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不知道,她輕輕笑了。
其實蘇禾算不得是一個多麽美麗無雙的人,如果說用十分來評定一個女性的長相的話,她頂多也就隻有七分的樣子,但是她的笑容,不摻雜任何污穢的幹淨與純粹,足以讓她成爲十分滿分。
此時蘇禾的笑容,在宋雲墨眼中,仿佛一朵優美的昙花緩緩綻放,表露出令人驚豔的美麗,幽幽的香氣萦繞,讓人忍不住想要沉迷其中。
宋雲墨心裏一動,心中的所有煩躁與腦子的混亂,皆因爲這個笑容而沉澱下來。
于宋雲墨來說,蘇禾是她混亂的根源,也是他沉靜的良藥。
她于他,是與衆不同的。
蘇禾臉上帶着笑意,眼睛彎如新月,她點了點頭,直接承認了:“沒錯,那就是我。”
宋雲墨心裏一震,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突然想到,自己這樣一味地想要向她追求這個答案,卻未曾想過,她的感受。那救了他的能力,是多麽的神奇,是屬于一個普通人會有的嗎?當然不是。
而這樣的能力,出現在這樣一個社會,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可能是一件好事嗎?
到時候,她隻會成爲那些權力者的治療機器,失去自由被囚禁起來,還有可能被那些充滿了無比的好奇性恨不得把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拿來解剖研究了好的科學家們,不斷地抽血化驗,研究她這種能力的來源……
那些鋪天蓋地的恐怖想法,讓宋雲墨頓時對剛才的那個問題起了悔意。
他愧疚地斂下眼眉:“抱歉,我不該問的……”
“沒事兒!”對此蘇禾倒是非常的釋然,“隻要你不告訴别人不是就好了嗎?這個秘密,隻有你和我知道!”
說着,她沖宋雲墨眨了眨眼睛。
宋雲墨愣了愣,迅速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然後,他突然笑了。
那一瞬間,這個仿佛古代水墨畫中走出來的優雅而極富韻味的男子,因爲這一個笑容,而生動鮮活起來,那一刹那,天地萬物皆因此失色。
包括蘇禾不是太在意其他人長相的人,都在看到宋雲墨的這個笑容之後,愣在了那裏。
宋雲墨看到了蘇禾的怔愣,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他甚至忍不住仰起了臉,眼睛彎彎的,唇邊一抹笑容清雅如蓮。
片刻之後,他才止住了笑容,對着蘇禾說:“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你好,我是宋雲墨,‘花黃不上鬓,雲墨豈沾塵’的雲墨!”
“花黃不上鬓,雲墨豈沾塵?”蘇禾揚起笑意,“你好,我是蘇禾!不過我的名字就沒有你的名字那麽深的含義了!”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接下來,兩人沒再在這茶樓上坐多久,就一起離開了。
蘇禾今天來潘家園本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淘寶的,剛剛見識了一件朱仿的元青花纏枝牡丹紋罐,也算是運氣不錯,不過接下來可不願意再在這裏坐下去了,而是準備繼續逛下去。
當蘇禾給宋雲墨說了之後,宋雲墨也道:“我便同你一起吧,我也許久沒有逛潘家園了。”
蘇禾想了想,點頭說好。
反正一個人是逛兩個人也是逛,蘇禾身邊多了一個宋雲墨,也算是有個伴兒了不是?
兩人下了樓,順着潘家園古玩市場入口的人流走了進去。
此時正是上午十點多鍾,正是人多的時候,日頭頂在腦袋上,曬得人汗都流出來了,可在潘家園裏逛來逛去的人們仍然興緻勃勃,興趣不減。
蘇禾也熱,不過她因爲修煉了武功,還有生靈之氣的原因,所以比起其他那些被太陽毒辣的陽光曬得滿臉通紅,渾身都是汗水的模樣,要好上太多了。
而宋雲墨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對太陽并不是太感冒,如此日頭,自然神态自若,一點感覺都沒有似的。
雖然蘇禾沒有覺得很熱,但是這太陽曬得她實在是難受。隔了一會兒,她從包包裏摸出一把遮陽傘,撐開舉起來遮住了頭頂上的毒辣陽光。
不過,她自己遮倒是遮了,可宋雲墨雖然在陽光下面曬着。
蘇禾看了看他,想了想,然後踮起腳尖,将傘舉了起來,擋在了宋雲墨的腦袋上:“要一起遮遮麽?”
宋雲墨本來想說自己不熱不用,但是看到蘇禾舉着傘的那隻白嫩嫩的纖細小手,不知爲何這句話就沒有說出口。
他伸手接過了蘇禾手上的遮陽傘,舉在了兩人的頭頂上,說了一聲:“我來吧。”
蘇禾看了看兩人的身高差距,也就沒有拒絕,拉着宋雲墨一起朝前走去。
兩人頂着一把遮陽傘,湊得很近地站在一起,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兩人長相都很好,看得人非常舒服,看到的人心裏都會忍不住贊一句——好一對般配的情侶!
不過這兩個人倒是不知道别人已經将他們兩個人當成了情侶,依然神态自若的走着。
不過說,神态自若的恐怕隻有蘇禾,宋雲墨舉手投足依然有些拘謹,似乎很不好意思一樣。
他走着走着,目光就落在了蘇禾的頭頂之上,感覺到她離自己很近的氣息,心裏突然一片柔軟,嘴邊忍不住沁出一抹笑容——這種感覺,真好!
潘家園裏面擺攤的小販很多,但是這裏擺攤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一些假貨,而且辨别度還非常的低,稍微有點經驗懂點古玩知識的人,就能夠從這些東西裏面認出一半的假貨。要說這些東西,大都是騙來旅遊的外國人,或者是根本不懂行的圈外人的。
其實要說來,這些小攤上也是最容易撿漏的地方——那些古玩店一般都有老師傅坐鎮,收到手的東西經過一番鑒定,基本上都能斷代,給出的價格也沒有參合多少水量。買家也許可以買到心儀的東西,但是卻不一定能鑽到多少。
至于這些小攤販兒,他們的水平就參差不齊,有的水平高,手裏的東西心裏大部分都有個數兒,有些水平低,把手裏的真品鑒定爲假的,然後以白菜價賣出去,讓别人撿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