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煙花,顔栩還是意猶未盡,又想拉着妻妾三人劃拳,陳楓和施萍素脹紅了臉,人家不會。
“王爺,要不咱們行酒令吧?”施萍素提議。
顔栩就有點煩了,别那麽酸好不好。
見他有些不奈煩,玲珑便道:“那就玩投壺吧,這個都會玩,投不中的就罰吃酒。”
顔栩卻噗的一聲笑出來,可能是顧忌有妾室在旁邊,他迅速收住笑容,卻意味深長地看一眼玲珑,看得玲珑不明所以,也不知自己哪裏說得不對。
施萍素就附聲道:“好啊,王妃的主意真好,妾身在娘家時每逢過年,也和堂姐妹們玩過投壺。”
陳楓剛要開口,顔栩卻道:“不玩了,本王倦了,時辰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這下子連玲珑也不知是怎麽回事,玩興大發的是他,要回去睡覺的也是他。
離開明遠樓,回到内室,小丫鬟們捧着銅盆進來,玲珑服侍了顔栩淨面漱口,剛把小丫鬟們打發出去,水紅的福字門簾放下,顔栩便從後面抱住了她的纖腰。
“您不是倦了嗎?”玲珑問道。
顔栩就在她背後低聲笑了:“借口而已,我就是想回來和你一個人玩投壺。”
玲珑讓他弄得無可奈何:“兩個人玩投壺有什麽意思,人多了才好玩。”
顔栩就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話,玲珑的臉頓時火燒火燎,天啊,這人要有多麽不要臉啊!
“您玩過?”她問道。
顔栩的耳根紅了:“我當然沒玩過,所以才想玩。”
“這都是誰教您的?”顔栩再是貪玩,他也是堂堂皇子,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是精挑細選,他年紀又小。那些玩伴們再是不堪,也不敢教他這個。
“我在軍中時聽那些軍官們說的你若是不高興我再也不提了。”
玲珑狠狠瞪他一眼,拍開他的狗爪子,整晚都沒有理他。
她發誓。以後她若是再主動提出玩投壺,她就是豬變的!
大年初一天還沒亮便起床,帶上小十七和兩名妾室,顔栩便帶了小十七先去了相國寺,玲珑則随後帶着兩名妾室進宮。
這也是自立朝之年便定下的規矩。每年的大年初一,皇帝帶同皇子皇孫、勳貴大臣,先到相國寺祭神,祈禱來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然後皇帝和皇子皇孫們便到太廟,祭祀列祖列宗。
祭祀之後,靖文帝便帶着諸位皇子和皇孫回宮,凡在京的勳貴和五品以上官員都已侯在太和殿的廣場上,行拜壽大禮。
之後,靖文帝還會賜春揮給勳貴及重臣。待到拜年結束,就已是下午。
玲珑帶着施萍素和陳楓先去了永華宮,永華宮外排着長隊,都是來進宮拜年的命婦們。玲珑和幾位親王妃是排在最前面,施萍素和陳楓隻能排在後面。她們的品級比較特殊,對于普通的外命妃而言,五品應是宜人,七品以下才是孺人,可她們卻是五品的孺人,這也是官員妻母與親王妾室的區别。
玲珑給皇後的年禮是她親手繡的百福圖。用的是難得一見的雙面繡。
皇後讓靜宜女史呈上來,看得極是仔細,笑着道:“真沒想到,你這孩子還做得一手好繡活兒。靜宜,你讓人把這百福圖裱了鏡屏,擺到我的書房裏。”
坐在一旁的秦太妃便笑道:“皇後娘娘,你看這孩子的手生得多好,一看就是有福的。”
皇後就讓玲珑伸出手來給她看,果然是雙好手。她便對身後的大宮女道:“靜宛,去把瑩玉膏拿些賞了她。”
玲珑從裏面出來時,正看到九皇子妃顧解語正和一個女子說話,那女子背對着她,待到玲珑從她身邊走過時,她忽然轉過身來瞪着玲珑,把玲珑給吓了一跳。
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許久不見的顧嫣然。
“睿王妃,好久不見,過年好啊。”顧嫣然的聲音客氣而又疏離,還帶着一絲莫名的冷意。
玲珑是直到成親之後才從花雕那裏得知,顧嫣然對她和顔栩的親事很不滿意,曾經幾次三番到皇莊找過顔栩,就因爲這個,不但顔栩來氣,就連皇後娘娘也不高興。
所以玲珑從沒有想過她和顧嫣然之間有過竟争,如果她和顧嫣然不對眼,也是因爲顧錦之。
顧錦之要求娶,顧嫣然認爲金玲珑配不上自己的哥哥。
其實玲珑也隻猜對了一半,在玲珑和顔栩沒有成親之前,顧嫣然确确實實是沒有别的意思,她就是認爲玲珑配不上顧錦之,所以才會看金玲珑不順眼。
但當玲珑和顔栩的親事塵埃落定,她才發現,她已經置于一個尴尬的境地。
她變成了被皇家嫌棄的女子。
狀如棄婦!
因爲在此之前,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要嫁的是十二皇子。
但當聖旨下來,成爲睿王妃的那個人卻不是她這個天之嬌女,而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女子,金家五小姐。
無論顧嫣然如何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嫁給不能人道的皇子,她在别人眼中,也已變成被皇家棄之不用的女人。
就連她的家人也這樣認爲。
她的生母孟氏哭得呼天搶地,在被皇後訓斥之後,孟氏便親手打了她兩記耳光,先是把她在府裏禁足,之後又送到莊子裏小住。
顧嫣然是快到過年的時候才回來的。
回到京城她便發現,她還不如在莊子裏呢,以前圍在她身邊的那些名門閏秀公卿之女卻都遠遠避開,就連和她交好的幾位公主和郡主也借口過年太忙沒有見她。
以前甘家兩位小姐常邀她過府,過年的時候更是早在臘月裏就約好正月過府聽戲,可現在直到昨天,她也沒有收到她們二人的帖子。
她終于明白,她已經被京城的貴女圈棄之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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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