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藍火教的人改變主意去而複返,那麽今日是必死無疑了!
那兩個人影似乎是一男一女,也不像是藍火教的打扮,竟好似不是莊青雲他們!
沈延青看了看流血不止的沈越沣,再看看已經隻距離二人百米不足的那兩個人,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希望:或許是其他的路人,或許他們随身有止血的藥物!沈越沣不會有事的!
一步步走近的一男一女,沈延青和沈越沣屏住呼吸不知來人是友是敵。
那兩人已經逼近,隻是因爲風沙已起并不能看清相貌,一步步逼近的不知道是渺茫的生機還是必死的殺意!
“什麽人在那裏!”那兩人之中的男子首先開口,卻隻站在遠處并不再往前走,似乎也在忌憚沈延青和沈越沣。
沈延青聽着這人說話的聲音再仔細辨認他們二人的衣物,心中欣喜若狂不敢相信自己和沈越沣的好運氣!
“秦大哥?”沈延青試探的開口問到。
那男子明顯一愣,才又扶着他身旁的女子往前走了幾步,待看清是沈延青之後才驚道:“延青!”
原來自風沙之中出現的這一男一女竟然是秦毓景和洛雲霄!
秦毓景也沒想到是沈延青和沈越沣,連忙和洛雲霄奔到二人面前。又見到沈越沣整個肩膀都被鮮血染紅,更是驚駭不已不知發生了何事!
沈延青雖然也很想問秦毓景和洛雲霄怎麽會在這裏,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隻是連忙對他們道:“越沣受傷了,你們有沒有帶金創藥或者止血丸?”
洛雲霄聞言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她道:“這是你們五靈莊的止血丸!”
沈延青接過藥瓶便倒出一粒給沈越沣服下。秦毓景伸手幫忙扶起沈越沣,道:“風暴馬上就要來了,我們趕緊回去再詳說!”
“回去?”沈延青不知他口中所說的回去究竟是什麽地方。
“這附近有一處巨石山洞,水叔在那裏等我們。絕對不能再耽擱,趕緊走!”說罷便将沈越沣扶着站起來。
洛雲霄瞧見了沈延青手臂的肩傷正打算說些什麽卻被沈延青一個搖頭給打斷了:“我的傷不礙事,破了點皮而已,趕緊離開這裏再說!”
在秦毓景和洛雲霄的領路之下,四人在沙漠中走了一會,頭頂上不時傳來陣陣轟鳴,劈裂的春雷電閃預示着一場暴雨即将到來!
大約走了兩裏路程沈延青見到一處荒林,另一邊卻是陡然而斷的峭壁。
“這些樹早就枯死了,我們也是遠遠看着像樹林還以爲有人在此處種植定居的,沒想到是一片荒林!”洛雲霄跟沈延青說着話一邊引她從樹林邊緣朝着陡壁邊走去。
順勢而下才發現那陡壁處有一個不小的巨石洞,秦毓景在前扶着沈越沣先朝洞口走去,沈延青和洛雲霄緊随其後。
“是毓景嗎?”裏面傳來水叔的說話聲和朝着洞口走來的腳步聲。
水叔原本還擔心秦毓景和洛雲霄不能趕在風暴來臨之前歸來,如今聽到外面有動靜連忙到洞口察看,卻沒想到看到他們帶着沈延青和沈越沣歸來!
“怎麽回事!”水叔大驚連忙快步走到幾人面前拉着他們進洞,才踏進洞口就聽見一聲春雷伴随着傾盆而下的暴雨打在厚厚的黃沙之上。
“還好趕回來了!”秦毓景松了一口氣,這天氣若是逗留在外,一場風雨過後必定是不死也丢了半條命。
“延青你受傷了!”水叔一眼就看到了沈延青手臂的血迹,立刻急切地問道。
“我的隻是皮外傷,越沣的傷口很深,是要趕緊處理下傷口。”沈延青不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這一點小傷對她而言不算什麽。隻是沈越沣的傷口太深,如果不及時處理好傷口敷上藥,在這沙漠裏再折騰個幾日恐怕這膀子就要廢了。
一想到沈越沣的傷勢會惡化的程度,沈延青的眼眸之中不禁有些霧蒙蒙的,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現在對沈越沣的感覺已經和初相識的時候大不相同了。
水叔看了看沈延青的神色,又見沈越沣因爲失血過多和疼痛已經快要支撐不住,連忙道:“那趕緊把他扶進來上藥。”
水叔幫着秦毓景将沈越沣帶到石洞裏面,将他安置在一塊有一人多長的大青石上躺下。沈越沣此時已經毫無力氣說話,隻感覺肩膀處疼的慌。本就是不曾習武,再加上這一路颠簸到此洞也讓傷口的疼痛感更加強烈。
秦毓景安放好沈越沣之後便轉身拿來沈延信的那隻醫箱,打開之後從中找到了一個小瓶子,應該就是治療劍傷的藥了。
洛雲霄也從一旁拿來一個裝了清水的破碗遞給水叔,一旁石壁有一處峭石在滴滴答答的滴水,這碗裏面的水應該就是從那裏存下來的。水叔用清水将沈越沣的傷口清洗幹淨,秦毓景便将那傷藥敷在傷口上。
一番折騰下來沈越沣早已是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便滴了下來,口中卻悶哼着不願發出痛苦之聲。水叔看了一眼秦毓景,秦毓景立刻領會便出手點了沈越沣的睡穴讓他能夠舒坦些入睡歇息。
“他怎麽樣了?”沈延青急急的問道。
“他的劍傷雖然很深但是好在不是血脈和緻命之處,剛才用了五靈莊的傷藥,再加上事先已經服過了止血丸,已經沒什麽大礙,隻要多加休息休養便可。”水叔拿着那破碗起身說道。
沈延青明顯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幸好是遇到你們,我剛才看到你們倆個的時候吓死我了,還以爲是莊青雲他們又回來了呢!”
要是這書呆子今天因爲救自己而死,那她這輩子都難以心安了!
秦毓景低着頭若有所思,過了一會才道:“我已經點了他的睡穴讓他能休息的好一點,你不用擔心。”
“你剛剛說什麽莊青雲?是此人傷了你們?”洛雲霄一邊拉着沈延青在一旁坐下,一邊去秦毓景那裏拿過了剛才用的治劍傷的藥。
“延青也受了點傷,我給她擦點藥。”洛雲霄對水叔和秦毓景道。
“嗯,那我們回避一下。”秦毓景說着便和水叔去了洞口。
洛雲霄這邊便忙着給沈延青敷藥包紮。
秦毓景看到外面還在咆哮的暴雨沙塵,心裏還是十分壓抑不安。又看了看身旁也是一臉深沉之色的水叔,秦毓景說道:“水叔跟五靈莊也是舊識?”
水叔一愣,才回答道:“怎麽了?”
“哦,我剛才見水叔處理傷口十分熟練,再加上沒有詢問便知道了沈公子服了五靈莊的止血丸,包紮手法似乎也和延信十分相似。所以毓景才會覺得是不是水叔跟五靈莊也是舊識或者在五靈莊也學過醫術。”方才秦毓景有些疑慮就是因爲此事。
自己所知道的水叔隻是一個往來于東西的商人,能夠在西域之路也能奔走多年将生意做到如此,自然是有些能力和旁人所不及的地方,而且據他所知水叔是會功夫的,不過算不上高手。可是一個會醫術,尤其是似乎是師出五靈莊的水叔,實在不能不讓他心生疑窦!
“唉,說給你聽也無妨。我與你爹和沈兄都是舊識老友,當年我因爲想來西域通商所以跟着沈兄學了一段時間醫術,也是想防身之用。他也贈與我一些常用的藥物和藥丸,這止血丸我自然是知道藥性的。都是陳年舊事了,所以也沒有刻意提起。”水叔解釋道。
秦毓景釋然:“原來如此!毓景剛才失禮了,竟然對此有了疑心!還請水叔不要見怪!”
水叔笑笑道:“你問我是應該的,現在情況如此複雜,你多考慮些是對的。”
“好了,你們可以進來了!”裏面傳來洛雲霄的聲音。
“延青你剛才所說的莊青雲是怎麽一回事?”秦毓景朝裏面走着,一邊問道。
沈延青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洛雲霄的衣物,還好當時洛雲霄他們身邊還有衣物水糧和醫箱,否則今日沈越沣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沈延青于是便将自己醒來之後發現隻有她與沈越沣二人不知身處何處,莊青雲又是如何帶着衆教徒要取她性命等等一應道來。
“那一晚的古怪之事果然和藍火教有關,否則他們怎麽會知道延青和越沣身在何處,還事先埋伏在那裏!”秦毓景分析道。
“可是他們這般把我們分散開來究竟是什麽意思?我們昨天早晨醒了之後沿着西行方向一直走也沒有見到其他人。今天再這裏發現了這個山洞便在此處歇息,沒想到聽到遠處的打鬥聲,這才決定出去看看,才遇到了你們!”洛雲霄補充道。
“昨天?可我們是今天早上才醒的!”沈延青驚訝道。
“你們今早才醒的?可我們是前天晚上宿在孔雀海附近的!”水叔這才意識到似乎沈延青和沈越沣的遭遇和他們大有不同。
“那,那我們昏睡了兩天?”沈延青也覺得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