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師父林玄青帶着蘇禾去拜訪過的,京城一帶最大的盜賊頭子,一手千術出神入化,此生經曆更是堪稱傳奇。
不過他年輕的時候,曾經被人斬斷三根手指,好不容易逃脫,結果傷口感染,差點就死了,最後遇上了林玄青,僥幸活了下來。
想來,若是沒有林玄青出手相救,也就沒有後來大名鼎鼎聲名赫赫的賊王了。
因此,朱雲天對林玄青非常尊重,那種尊重,簡直刻到骨子裏,就算是林玄青要他去死,大概他也會眉頭都不皺一下,毫不猶豫地去按照林玄青的話去做。
朱雲天的職業身份雖然不怎麽正道,但是他這個人,絕對是個義氣十足的人,最重視承諾,知恩圖報,從對待林玄青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來。當然,自己這黑色身份所需要的狠辣,他也一點不缺,不然的話,老早就被人暗算死了。
朱雲天的矛盾性格,是他能夠得到很多人尊敬的原因所在。
被林玄青救了一段時間之後,朱雲天加入了青幫,由此風生水起,也無意中知道了林玄青在青幫中的身份。
雖然林玄青身爲鬼醫門中人,但是他遊走江湖的時候,正值時局混亂,而一個醫術高明堪稱出神入化的神醫,在當時混亂的局面中,顯得尤爲重要。再加上,鬼醫門在江湖中超然的地位,于是當時的青幫大佬竭力邀請林玄青入了青幫,輩分極高,與他同輩分的,不過寥寥一兩人,被一群人口中喊着祖爺,由此可見。
估計若是蘇禾入了青幫,那也要跟林玄青一樣,被許多人叫着祖爺。
林玄青雖然也算是青幫中人,但是地位超然,并不插手青幫事務,不過他高超精妙的醫術,讓他赢得了很多人的尊重,再加上内門高手這個身份,自然就在青幫中顯得與衆不同了。
不過林玄青無意插手這些人,在青幫中待了每兩年,就又跟以前一樣遊走江湖去了。
林玄青活到今天,年齡足有一百三十八歲,而這個事實,現任青幫大佬也有寥寥數人知道。
朱雲天能夠發展勢力至今,也就是有了林玄青這個倚仗,也多虧他這個人品性不錯,能力絕佳,林玄青才會選擇他,心裏盤算着也是爲未來作一點打算。
由此,朱雲天對待林玄青,那更是死心塌地,連對待蘇禾,也是恭恭敬敬的。
蘇禾看着走進來的朱雲天,一個瘦小瘦小的小老頭的模樣,但是卻眼冒精光,每一步皆可見其不凡。
“祖爺。”朱雲天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蘇禾對此哭笑不得,她合上書,屏退了一邊想要上茶的小桃,對他說:“我不是說讓你不要叫我祖爺嗎?我又沒入青幫,而且聽着也怪難聽的。”
朱雲天唯唯諾諾地應着,但是卻依然我行我素。
主要是青幫的規矩極其的嚴格,對輩分也十分的重視,不過能夠傳承至今,大概也與這一點分不開。
蘇禾知道朱雲天還是不會改變自己的稱呼,也就懶得多說,直接忽略了他的稱呼。
“你先坐。”蘇禾指了指身邊的沙發。
朱雲天點點頭,才小心翼翼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老朱,你怎麽來了?”蘇禾問道。
朱雲天回答說:“回祖爺的話,我是得了玄青祖爺的消息,過來拜訪拜訪祖爺的。”
“哦?師父跟你打過招呼?”
“是,玄青祖爺囑咐我過來找您。”朱雲天頓了頓,“近來京中,已經有不少江湖人士齊聚了。”
蘇禾眸光一沉:“是爲了我鬼醫門繼位大會之事?”
“沒錯。祖爺您知道的,這大肆召開繼位大會,也就代表着鬼醫門的重出江湖,了解鬼醫門背景的很多人,都在觀望,心思不一。還有些不了解鬼醫門背景的,想要挫挫銳氣,也借此出名。”
“哼。”蘇禾冷哼一聲,眸光盡冷。
朱雲天遞上一份資料——作爲賊王,他對各路的消息是最爲清楚的了,而這次也應了林玄青的吩咐,作了一番仔細的搜集。
“這是已經在京中的一些稍有背景的江湖中人的資料,一些被懷疑心思不軌的,已經畫了圈了,祖爺您可以看看。”
“謝謝你了老朱。”蘇禾收下資料,還是非常感謝地看着朱雲天。
這個社會,真正知道知恩圖報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而做到朱雲天這種地步的,更是鳳毛麟角,所以蘇禾對朱雲天這等人,還是非常敬佩的。
“舉手之勞,不足挂齒。”
主要的事情說完之後,朱雲天也沒有急着離開,而是跟蘇禾仔細說了近來江湖衆人的動靜,蘇禾聽在耳裏,心裏也有了盤算。
這繼位大會,因着鬼醫門特殊的地位,和林玄青在青幫中的身份,已經不是一般的聚會了,當天肯定有人砸場子,這是肯定的。
若是蘇禾作爲鬼醫門新任門主能夠應過去,那便是她的本事,江湖中人,也會正式承認她。而要是應不過……那鬼醫門也将顔面盡失。
朱雲天走後,蘇禾翻了翻資料,竟然在裏面發現了鬼醫門門下弟子的名字,這幾人,可是真正的内門弟子,而不是一般的外門弟子!
蘇禾真正親近的師侄,不過林天成和廖浩天兩人,其他的人,關系都不怎麽熟悉。再加上和林玄青一個輩分的人年齡都已經很大,大部分都不在人世,蘇禾的一些師兄弟,和師侄們,都已是白發蒼蒼的老人,而那些頗有野心的人,也是蘇禾後數好幾代晚輩去了。
想來,這些人應該是知道新任門主是個年輕女孩,心生不滿,想要趁機奪權了。
對此,蘇禾一臉冷然——這些門下弟子,若是不知分寸,在繼位大會那天讓外人看了笑話去,那她可要真的讓這些人嘗嘗,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小姐,廖景到了。”蘇凰俯身在蘇禾耳邊低聲道。
“嗯,我知道了。”蘇禾淡淡應道,将手中資料放進檔案袋,随意放在旁邊,卻是已經收回了空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