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之前針對龍虎堂一樣,利用各種渠道,收集龍虎堂的弱點,布下匆匆陷阱,扯出一條導火線,握在手中,選擇一個時機點燃,便——
轟!
全然爆炸,一環連一環。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斬草除根,不給敵人一點反抗的機會。
否則,太麻煩——至少蘇禾自己是這樣認爲的。
如今,對付呂楊也是如此。
早在很久之前,蘇禾在慢慢知曉了呂楊心懷不軌之後,就開始調查這件事情。
她的養氣功夫可謂是一等一的,雖然心底知道呂楊在背地裏搞得那些小功夫,知道他對自己的不屑,知道他聯合了一些外門的家族,想要來一次反水叛亂,知道他的一切一切鬼心思……可是,她都仍然沒有動容。
她好似身在局外,看着呂楊在其中,爲了虛無缥缈的名利,掙紮。
所以,她知曉有叛徒的事情,連林玄青都沒有看出來!還想!将此作爲考驗她的機會,暗地裏也随時掌握着情況!卻不想,他的這個徒兒,看似如兔子般溫吞無害,實則是蟄伏的餓狼,伺機以待,随時準備咬上呂楊一口!
其實在蘇禾看來,呂楊的想法,是有些幼稚可笑的。
在真正成爲了鬼醫門的門主之後,蘇禾才知道,鬼醫門根本不像是表面上的這麽簡單,它隐藏的實力……啧啧,那叫一個隐藏得深,而且對鬼醫門滿腔忠心的人,那可不缺!
就算呂楊反亂成功怎麽樣?他連整個鬼醫門的全局都沒有看到,恐怕上位不到一天,四處飛來的毒箭,就足以将他射成馬蜂窩!
呂楊太自大了,而自大的人,注定隻有失敗!
因此,從一開始,蘇禾就沒有将呂楊放在眼裏。
當然,呂楊這個隐患,還是要解決的,就算沒有什麽危險性,可——看着礙眼,不是嗎?
而且,外門那些不忠心的家族,也是時候該清理一下了。雖然外門的勢力被打壓得很厲害,根本就摸不進鬼醫門的核心,可歸根結底的是——這些家族當初崛起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鬼醫門!沒有鬼醫門提供的幫助,他們能夠屹立這麽多年不倒?可笑!
可是那些人都沒有看到這些,貪婪作爲人類的原罪,蒙蔽了那些利益之徒的眼睛,也讓他們看不到鬼醫門曾經對他們的恩。
蘇禾心想也好,趁着這機會将鬼醫門那些蛀蟲一一除去了,這棵樹,才能夠長得更好。
很久之前就開始調查呂楊的蘇禾,現在已經掌握了百分之八十的信息,呂楊的八代祖宗都被蘇禾手下的人查了個底兒朝天!
方其給她的東西,算得上百分之十九,加上方其這個人,這百分之十九,可謂是制勝的關鍵了。
這一下,總共加起來就有百分之九十九了。
至于剩下那百分之一?就是幾乎不可預見的天災,類似于隕石撞地球這般稀罕的時間……但,不可謂不會發生,暫且列入其中的概率吧。
蘇禾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呂楊卻尚不知道自己正抱着跟火星撞地球一般低微的百分之一概率上蹿下跳,還以爲自己是“TheKingOfTheWorld”,整天做着征服世界征服一切的美夢——實際上,就是個跳梁小醜罷。
如果說人生是一盤多諾米骨牌,那麽現在蘇禾已經将這些能夠一點一點打壓下呂楊的信息,列成了一塊塊多諾米骨牌,而骨牌的盡頭,就是尚不知自己境地的呂楊。
終于——蘇禾微動手指,推動了第一個骨牌。
轉眼之間,呂楊大勢已去,看着一點一點朝着自己傾斜而來的骨牌,想要掙紮逃出,但是,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死死拴在了那裏。
這打着死結的繩子,是他親手系上的。
他心想,不成功,便成仁——但是,到了最後,他連一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更是看不到一點成功的希望。
呂楊覺得,自己失敗得有點莫名其妙的。
他什麽還沒做呢,好像就是睡了一覺,這天兒,就變了?
“我就說不能輕舉妄動!現在境況都到了這個地步!怎麽辦!”
耳邊猛然傳來一聲暴怒的喝聲,将呂楊從茫然的境地中,給拉了回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衣襟被人抓在手中,那個人正是坐在他下手第一位,向來一副上位者派頭,臉色和藹,眼中卻深藏了很多東西的那位家主。
現在,這個向來高深莫測的老頭,此時卻紅着眼,跟瘋了一般的藏獒一樣,死死地瞪着呂楊,像是在看仇人——
哦不,應該,就是在看仇人。
現在大部分心裏都是這個想法——如果不是當初你這個呂楊煽動!如果不是呂楊!如果不是!
可是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這麽多的如果?
此時還是有人将态勢看得很清楚,輕輕歎了口氣,昨天還意氣風發的他,頓時蒼老了很多。
“若不是我們自己不知足,想要拿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又怎會……落到如此境地?”
這人到了這個緊要關頭,倒是看得開!
其他人聽到他這麽說出口,頓時都不說話了。
“……的确。”
有人認同了,其實,他們的心裏,都在認同。
可是,他們還是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
爲首的便是呂楊!
“不!不行!”呂楊紅着眼一拍桌子而起!
其他人心如死灰地看向他,不知道這老頭,還想蹦跶個什麽勁兒。
呂楊瘋了一般嘶吼:“我們還沒有輸!就算她發現了又怎麽樣!我們大可以放手一搏,說不定還能夠柳暗花明又一村……”
“夠了!”有人疲憊地打斷他,“我們手中的勢力都被控制住了,手下公司接二連三的破産,族中不斷有人被暗殺,還有更多的人投降……認了吧,我們真的已經輸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