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剛成親時給他做了幾件衣裳,也就停不下來了,每個月若是不給他做上一件,玲珑自己都覺得委屈他。
顔栩是衣裳架子,玲珑喜歡打扮他。
沒有了海棠,杏雨想偷懶都不行了,加之浣翠留在王府裏看家了,眼下不但涵碧山房的事是她管着,就連馮氏住的清風館,兩位夫人的岫雲樓,需要領什麽東西也要來找她。
好在玲珑平素裏不用她服侍,見玲珑做針線,杏雨就去庫房,想趁着太陽好,把從府裏帶來的補品藥材拿出來曬曬。
剛剛走上抄手遊廊,就聽到有丫頭的說話聲傳來,她擡眼看去,見兩個十四五歲的丫頭正在擦拭欄杆,手上不停,嘴裏也不行。
一個說:“真不要臉,趁着來莊子帶的人少,就削尖了腦袋往咱們這兒鑽。”
另一個道:“我可聽說她是安哥兒的相好,傳到安哥兒的耳朵裏,你就擦一輩子欄杆吧。”
“那有啥,她搭上安哥兒不是還在前院裏侍候侍衛們?還不知有多少腌髒事呢。”
她們口中的安哥兒就是長安,今年十四了,因爲他年紀漸大,平時留在内院的時候不多,常常出府給王妃和大丫鬟們買些街上的玩藝。
但他和雙喜一樣,都是王妃的陪房。
杏雨聽這兩個丫鬟越說越難聽,就從拐角的大柱子後閃了出來,走上幾步,喝道:“是不是到了莊子裏連規矩也沒了,在這裏胡說八道了?”
那兩個小丫頭一見是杏雨,吓得噗通跪下:“杏雨姐姐,我們該死,我們自己掌嘴。”
說着,就劈裏啪啦的往自己臉上打,杏雨氣得闆着臉,以前在府裏時,這些小丫頭哪會這樣?莫非真是自己無能,沒有海棠,連這些小丫頭都無法無天了。
杏雨本就是個急脾氣,這下子更是火冒三丈:“什麽相好兒,什麽腌髒事,什麽伺候侍衛,你們當這裏是什麽地兒,說出來的都是什麽話,你們的老子娘怎麽教的?”
其中一個丫鬟哭着道:“好姐姐,饒了我們吧,剛才前院的小白跑過來死乞白咧要見王妃,我們看不過她那副想鑽營的樣兒,這才胡亂說了幾句,杏雨姐姐您千萬别和我們一般見識,求求您了。”
“小白?”杏雨怔了怔,她原本是不認識這些小丫頭的,可偏偏這個小白她是有印像的,從清風館出來的時候,正好有個叫小白的丫頭來給送花兒,她還打賞了。
“是啊,叫小白,在府裏是西路前院的,來莊子裏也是在跨院那邊。”
王爺和王妃的侍衛們都住在跨院那邊。
大慶、鐵橋、李升也住在那裏,長安和雙喜有空就往那邊鑽。
兩個丫頭這樣說,就是爲自己開脫,她們沒有亂說,這個小白就是伺候侍衛的。
杏雨卻蹙起眉頭,這個叫小白的丫頭年紀不大,看着是個老實的,和王妃說話時緊張得結結巴巴,怎麽一轉眼,她就要跑來見王妃?
“她人呢?”她問道。
“剛才還在山房外面伸頭探腦的,這會子可能還在。”一個丫頭說道。
杏雨嗯了一聲,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對這兩個丫頭道:“就在這裏跪着,誰也不準起來!繼續扇,我不說停就不準停下來。”
說着,她對聽到動靜匆匆跑過來的麗江說道:“看着她們,敢說這麽沒臉的話,就别怕掌嘴,她們哪個敢停下來,你就讓紅绡和紅繡來扇她們。”
紅绡和紅繡,那兩個小丫頭的手就像鐵鉗子。
杏雨快步出了涵碧山房,果然見一株古槐下面蹲着個小丫頭,就是今天在清風館遇到的那個小白。
她沖着小白招招手:“你過來。”
小白怔了怔,忽然認出這是今天給她打賞的那個大丫鬟。
她連忙跑了過來:“姐姐,您是侍候王妃的吧,我想見王妃。”
這會兒,小白倒是不結巴了。
這丫頭果然是個老實的,王妃哪裏誰都能見的。
杏雨便問道:“你要見王妃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
小白怔了怔,眼中有些迷茫,像是不知道能不能和杏雨說。
好一會兒,她才小聲問道:“我要是和姐姐說了,姐姐能代我求個情嗎?”
求情?
杏雨皺眉:“你要給誰求情?”
“給給安哥兒”
給安哥兒求情?難道剛才那兩個丫頭說得是真的?
如果長安在這裏,杏雨一準把他揪過來罵上一通,你才多大的孩子,就會找相好了。
見杏雨沉着臉,小白吓得後退兩步:“安哥兒不是故意的,他他要守着喜哥兒。”
喜哥兒?雙喜!
這還有雙喜的事!
杏雨一聽就更急了,雙喜過了年才剛十一,還是個孩子,他要是有什麽事,王妃怎麽向他的家裏人交待?
她一把拽住小白的胳膊,硬生生拉了過來:“快點給我說清楚,長安怎麽了,雙喜又怎麽了?你敢給我瞞上半句,我就把你送回府裏交給秦媽媽。”
秦媽媽是紀貴的大姨姐,出名的厲害人,也是前院的管事媽媽,這些小丫頭們都怕她。
果然,秦媽媽的名頭太好使了,小白吓得打個冷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别把我交給秦媽媽,我全說,我全說。”
你都哭成這樣了,還怎麽說。
杏雨拽着她來到牆角隐蔽處,遞給她一塊帕子:“别哭了,快點說,你敢再哭,我還是要把你交給秦媽媽的。”
小白吓得果然不敢哭了,強忍着抽噎說道:“安哥兒和喜哥兒要去摘杜鵑花,安哥兒拉着我一起去,說會抓野兔子給我烤着吃。這附近的人太多了,我們就往後山走,走出很遠,還沒抓到兔子,我們坐下歇着,我讓安哥兒變戲法給我看,安哥兒正要變,就見有幾個人從遠處過來,我們怕是莊子裏的人看到我們偷着玩,就吓得躲到坡下的大石頭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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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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