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難道另有隐情?這個蘇晚晚到底在籌謀些什麽?看她的樣子不像個有城府的人,可是她剛才說的話,的确值得深思。看來,最近秦府是不會那麽平靜了。
籌謀?正在籌謀的又何止蘇晚晚一人?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
滿腹心思的秦毓景穿過走廊,正欲往秦晉遠的書房和他商量此事。不想卻在途中被家丁叫住,說是府中遊客前來,老爺喚他前去前廳。
這秦府來客并非他人,正是蕭落情。依舊白衣翩翩,英姿非凡。
“蕭公子,恕老夫唐突。不知今日前來是有何事?”秦晉遠并不認得此人,爲何他近日會登門造訪?雖說他聲稱是來找毓景,可秦晉遠并不記得毓景有這麽一位故人。
“是我冒昧了,未曾約見便登門,還請前輩不要見怪。隻不過與景公子早年結識于大漠,此次前來中原,自然要來見見一見故人的。”
秦晉遠暗想,不錯,當年秦毓景的确曾爲一件事去過大漠數月,這蕭落情稱是那時與他相識,倒有幾分可信。罷了,待會兒毓景來了便知。
秦毓景剛到門外邊聽到二人說話,心中不禁一怔,這聲音……難道是他來了?于是便進門一探究竟。
“爹。”秦毓景見過父親,轉身看向蕭落情。
“毓景兄,别來無恙啊?”蕭落情站起身笑道。
“蕭兄,果然是你。剛才在外面便聽得你的聲音正在想是不是你呢。”故人相逢自然十分歡喜。
“毓景,這位蕭公子……”
“爹,還記得當年我從大漠回來之後,和您提起的救命恩人嗎?”
“你是說這位公子就是那位爲你解毒的高人?”
“正是。那時我身中劇毒,危在旦夕,就是這位蕭落情公子出手相救。”回想起當時命懸一線,若不是蕭落情出手相救,隻怕自己早已魂斷大漠。
“原來是小兒的救命恩人。蕭公子,請受老夫一拜。”說着便要彎身。
“前輩不可,”蕭落情連忙制止,“在下久病成醫,略懂醫術,巧遇毓景兄,方才出手相助,隻不過是舉手之勞,又怎敢受您一拜!”
寒暄過後,秦毓景方道:“蕭兄,不知此次因何前來洛陽?你不是一直遊曆四方的嗎?”
“實不相瞞,蕭某此次前來,的确有事相求。”
“蕭兄這樣說就是太見外了,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倘若你有何難處,盡管說來。”
“不錯,蕭公子既是毓景的救命恩人,便是我秦府的恩人。”秦晉遠道。
“這……”蕭落情沉吟片刻,方道,“蕭某不求其他,隻求——”
“隻求何事?”秦毓景問道。
“一命換一命。”
“這……?”秦晉遠和秦毓景都未曾料到這般。不免大驚。
“兩位切勿誤會,我可不是那索命的閻王,前來索命的。”說罷,蕭落情大笑幾聲。
“那,不知蕭公子方才所言一命換一命是爲何意?”秦晉遠忍不住問道。
“蕭兄是否遇到什麽難處?”盡管方才蕭落情語出驚人,但秦毓景相信他此番前來絕非隻爲索命,一定是有難言之隐。
“實不相瞞,蕭某此行是爲自己之命。”蕭落情解釋道,“在下其實身中奇毒,無人能解,這些年遊曆四方,也隻是爲尋求解藥,可是近日得知此毒除了秦府别無他路。”
“哦?不知蕭公子身中何毒?”秦晉遠心中隐約有些不安,仿佛猜測到些什麽。
“清秋散。”
“什麽?”秦毓景大驚,“可是——”
“毓景!”秦晉遠打斷秦毓景,看向蕭落情,道,“蕭公子,既然你今日前來,想來已經知道清秋散的來曆和性質了?”
“這個自然,其實這麽多年我一直知道自己身重奇毒,隻是不知是何毒,近日才知道是秦府的獨門奇毒清秋散。所以才造次拜訪,希望秦前輩相助。”
“爹,蕭兄曾經救過我的命,您一定要幫他。”
“毓景,我知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秦晉遠道,“隻是,老夫有一事想請問蕭公子,是何人告訴你你中的是清秋散?。”秦晉遠的目光深邃有神,直直的看着蕭落情。
“其實,我也不知是何人,未曾見到她的長相。上月有一日,那人突然将我引至一處,告訴我說我中的毒是清秋散,并讓我前來洛陽找前輩。”
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夠看出蕭落情中的是清秋散,并且讓蕭落情來找他?知道清秋散的人本來就極少,他人所知的清秋散是無人可解,隻要不怒、不喜、不悲、不躁便不會緻命。那人既知清秋散,應該也知道是無人可解,爲何還讓蕭落情來找他?
“你并未看到她的模樣?”秦晉遠問道。
“沒有。那女子一襲黑衣,黑紗遮面,根本看不到相貌。隻不過聽聲音,不像是年輕女子,應該是位婦人。”本來那夜自己像往常一樣夜讀桌前,卻不想一顆石子擊滅燭火,引得他追去,才見到那位女子,才知道了清秋散,才決定來洛陽。
“是位女子?”秦晉遠越發奇怪,到底是什麽人,有何意圖?想了想,還是決定和蕭落情說實話,“蕭公子,你是毓景的救命恩人,老夫和秦府本當知恩不忘報,相助閣下,隻是,隻是這清秋散本就無人可解。我不知道那女子爲何讓你前來找老夫。她既然知道清秋散,想必也和你說了它的毒性和中毒的症狀。老夫……老夫愛莫能助啊。”
“爹!難道真的無藥可解嗎?”蕭落情曾經救過自己一命,如今更是身中秦府的獨門奇毒,可是卻無藥可解,這讓自己如何能夠接受?秦毓景心中焦急,不禁問道。
“毓景,爹明白你的心思。我也很想幫助蕭公子,可是你應該知道此毒無藥可解。蕭公子,有一個問題老夫想問一下。”
“前輩請說。”
“這清秋散是本門獨門奇毒,從未在江湖上流傳,所知之人甚少,本門更是未使過此毒來害人。不知蕭公子爲何身中此毒?”
“其實在下也不知,這毒是自我小時候大病一場後就有了。其實當時我并不知自己已經中了清秋散之毒,隻不過由于體内還有一毒未清,用了其他藥物,相克相生,才發覺體内并非隻有一種毒物。此後便想盡一切辦法想查清此毒,但一直沒有消息。但自此每每情緒波動便奇痛無比,就像刀絞之痛,數次後,我便知道此毒之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