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剛藏好,那扇菱花窗便猛的推開,嘩~~~
一盆水從窗子裏潑了下來!
憑顔栩的身法,就連一滴水珠也别想沾到他的身上,可他現在一動也不敢動,于是那盆水劈頭蓋臉,一滴水珠也沒有浪費,全都灑到他身上!
顔栩似乎看到有一群長得像馬又像駱駝的生物從頭頂飄過。皇子殿下生平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優待,他一時怔住,想不出這水裏究竟有什麽門道
夜色冰冷,顔栩一個激淩,接着他便啊哧一聲,打了個噴嚏!
别怪皇子殿下嬌弱,大冷的天,你洗個冷水澡試試!
沒等那扇窗子第三次推開,顔栩已經遁了。
他很爲那些采|花賊慶幸,偷香竊玉這種事真不是誰都能幹的,多虧他們沒有偷到那個小賊坯子頭上,否則還不知道潑出來的是什麽水呢?
玲珑賞給他的是洗腳水!
玲珑是個講究的女孩子,所以當侍候沐浴的司棋和司琴給皇子寬衣解帶時,就發現皇子頭發上的玫瑰花瓣。
“殿下啊,您這是鑽花叢裏了?”
鑽花叢?那不就是采|花嗎?
你們這麽不會說話,你們的皇後娘娘知道嗎?
滾!
看到司棋司琴灰溜溜從淨房裏滾出來,良辰美景幸災樂禍。
她們已經侍寝兩天了,雖說這兩日都是睡在紗幔外面,還沒能爬上皇子的床,可她們服侍殿下更衣時,殿下還是很配合的,現在浮蘇姑姑把給殿下梳頭的事也交給她們了。
她們早就聽說十二殿下那個不行,還以爲會是個瘦弱不堪的少年,沒想到不但身姿挺拔,還生得玉樹臨風。給殿下更衣時,亵褲下的那處鼓鼓囊囊,她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看到那裏心便癢起來。
顔栩泡在熱水裏。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來,眼前又浮現出那個小賊坯子胡吃海塞的樣子,真可愛。
他記得有一次那孩子也是垂頭喪氣地跑到浚儀街,也是這樣狼吞虎咽,吃飽喝足靠在迎枕上睡了一覺。醒來後便又生機勃勃。
那時候他就覺得她可愛了,想不到換上女裝的她更可愛,可愛得讓他的心裏噗通噗通的。
他摸過她的手,她的手柔若無骨,光滑細膩,是天生的偷兒之手。
給他換藥時,這雙手碰觸在他的肌膚上,讓他忘記了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的酥麻,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隻盼着這藥永遠換不完,他的傷永遠也不會好
顔栩坐在紅木描金的雕花浴盆裏,閉目養神,腦海裏都是那個小賊坯子的臉,俏皮的,嬌憨的,闆着臉很正經的。。
一隻手緩緩撫到他的身上,順着人魚線一路向下,在他的跨間停下來。
透明的溫水中,那處地方已經挺起。蓄勢待發
那手的主人又驚又喜,塗着鮮紅花汁的纖纖玉指輕輕握在上面
正在假寐的顔栩蓦地張開眼睛,跪在浴盆外的女子手裏握着他的分身,正在如癡如醉。
顔栩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腳踹了過去!
一聲慘叫從淨房中傳出來,正在屋外候着的美景和兩個小太監一起沖進去,就看到隻穿件肚兜的良辰直挺挺躺在地上,四周都是水漬,十二皇子正在不緊不慢穿衣裳,看到衆人沖進來。冷冷地道:“把這賤人拖出去!”
良辰沒死,十二皇子這一腳沒有使出全力,她隻是給踢暈了,即便如此,也還是吐了幾口鮮血,童禦醫說,她要兩三個月才能恢複元氣。
美景吓得渾身發抖,方才她也想進去,可她争不過良辰,眼巴巴看着良辰解着衣襟走了進去,那時她心裏還是又妒又恨,可這會兒氣平了,隻剩下害怕了,若是她進去,那麽挨這窩心腳的就是她了。
今夜輪到美景侍寝,她服侍殿下睡下,便快步出去,躲在自己的小床上,生怕走得慢了,也挨上一記窩心腳。
可她的臉剛剛落到枕頭上,就聽到殿下說道:“那個誰誰誰,你過來,陪本皇子說說話。”
天啊,您大晚上出去,弄得濕淋淋回來,把良辰踢個半死,小順子這會兒還在廊下跪着,您還是不肯睡覺。
美景披上水紅的夾襖,這才戰戰兢兢走到炕沿前面。
“殿下”明明是奉旨爬床的小妖精,這會兒已經吓成待宰羔羊。
“坐下,我問你幾句話。”顔栩半靠着丁香色的大迎枕,拍拍炕沿,讓美景坐下。
美景顫生生半坐在炕沿上,衣襟散開,露出半截雪白的胸脯。
顔栩瞟了一眼,就想起小球黑色夜行衣外露出的細嫩頸子。
他變得和言悅色起來:“若是有一天,你看到自家相公和青|樓女子在一起,回到家裏,還能大吃大喝嗎?”
美景的魂魄還沒收回來,聽到顔栩這樣問她,便道:“皇後娘娘把奴婢給了殿下,奴婢就是殿下的人,不敢有相公。”
顔栩撫額,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他耐着性子問下去:“我是說假設,假設你就是尋常女子,看到自家相公和青|樓女子在一起,你還能大吃大喝嗎?”
“不能”,美景終于回過神來,腦袋搖得像撥郎鼓,“奴婢一準兒給氣得半死,就是山珍海味擺在面前也吃不下了。”
顔栩大悅,又問:“那你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偏巧有很多人看中你,可卻隻有一家來提親,那個來提親的卻又不是最好的,但也還算不錯,有樣貌有功名,那你嫁不嫁呢?”
“嫁,當然嫁!”美景毫不猶豫,“其他人家條件再好,可他們卻不來提親,那就是沒有誠意,這家來提親的,條件不差又有誠意,我若是不嫁,那就是傻子了。”
顔栩的額頭突突直跳,好一會才說:“可他們也是沒有辦法,比如說有妻有妾,還比如說家中長輩不答應,這也不能怪他們沒有誠意吧。”
可能是十二皇子此刻太接地氣,美景一時忘了眼前是誰,聞言,她撇嘴:“呸,這算哪門子誠意,這分明就是登徒子!”
說完,她這才意識到失态,吓得噗通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奴婢胡說八道,奴婢該死!”
顔栩艱難地咽口唾沫,揮揮手:“恕你無罪,去睡吧。”
美景連滾帶爬跑回自己的小床上,蒙着錦被不敢做聲,吓死人了。
一一一一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