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顔落回厲聲道。
“少主!”隻見一名藍火教教徒走進廟内。
“誰叫你動手的?”顔落回厲聲喝道。
“回少主,屬下外出采買幹糧回來見少主與此人交戰,才出手相助。”
“混賬!誰說我要殺了他?我要殺的人需要你相助?”
“屬下不敢。難道此人不是藍火教的敵人?”那人戰戰兢兢問道。
“多管閑事,滾出去。”
“是,少主。”那人低身退下。
“哼,你以爲這樣做,我就會領你的情?”秦雪初捂着傷口道。
“我隻是不想我的獵物過早死去,那太無趣了。”顔落回冷冷地道,“你走吧!”
“下一次,不會這麽輕易結束的。”說罷,秦雪初縱身一躍,飛出窗外,躍過牆頭,負傷離去。
“但願我不會因爲今日的手軟而後悔!”回望了一眼屋内,秦雪初便離開清平寺。
“你有沒有打聽到什麽消息?”顔落回向剛才那射镖之人問道。
“回少主,。屬下在城裏聽到一些江湖傳聞。”
“說。”
“現下武林中,以‘秦府’聲勢最盛,還有五靈莊,龍家莊,嶽家堡等幾大門派也是十分棘手的對手。”
“‘秦府’?何門何派?”
“秦府雖然活躍在武林之中,但是并不自稱何門何派,并且在各地均有田産,商鋪。秦府的主人是秦晉遠,生有三子,分别是秦毓景、秦墨雲和秦雪初。”那人繼續道。
一個遊走在江湖中的商賈,還是一個借着商賈影響江湖的武林中人?有意思,沒想到中原武林竟會以這個秦府爲首。看來這個秦晉遠不是簡單地人物。
“少主,恕屬下多嘴。剛才那人......”
“不該問的是不必多問!”顔落回厲聲喝道。
“是,少主。不過少主放心,那人已經中了我教的‘碧海青天’之毒,若是沒有我教的獨門解藥,必死無疑......少主——”那人隻覺得頸間一緊,顔落回扣住了他的脖子。
“擅自做主,死!”說着,雙手使力,那人嘴角淌出鮮血,倒地而亡。
秦雪初就知道自己不該大意,藍火教中人怎麽會輕易放過自己,原來是在镖上塗了劇毒。心下有些後悔今日不該如此沖動,莽撞生事。現在秦雪初覺得自己的身體疼痛欲裂,身體也漸漸發冷。像是整個身體泡進了海水裏一樣,又好像在天上飛翔,輕乏無力。
“難道這就是藍火教的‘碧海青天’?果然歹毒。這麽美的名字竟然是天下劇毒!”秦雪初無力的笑了笑。自己苟活活十年,不就是爲了鏟除藍火教,報仇雪恨?如今出師未捷身先死,還談什麽報仇!
秦雪初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有了溫度,渾身動彈不得,前面就是秦府了。又一次,在自己離死亡最近的時候,它近在眼前,卻又那麽遙不可及。十年前,是大哥發現了他救了他,這一次,會有人找到他嗎?隻怕找到了也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吧。
‘碧海青天’,藍火教之毒,其他人根本沒有解藥。自己堅守了這麽多年的執念,竟再也沒有機會了。秦雪初無力的想,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要死了嗎?
好像聽到了身後有腳步聲,是幻覺嗎?還是爹爹和娘他們來接我了?不待秦雪初仔細辨認,肩上傳來一陣刺痛,昏死過去。
顔落回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跟随此人找到這裏,是要救他嗎?爲什麽自己要救一個要殺他的人?顔落回忽然迷茫了。隻知道自己不想這個人那麽快死。更沒令他想到的是,會在秦府附近找到他。他和秦府是什麽關系?還是隻是碰巧來到這裏?
正在顔落回困惑之際,耳力過人的他聽見腳步聲朝門口走來。低頭看了看身下的受傷之人,顔落回在秦雪初的腰間塞了一個瓶子便迅速離去。
“雪初!”秦毓景剛打開門就看到渾身是血的秦雪初,一如十年前那個渾身是血的倒在雪地裏的少年。秦毓景心中一陣刺痛:明明答應過他要保護他,不再讓他受傷害,爲什麽會讓他一個人身負重傷的躺在門外!
秦毓景連忙幾步奔到秦雪初跟前抱起他就往屋裏走去。
“大......大哥。”秦雪初微微睜開眼,就看見大哥焦急的面龐。果然是大哥,剛才好像感覺到有人俯身看自己。大哥又一次發現了自己,就像十年前自己絕望的時候出現在眼前一樣。
“雪初,你怎麽樣?别說話,我馬上叫大夫。”秦毓景見秦雪初蘇醒大喜道。
“不,不要,不要讓爹和娘知道。我,我中了‘碧海青天’......”不待秦雪初說完,又一陣疼痛,秦雪初昏死過去。
爲什麽雪初會身負重傷倒在門外?是誰傷了他?他又怎麽會身重藍火教的獨門劇毒‘碧海青天’?太多的問題讓秦毓景無法得知答案。眼前最重要的是救醒雪初。不能讓爹和娘他們知道,‘碧海青天’除了藍火教中人無人可解,告訴他們隻是徒添焦急。
秦毓景将秦雪初抱進秦雪初自己的屋裏,将他輕輕放在床上。秦毓景隻覺得手感異樣,在秦雪初的腰間發現了顔落回留下的瓶子。
秦毓景仔細看了看手中的瓶子,上面寫道‘夜夜心’。‘夜夜心’是‘碧海青天’的解藥,下毒之人會這麽輕易将解藥奉送?雖然心中疑慮萬分,但情況緊急,由不得自己猶豫。于是秦毓景解開秦雪初的外袍,準備爲他上藥。
“咦?爲什麽雪初身上纏了這麽多白布?難道身上還有其他的傷?”秦毓景将肩胛的傷上好藥之後突然發現秦雪初的胸口纏了許多白布。
于是秦毓景連忙解開白布,可是剛解開幾圈,秦毓景就被自己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雪白的肌膚哪裏有傷痕?肌膚若雪,胸前的酥胸若隐若現,分明是個女兒身!
秦毓景連忙将秦雪初的衣裳和好,卻仍然能感覺到自己心中的尴尬。
爲何三弟是個女子?雖然知道三弟并非自己原來的三弟,也知道真正的三弟已經墜落懸崖。眼前的三弟是爹的故人之子,可沒想到竟是個女兒身!他,不,她到底是何人?他根本不是什麽故人之子,分明是故人之女!恐怕也是爲了掩飾身份,逃過藍火教的追殺吧。
秦毓景收拾好心情,将秦雪初胸前的白布纏好,整理好衣襟,起身倒了杯水喝,之後便在桌邊伏身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