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被她逗得笑了出來,杏雨就發現王妃的心情很好,果然是到外面走一圈,人也精神了。
她服侍着玲珑泡了熱水澡,玲珑就又餓了,喝了一碗紅棗小米粥,吃了七八個醬肉包子,把杏雨看得又驚又喜,自從懷孕以後,王妃還是第一次吃了這麽多的東西。
吃飽喝足,玲珑美美地睡了一覺,次日上午姚嬷嬷捧了補品過來時,玲珑還在睡着。
“杏雨姑娘,王妃沒事吧?”自從在莊子裏被修理了一回,姚嬷嬷如今侍候玲珑小心翼翼。
“沒事沒事,王妃昨晚睡不着,吃了宵夜才睡下的,怕是要睡到晌午了。”
姚嬷嬷這才松了口氣,能吃能睡,這是好現像。
玲珑醒來時,已是下午。
她是被餓醒的。
吃了幾個香椿芽小餅,多半條香蔥烤卿魚,又喝了一大碗烏雞湯,胃口好得把宮裏來的幾位嬷嬷都給驚呆了。
昨天睿王妃用膳時,還是她們好說歹說才吃了小半碗碧梗粥,怎麽隔了一個晚上,變化這麽大啊。
玲珑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同,她隻是心情很好。
糾結在心裏很久的一件事,忽然就放下了。
她在紫藤院裏召見了大慶和鐵橋,把長安和雙喜也叫了過來。
四個人按她的吩咐,立刻離開了王府。
京城裏很快有了傳言,壽王府被盜走大批珍玩,其中有很多都是禦賜的。
壽王府裏,顧笑容坐在炕沿上,看着在屋裏走來走去的壽王,輕聲問道:“王爺,要不就讓人到五城兵馬司備案吧,這樣傳來傳去的,倒像是咱們有什麽不能見光的一樣。”
壽王停下腳步,目光凜冽地看着她:“你嫁進來也有十幾年了,怎麽連這種事也不明白?”
顧笑容面紅耳赤,慌忙看向一邊服侍的内侍和丫鬟,這些人司空見慣,低眉垂目,像是沒有聽到。
顧笑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說起來那賊人偷了這些東西也難以脫手,即使不是禦賜的,也是宮造,京城裏的當鋪怕是沒人敢收。”
壽王冷冷地道:“你整日和你那些姐妹們湊在一起,也做些有用的事,打聽一下,還有哪家也丢了東西的。”
顧笑容唯唯應諾,不知還能和壽王再說些什麽。
她是顧家姐妹中嫁得最好的,成親十幾年,相敬如賓,兩人甚至沒有吵過架。
因爲根本就吵不起架來。
就像現在,壽王已經走了,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他的事都是瞞着她的,有兩次,她甚至是在顧可盈那裏知道的關于他的事。
剛成親那幾年,他還是喜歡她的吧,她是鎮國公府嫡長女,又生得漂亮。
可當顧家女兒一個個嫁進宗室,壽王看她的眼神也就越來越冰冷。
壽王府沒有報官,而是給京城裏的大小當鋪都打了招呼,幾樣禦賜之物也畫了圖,分發下去。
顧笑容去了幾家王府,就連正在安胎的睿王妃那裏也去了,旁敲側擊,除了壽王府以外,其他王府均平安無事。
她暗暗盼着,這真的隻是盜賊光顧,還沒有别的原因。
可外面的傳言愈來愈烈,失物的價值也被誇張了幾十倍,明明是些平日裏當擺設用的,總共也沒有二千兩銀子,可是傳來傳去,就變成丢的東西裏,有用半人高的羊脂玉千手觀音像,僅上面的一隻觀音手,就價值千兩。還有七彩寶石鑲成的盆景,随便揪片花瓣,就夠在京城買處宅子了。
就連五皇子妃顧巧言也面帶深意地問顧笑容:“還是壽王府有根基,底子厚,我們哪家府裏也沒有這麽好的東西,怕是母後那裏也沒有呢。”
顧笑容氣得直翻白眼,半人高的千手觀音,你們怎麽不說是和真人一般大小的?
顧可盈則問她:“聽說裏面有件珍珠衫,龍眼大小的東珠就有三十多顆,蓮子米大小的南珠上百顆,還說流蘇是用五顆夜明珠綴起來的,你什麽時候做了這麽一件珍珠衫啊,我怎麽沒見你穿過?”
顧笑容苦笑,若是真有這麽一件珍珠衫,她還沒有穿出去,就要被壽王藏起來了。
壽王府雖然财力雄厚,但卻是以樸素著稱。
而樸素端方,這是壽王府多年來的主導路線。
可現在聽聽丢的這些東西,哪一樣都能亮瞎眼。
和樸素端方不搭邊兒。
好在壽王終于把五城兵馬司的人叫過來報案了,如果再不報案,這傳來傳去,怕是就把他的壽王府傳來了皇宮裏的珍寶軒。
五城兵馬司效率很快,不過幾天便找到了這批東西,可惜和外界傳言的出入很大。
半人高的羊脂玉觀音,實物隻有半尺大小。
七彩寶石盆景裏,也隻有五六顆指甲大小的紅寶石,雖是值些銀子,但和傳言比起來,也就寒酸了。
至于那件三十多顆東珠、上百顆南珠,外加五六顆夜明珠的珍珠衫,不過就是用尋常珍珠鑲成的,成色倒也不錯,但卻并非普通大戶人家置辦不起的東西。
但這些東西和壽王府給各家當鋪送去的圖冊還是相符的。
而其中的幾件禦賜之物,也是千真萬确。
唯一令人瞠目結舌的,是在這堆失物之中,有一把粉彩茶壺和一隻玉琵琶。
茶壺上繪的不是四季風景,也不是花鳥魚蟲,還是兩個人,兩個赤身的男人,且,繪得唯妙唯肖,極是誘|人。
而那隻玉琵琶,更是雕成赤身男子的後背,而那私隐的後庭也雕得清清楚楚。
五城兵馬司都是些什麽人,看到這兩樣東西也就猜個七七八八。
難怪壽王府一直沒有報官,原來是丢的東西不能見光。
有人立刻就去鎮國公府找顧錦之,顧錦之是壽王的小舅子,出了這麽好玩的事,一定要告訴他。
顧錦之和甘唐在一起,兩人立刻趕了過來。
看到這兩樣東西,他們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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