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珊瑚和金妤進來的時候,金老太太正和她們話着家常,見三姐妹進來,便道:“這是我們家的五小姐、七小姐和九小姐,都還是小孩子,沒見過世面,今兒個是親家夫人和侄夫人來了,都不是外人,就讓她們來見見長輩。”
三人恭恭敬敬行了福禮,甘夫人便笑着道:“先前隻知道三弟妹和親家四小姐全都生得娟秀漂亮,今兒個來了西府,這才知道原來五小姐、七小姐和九小姐也都是美人坯子,老安人您可真有福氣,膝下有這麽多漂亮孫女,整日就像看花似的。”
金老太太嘴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謙虛道:“從小長在鄉下,難得大夫人和世子夫人不嫌她們沒規矩。”
左夫人和世子夫人都讓丫鬟拿了見面禮,左夫人給的都是一兩重的花開富貴的金馃子;世子夫子給的則是每人一支赤金鑲珠的鳳頭钗。
三人謝過便站在一旁,有丫鬟端了繡杌,她們這才坐下。
又說了一會兒話,左夫人便對璇玑道:“雖說有東府和西府,可都是金家,侄媳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和你那幾個妹妹到外頭逛逛,别陪着我們了。”
璇玑笑道:“這才多一會兒啊,您就嫌棄我了,說來說去,您就是寵着大堂嫂,走到哪兒都帶着她,好不容易帶我出來,這就轟開我了。”
左夫人便對金老太太道:“老安人您快聽聽。您這孫女還挑理了,她進門一年就生下龍鳳胎,她婆婆把她放在心尖上,這會兒倒怪我不帶她出來了。”
金老太太來到京城也有幾個月了。也見過幾位大戶太太,但如左夫人這樣身份的,還是第一次。這會兒見左夫人變相誇獎璇玑,臉上有光,喜不自勝。
“行了。快别和你叔伯婆婆貧嘴了,大姑奶奶好不容易回來,快去和妹妹們親近去吧。”
璇玑也知道左夫人定是有話要和金老太太說,便帶着玲珑三人退了出來。
她們沒有走遠,就在離春晖堂不遠的花房裏坐了。這花房有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四周鑲了玻璃,已是深秋,裏面卻是春日盎然。見四位小姐來了,花房的管事婆子親自出來。玲珑便道:“大姑奶奶來了,我們就在這兒坐一會兒,我的丫鬟回去拿茶葉了,你領她去沏了端上來便是。”
婆子連忙拾掇出一張半舊的紅漆八仙桌子,擺了繡墩兒,喜兒拿來茶葉,沒過一會兒,便捧了熱茶端上來。
璇玑品了一口:“紅茶裏加了桂花的,這倒有些特别。”
珊瑚笑道:“大堂姐隻說對了一半,還加了蜂蜜呢。”
璇玑又品了品:“可不是嘛。難怪四妹妹總說她心思巧妙,就看她喝的這茶就知道了,這要多會折騰啊。”
玲珑笑着,問道:“大堂姐和臨江侯府的兩位夫人怎麽忽然來了。也沒提前說一聲,府裏都沒有準備。”
璇玑嘴角翕翕,想要說什麽,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珊瑚和金妤,便又笑着道:“今兒個我和婆婆在侯府和大伯母和大堂嫂玩葉子牌,說起咱家老太太這會兒也在京城。偏巧大伯母年輕時曾随侯爺去過江蘇,說起江蘇的風土人情,一時興起,就過府看望老太太了。”
玲珑看她臉色有異,知道她說的不是實情,也沒有多問,就說起兩位夫人的衣飾頭面,珊瑚插嘴道:“左夫人頭上那支金鑲百寶卿雲擁福簪和她的氣度很配,那簪子一般人可壓不住。”
璇玑笑道:“算你是個有眼光的,左夫人是楚國公的嫡長女,又是臨江侯夫人,這身份整個大武朝也沒幾個能比得上的,她的氣質是得天獨厚,普通大戶的太太們哪裏比得上。”
聽說左夫人的娘家是楚國公府,玲珑心裏一動,問道:“她的繼母是不是景安侯的嫡女冒清浣?”
“咦,五妹妹今年才來京城,怎麽這樣清楚?”璇玑吃驚,卻也沒有深究,畢竟這也不是秘密,“你們隻見到大伯母便覺得她氣度非凡,若是見到那位景安侯夫人就知道了,這世上真有美若天仙的人。”
說着,她看看玲珑:“别說,咱家五小姐再過上幾年,冒夫人再年輕上十來歲,怕是也能一比高下。”
玲珑被她說得臉上微紅,嗔道:“說的是冒夫人,大堂姐怎麽扯到我頭上了,您倒說說那位冒夫人是什麽樣的。”
琳琅道:“說起來這位冒夫人比大伯母還要年輕呢,今年也隻有三十出頭。”
珊瑚吐吐舌頭:“左夫人有四十了吧,那楚國公至少也是五六十歲,冒夫人豈不是嫁了個老頭子。”
璇玑微微颌首:“冒夫人和楚國公是由萬歲賜婚,說起來也真應了紅顔薄命那句話,冒夫人在給楚國公做續弦之前,守了三年望門寡。好在婆家仁義,出了文書,讓她再配良緣,否則還不知要熬到幾時。“
這件往事玲珑曾聽聶林氏提起過,冒清浣的未婚夫君在秋圍時墜馬身亡,三年後才由皇帝賜婚,冒清浣嫁給楚國公做了繼室。
“冒這個姓,我隻在百家姓上見過,還是頭回見到姓這個的。”玲珑把話題引到冒家,聶林氏後來沒有再和她說過冒家的事,她很想打聽。
璇玑歎口氣:“冒家這些年鎮守福建,萬歲曾贊他們是閩疆鎮海石,可惜”
看到璇玑面露惋惜,玲珑不由得想起石二,想起中秋夜時那些死士。
錦衣衛去了福建,那冒家如何了,冒家和石二究竟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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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霧霾,白天的天空也和傍晚一樣,姚姚就開始發困,今天睡了一天,還差一章,等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