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那邊……該怎麽辦?”溫老大悶聲說道。
說實話,這種要出賣女兒來換取家族未來的事情,他做着,是真的不舒服,以前和女兒在一起的時候,和睦的那一幕幕,還有女兒出生,包括一步步長大,都如同放電影一般在他眼前一點一點地閃現。
此時,要說他心裏面沒有半點不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官場上,他能夠對敵人冷酷乃至殘忍,但是溫雅,那是他的女兒啊。
之前看到那文件袋裏面滿滿的關于女兒的各種糊塗事,因此心底升上來的那種怒氣,也一點一點消失。
溫老一臉的漠然:“還能怎麽辦,明天之前,就将事情辦好吧。”
“這麽快!”溫老大驚呼出聲,眼中滿是不舍。
溫老閉上眼睛,長長歎了口氣:“既然以後是再也見不到的孩子,與其不舍,不如盡快斬斷一切。”
說實話,他的心底也是不舒服的,就算溫雅做了這麽多事情,那也畢竟是他的孫女,虎毒不食子,那個蘇禾逼迫他們的這一招,真是太狠了。
溫老大聽了父親的話之後沒有說話,沉默了。
其實他知道,溫老說的很對。
猶豫了良久,他決定還是按照父親說的方式去做。
那就,放手得決絕一點吧!
溫老大握緊拳頭,眼中浮現出一抹狠意,彎身下去将那個文件袋撿了起來,然後轉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溫老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不用讓溫雅來見我了。”
溫老大的腳步頓了頓,稍後道:“我知道了。”
他擡腳繼續往外面走,這個過程中,腳步也是越發的堅定了。
他拉開裏間病房的門,恰好聽到外面乒乒乓乓一陣聲響,他一步踏了出去,關上身後的房門,冷然地望着溫雅——
“你在做什麽?”氣急将玻璃茶幾上面所有的東西全部掃拂在地上的溫雅,正坐在沙發上生悶氣,溫母坐在她的旁邊,止不住的歎氣。
聽到爸爸的聲音響起,溫雅一下子擡起頭沖到溫老大的面前,氣急敗壞的說:“那個蘇禾是怎麽回事!她算個什麽東西,居然這樣跟我說話!她剛才還讓她身後那個賤人動手打了我!我的臉都腫了爸爸!”
溫老大沒有一絲情感的眼神在她的臉上掃過,卻并未給提起她那紅腫的臉龐,反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我有事要跟你說。”
溫雅忍不住抱怨:“我臉都成這樣了還說什麽呀,爸,我跟你說,你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蘇禾,她……”
“教訓?”溫老大臉上浮現出一抹諷刺的笑意,“人家都毀了我們整個溫家,你還讓我去教訓她?怎麽教訓,你教教我?”
溫雅一愣,随即又愕然地問道:“爸,你怎麽啦?”
溫老大伸手将手中提着的文件袋遞了出去。
溫雅看着出現在自己視線中的文件袋,忍不住心裏一顫,以爲爸爸這是要找她算賬了,便哆哆嗦嗦地說:“爸爸,你聽我跟你解釋,那些東西都是……都是僞造的!對!都是僞造的!是蘇禾在誣陷我!你不要相信她的話!”但是,溫老大并未如她所料發火,而是萬分冷漠地吐了一句話出來,溫雅整個人登時好像是堕入了地獄——
“這些東西,我會交到警察局去。”
溫雅愣了,腦袋霎時一片空白,盯着自己的爸爸,突然覺得那張熟悉和藹的臉,此時變得如此的陌生。
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有愣在那裏。
坐在沙發上的溫母也是聽話頓時跳了起來,氣急敗壞地指着溫老大大罵:“老溫你說什麽呢!你瘋了吧這是!說什麽胡話呢!還要把女兒送到警察局去?”
溫老大并沒有準備解釋太多,直接丢了一句:“我現在就去警察局,将這些東西叫過去,溫雅,你好自爲之。”
說罷,他就朝着外面走去。
“爸!”溫雅一聲失控尖叫,喊住了溫老大。
溫老大回過頭來:“什麽?”
溫雅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父親,隻覺得絕望蔓延了自己全身,她一字一句地問——
“你,說什麽?要,要把那些東西放到警察局去?你知不知道,這些,對于我,來說,意味着,什麽?”
溫老大表情沒有一點變化:“溫雅,所謂後果,我比你更清楚,但是,你應該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所有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
溫雅使勁搖頭,不願意相信:“不行,我要去見爺爺!爺爺一定不會這樣對我的!他是最疼我的!”
“雅雅啊我的女兒!這是遭了什麽罪啊!”溫母忍不住痛哭出聲。
溫雅也不管,魔怔了一般瘋了似的就朝着裏間病房沖。
“站住。”溫老大叫住了她。
溫雅回頭的時候,溫老大開口道:“你都把你爺爺害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想要怎麽刺激他?”
溫雅皺眉,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随後又是糾結:“我……我……”
溫老大擡腳就大步朝着溫雅走過來,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爸……”
“跟我一起去警察局吧。”溫老大冷漠地說,又重複道,“你需要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
“不行!”溫母瘋了似的朝着溫老大沖過來,想要擋住他的去路。
溫老大沒有一點顧忌的意思就将溫母甩在了一邊。
溫母頭暈眼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自己老公站在那裏說:“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說罷,溫老大不容溫雅反抗苦惱,硬是将她拖出了病房外。
溫雅的哭鬧聲出現在走廊的時候,頓時惹了很多人的注意。
病房外面站着兩個黑衣保镖,溫老大直接招手過來,讓他們将溫雅架了起來,坐着電梯朝着樓下而去,車子已經在樓下等着呢。
“爸!你怎麽能夠這樣對我!你怎麽可以!”溫雅撕心裂肺地喊着,整個人好似瘋了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