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辰滿臉無辜:“我已經失寵很久了,殿下的事你爲何要問我?”
花雕氣極敗壞:“浮蘇說金五小姐病了,讓我去看看,我去了,還又請童禦醫也去了。可是浮蘇整日除了做點心就是炖補品,她怎會知道金五小姐生病的?”
閃辰搖頭:“你們後宅的事,我如何知曉?”
其實不管他是否知曉,花雕已經在繼續說下去:“我不過是招惹了金五小姐的丫鬟,殿下就逼我去道歉了三次啊三次,顧世子也不過就是和人家在霧亭裏說了幾句話,他就一副被人挖牆角的模樣。”
閃辰撫平被花雕揪出皺褶的衣裳,好整以暇:“這是殿下的私事,不必深究。殿下進宮了嗎?”
花雕正在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被閃辰潑了冷水,有些無趣,悶聲道:“殿下去哪裏,你比誰都清楚,還來問我?對了,我警告你,把老娘方才說的話最好全都忘了,如果你敢私下裏給萬歲打小報告,老娘就閹了你,讓你和小順子一樣!”
閃辰撫額,你自己後知後覺而已,還以爲發現重大秘密。
可是,就連花雕都看出來的事,還能隐藏多久?
玲珑的病剛好,身體依然虛弱,她有武功,比起尋常閨秀要結實許多,高燒多日,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她靠在引枕上,聽杏雨說起許家來提親的事。還在她生病之前,梁夫人便來過了,隻是那時她在東府陪着陳氏,接着就病倒了,直到梁夫人第二次登門。這消息才傳了出來。
玲珑一頭霧水,她和許庭深早就攤牌,許家給的消息就是暫緩提親,金家也把當年的信物要回來了。怎麽現在許家忽然又來提親了呢?
“老太太和三老爺是何态度?”玲珑問道。
“自是不高興啊,聽說梁夫人第二次來的時候,臉色都不好了。海棠姐姐私底下從春晖堂裏打聽出來的消息,說是許家原本已經和施家議親了,他們兩家是表親。親上加親,本是水到渠成的事。可那位施小姐是出名的才女,皇後娘娘看中了,讓她進宮選秀。許家是擔心扯上這件事影響許二爺的前程,這才在選秀之前,急着提親的。”
憑心而論,杏雨是盼着自家小姐能嫁進許家的。她對許庭深印像極好,覺得許二爺比起那位見到小姐就要比試的顧世子,更穩重更可依靠。可許家卻和施家牽扯不清,這樣一來。自家小姐倒像是備用的,這讓她又很爲小姐不值。
原來如此,又是因爲選秀!
想到選秀,玲珑就想起那位一心要爲十二皇子飛蛾撲火的陳楓。
這位才名遠播的施小姐,或許并非被逼無奈,也如陳楓一樣,可能是自願的呢。
既然金老太太和金三老爺都不同意,玲珑便放心了。她不想嫁人,誰都不想嫁!
這件事可以暫且不提,花雕姑姑又是怎麽回事?
據杏雨所說。初時,無論是金老太太還是金三老爺,對她的病情并沒有太在意。聽說隻是發燒,金老太太甚至連個丫鬟都沒打發過來。金三老爺也如是,梅姨娘和他提起時,他也沒當回事。
恰好梁夫人第二次登門問起親事時,金老太太這才想起玲珑病了,一問才知已經高燒數日不退了。她正想讓金祿媳婦過來看看,花雕姑娘便來了。
同上次一樣。花雕姑姑隻見金五小姐,說是聽聞金五小姐病了,她是來探望的。
沒想到一看不要緊,花雕姑姑立刻怒了,斥責金家對金五小姐照顧不周,還要去請禦醫。
金老太太聽說有女官來了,正不知要如何接待,就聽說花雕憤怒離去。
好在花雕很快便回來了,這次還帶來一位禦醫。
花雕是十二皇子府的人,上次來金家報平安信的那位耿子魚也是十二皇子府的幕僚,邀請玲珑去給七皇子妃賀壽的顧嫣然就是内定的十二皇子妃。
花雕和禦醫剛走,金老太太便和金敏商議起來了,世上沒有這麽湊巧的事,玲珑生病而已,竟連皇子府的女官都驚動了,那就隻有一個原因,這是顧嫣然的面子!
顧嫣然爲何看重玲珑,那和顧錦之是分不開的。
想到這層關系,金老太太和金敏都慶幸沒有一口答應許家的親事。
金家能否和顧家結親,這原是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可十二皇子府幾次三番摻和進來,這親事也就有迹可尋了。
金家沒有答應許家,有拿喬的原因,也有面子的原因。許金兩家自幼有婚約,可兒女都大了,許家卻遲遲不肯正式提親,且,就在不久之前,許家才和施家議親,現在就把金家當做後備,分明是沒把金家放在眼裏。
現在眼前無論顧家還有許家,說起來都是打着燈籠也難尋的好親事。金老太太和金敏都很慎重,生怕一不小心,就會丢了西瓜撿芝麻。
“許家雖說門第也不是很高,可若是許庭深日後能進三甲,金家有了這樣的女婿,和國子監祭酒做了親家,以後江南的那些世家都要對金家高看一眼,這些年和他們做生意,金家搭進去的冤枉銀子也不少了。”
“這幾年做鹽引太過艱難,原本還在想這鹽引快要做不下去了,可有了顧家,想做多少鹽引都行,有了顧家,不僅是鹽引,就是别人不敢碰不能碰的,金家也是信手拈來。”
雖說這些年都是别人幫她照看,但自從金老太爺去世之後,金家在南直隸的生意還是握在金老太太手裏。直到出了金嫦的事,聶氏母子才能在南直隸插手進去。因此,對于南邊的那些生意,金老太太一清二楚。許家和顧家,這兩家無論哪一個和金家結親,對于金家而言,都是名利雙收的好事情。
金老太太早就知道這中間的門道,可還是第一次深深體會到有個漂亮孫女的好處。
至于孫女嫁進門後如何過日子,那不是她老人家關心的事。
一一一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