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玲珑一直認爲那些傳說的暗器都是武俠小說裏杜撰出來的。
但這一世,她已經親身遇到兩次。
第一次就是暴雨梨花針,也就是石二口中的潇湘針雨;第二次就是現在,這是書上的歸去來兮,也不知這裏叫什麽名字。
玲珑已經來不及多想,她的身子疾速向斜次裏掠過,那暗器的三個翅膀呼呼旋轉着從她耳畔飛過,玲珑松了一口氣,雖然活了兩世都沒有學過躲避暗器,好在她身法靈活,還是避過去了。
可她高興得太早了,歸去來兮剛剛飛走的一刹那,她的腿上便是一麻,壞了,還有暗器!
就在這一躲一閃之間,後面的人已經追了上來,就在距她兩丈開外,而玲珑的身體已經向前跌了出去!
她暗叫一聲:不好!
她的臨敵經驗還是太差,躲避暗器又沒有章法,沒有想到暗算她的人竟是雙管齊下。
眼看着玲珑就要摔到地上。城東的街道都是一水的青石鋪路,天寒地凍,玲珑雖然有了防備,可這一摔還是能讓她七葷八素。
可就在這時,身後飛來一條長繩,那長繩的前面是個繩套,竟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從玲珑背後兜頭套下。
繩套套住玲珑,後面的人立刻收緊長繩将玲珑的身體緊緊勒住。玲珑雖然沒有跌出去,卻被繩子勒得緊緊的,動彈不得。
她聽到後面那人呵呵冷笑:“小賊,有本事你可跑啊,想在咱爺們手底下逃走,還等回去跟你師父練上十年八年。”
玲珑心裏沉下去,今天遇到硬茬子了,這用繩子套人的招數。不是用來套驚馬的嗎?這下倒黴了,讓人把她當馬給套住了。
就在這時,她聽到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傳來,身後的兩個漢子也聽到了。其中一人說道:“可能是巡城的,帶上這小賊先避避。“
另一人卻道:”不對,隻有一匹馬,或許就是過路的,他若是過去就算了。如果敢多管閑事,就一起做了!“
聽到馬蹄聲,玲珑心頭大喜,大武盛世,朗朗乾坤,可她見過在半夜裏獨自在内城縱馬馳騁的隻有一個人!
”師父!救命!“
那兩個漢子吃了一驚,互看一眼,冷笑道:”小賊,你吓誰啊,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你師父也是個廢物!“
“你們說誰是廢物?”風馳電掣前,石二已經來到面前,手裏的馬鞭刷的抽了過來,正抽到其中一個的臉上。
那人被抽得措手不及,手裏的繩索卻沒有放開,反而拉得更緊,玲珑哎喲一聲喊了出來,隻覺那繩索透過她身上的棉衣似是要透進肉裏。
石二無心戀戰,小球那一聲慘叫嘶心裂肺的,先把這孩子救下來再說。這夥假扮流民的賊人隻是被人派來打前站的,與其拿下這幾個小喽羅,他更想知道背後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況且,這些人功夫全都不弱。若是和他們硬打,他也不敢保證能帶着小球全身而退。
手裏的馬鞭又一次抽下來,這一次正抽到那人手臂上,那人手上一松,繩索終于松了下來。
玲珑就勢甩脫繩子,向石二奔過來。可一條腿剛邁出來,身子便又是一個踉跄,石二一眼所出她受傷了,馬鞭一帶,卷到玲珑的腰上,沒等她摔下去,就用馬鞭把她淩空帶起,放到馬背上,玲珑穩穩地坐在石二的胸前。
這幾個動作幹淨俐落,一氣呵成,待到那兩個家夥再出手時,兩人一馬已在數丈之外。
玲珑長舒一口氣,也不去管腿上是否重傷,笑嘻嘻地道:“師父,您來得太及時了,您再晚來半步,徒兒就挂了。”
石二冷哼一聲,沒有理她。
玲珑很久沒和石二同騎一馬了,她還是第一次坐在石二身前,以前都是坐在他的背後。
她能清楚地聞到石二身上清爽的氣息,隻是這味道好像有點不對勁。
血腥氣!
“師父您受傷了?”她急急地問道。
石二又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若是往常,他一定會訓斥幾句,可這次竟連一句話都沒有說,玲珑知道他定是傷得不輕。
玲珑暗自後悔,她應該提醒師父的,這兩個人都是暗器高手,可那時千鈞一發,她現在想起來也晚了。
可是真的提醒了怕是也沒有用,騎在馬上要躲避暗器本就很難,何況她坐在前面。
師父若是避開暗器,那暗器傷到的就不是師父,而是她了。
師父是爲她才受傷的。
玲珑轉過身,伸手向石二背上摸去,一樣東西就插在石二肩頭靠下的位置,入手粘乎乎的,都是血。
“師父,您在哪裏落腳?”她問道。
見石二沒有回答,玲珑一急,一把奪過缰繩,若是往常,她是從石二手裏搶不過來的,可現在不同,石二的手就松開了,他低聲說道:“東華胡同。”
東華胡同?
十二皇子府就在東華胡同!
玲珑曾經跟蹤過一輛馬車,那馬車在東華胡同停下來,從馬車上走下來的人就是十二皇子。
玲珑原本還想着,有朝一日功夫更好的時候,就到那裏幹上一票!
師父一定是受傷糊塗了,他曾經爲了自己去過十二皇子府,因此還出去避禍好一陣子,這次哪裏都能去,就是不能到東華胡同去。
現在師父受傷,自己可能也傷了,萬一遇到十二皇子的人,師徒兩人誰也别想跑。
玲珑揪揪黑子的耳朵,對它說道:“師父受傷了,你要聽我的話啊。”
以前和石二一起做買賣時,石二曾經教過她,若是黑子不聽話,就揪它耳朵。她曾經用過一次,不管用
好在這一次,黑子還是很給面子的,任憑她持着缰繩,向着甜水巷的方向而去。
鑫伯他們都在甜水巷,從山東來的後生裏面,就有一個懂醫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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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