊雲到訪一事本就隻有程孟和許蒼桦等極少數人知道,那麽自己送樓齊雲離開也不是衆人皆知的事情。
即便是有人看到自己送樓齊雲離開也隻會以爲是送到門口或者很快便會回來,自己這一耽誤就是好幾個時辰,許無閑怎麽會能确定自己還沒有回來甚至知道自己必定會回來?
出了這王府的大門,也不一定就要按時歸來,誰能确保不是去了别院秦府之人所住的地方?
許無閑見秦雪初神色質疑,隻好答道:“樓齊雲來的時候我碰到了,雖然不知道你們究竟談論了什麽事情,但是我知道是你送他離開的。沒見到你回來,隻好在這裏等你。你必定是不想驚醒府上之人,所以肯定是走這個側門的。”
這番推理合情合理況且也不是難事,秦雪初便也就不說什麽了。其實她真正想要弄清楚的是她和許蒼桦等人在房間談論的事情,在她送樓齊雲離開之後許蒼桦是否有跟許無閑透漏了什麽。
如果沒有,爲何她感覺今日的許無閑有些怪異和反常?
“那小王爺究竟有何事找雪初呢?”什麽事情明日說來不及,非要深夜在此處等候到此時?
難道是爲了她?
“我,我隻是想看看你是否有事。”
果然!
秦雪初心中冷笑,也從許無閑的話中明白了他深夜等候在此的原因和目的是什麽。
“如小王爺所見,雪初一切安好。不知道這個答案小王爺是否滿意?還是說小王爺認爲此時雪初應該并不安好?”
許無閑聞言立刻否定:“當然不是,我隻是,我隻是——”
他隻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跑到這裏等她回來。
“小王爺不必兜圈子,雖然雪初不知道小王爺究竟知道了多少,薄華又是怎樣解釋今天之事,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很好,沒有受傷也沒有死于她薄華的劍下。這一次不會,下一次也不會。麻煩小王爺轉達你的朋友薄樓主,如果下一次還有這樣的天賜良機,可千萬不要再大意輕敵。”
秦雪初看着想要辯解的許無閑,沒有等他開口便又道:“因爲他日我定當雙倍奉還,讓她薄華也嘗嘗被人劍指的滋味,生死被他人掌控的滋味。”
說罷,秦雪初便打算離開卻被許無閑拉住衣袖。
秦雪初微微皺眉,難道許無閑竟要爲了薄華和她辯駁一番?她本以爲他和薄華之間本是薄華的一廂情願,難不成這許無閑竟然真的對薄華有心?
若是如此倒是有趣之極,薄華能夠對許無閑動心本就已經讓秦雪初覺得驚訝,沒想到這不僅僅是妾有意,而是郎亦有心。
“我不是爲她辯解而來,我是擔心你!”
是的,自從薄華來找他告訴他今日秦雪初差點死在她的劍下之時他便一直懸着一顆心。隻怪當時自己太過急躁的斥責了薄華,沒有聽她說完後面的話,所以他并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也不知道秦雪初是否受傷。
許無閑如今已經成熟許多,再不是當時洛陽初相遇的盛氣兒郎,如今的他多一份沉穩而少一份焦躁。
隻不過聽到薄華的消息之後還是忍不住情緒而亂了陣腳,這亂既是爲了秦雪初也是爲了薄華。若是顔落回知道薄華的行爲,恐怕不會輕易放過薄華。
薄華雖然不受他人待見,但是在許無閑心中二人并無過節索爺還算得上是朋友。更何況薄華頗爲主動相交,他沒有拒人千裏的理由。
隻不過他見秦雪初一直沒有回來心中難免更加擔心,難道當真是受了重傷無法歸來?
既不能和父親說起此事免得薄華受責,又不能安心放下,因此許無閑隻能在這裏等着秦雪初回來。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時辰,這才遇上了深夜歸來的秦雪初。
“小王爺,我不管你和薄華之間是什麽關系,但是她三番兩次欲置我于死地,這殺意太濃,這恨意太深。雪初不可能就這麽算了,她最好祈禱不要落在我的手中,否則我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雪初口中說出話語十分狠辣,這讓許無閑頗爲驚訝于她的脾氣。秦雪初雖然并不掩飾自己的險惡之心,但是由于和許無閑接觸的并不多所以他倒是沒見過這樣的秦雪初。
“想要我性命的人多得是,她薄華不是唯一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但是錯過了下手的機會,他日别怪我加倍奉還。”
“還有,”秦雪初看看許無閑又道,“小王爺當真不知道薄華爲何非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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