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卻突然笑開,非常溫和地一字一句道:“溫雅,我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這麽大勇氣在我的家裏面這麽叫嚣。你若是仗着你們溫家的話,那我必須告訴你的事,山不轉水轉,往往仗勢欺人的結果,都會變成勢弱丢人,我勸你還是早早回家洗洗睡吧。”
溫雅咬咬唇,不甘示弱地瞪着她:“那你是靠着什麽?傅莫幫你嗎?你知不知道,傅老爺子還欠我爺爺一條命!”
她終于甩出了自己的底牌!
其實溫家的勢力,在這京城,算不得頂尖,特别是這些年,也就是溫雅的這一代裏面,沒有太出色的子弟,有幾個從政的,顯然都不是這塊料,雖然溫雅父親那一代還有幾位還身居高位,但是溫雅這一代,卻已經出現了斷層。
若不是溫老爺子還在世,雖然不說當初的功勳有多高,但是現在很多老爺子都是溫老爺子的戰友,就看在這樣一條關系網上,那些眼紅溫家的,吃相也不敢太難看,否則的話,溫家的實力,還要下降幾個檔次。
遠的不說,就是傅家,溫家也是遠遠不及的。
而溫雅之所以能夠這麽有底氣,就是因爲她爺爺跟她講了,當年他救了傅老爺子一命,自己也爲此落了很重的隐疾,不然的話,這些年身體也不會差到這種地步,常年在部隊醫院呆着,身上随時帶着藥。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是傅老爺子與他兩人罷了,傅老爺子心裏很是愧疚,所以才對溫家照拂頗多。
而且傅老爺子還對溫老爺子開口說過的,若是溫老爺子有什麽要求,可以盡管提出來,他絕對是不會拒絕的!
溫老爺子也沒有想要求個什麽,當初傅老爺子本來就是他的領導,他救他也是應該的,所以這麽多年,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情。
但是爲了最心愛的孫女兒,他還是願意放下那裏臉面,去傅老爺子那裏求求,說不定傅老爺子還會答應的。
溫老爺子做到這個地步,也是因爲溫雅在家裏鬧了幾次絕食,從小就最疼愛這個孫女兒的溫老爺子看到孫女兒餓得蒼白的臉,心疼得不行,這才将事情告訴了溫雅,也安了她的心,說過幾天就去找傅老爺子談談。
其實溫老爺子将這件事情告訴她,也就是前天的時候,本來溫雅是想要事情定下來之後再來找蘇禾的,但是隻忍了一天就忍不住了,跑到蘇禾面前來耀武揚威,也方才說出什麽自己是傅莫的未婚妻這樣的事情來。
溫雅想,隻要傅老爺子接受了自己,就算傅莫再也不願意,看在老爺子的面上,也會答應的,到時候他們結了婚,日久天長,感情自然就出來了,到時候,蘇禾還算個什麽東西?
想到這裏,溫雅的心裏滿滿都是得意,她驕傲地看着蘇禾,好像自己已經完全勝利了一樣。
但是蘇禾,心裏卻并未有一點失落的情緒。
首先,她對傅莫,隻是比較親近的朋友,蘇禾覺得溫雅完全就是腦子有問題,偏偏要找到自己這裏來鬧,好像自己真的跟傅莫有個什麽似的。
她雖然知道傅莫身邊沒有什麽走得近的女性,自己勉強算一個,但溫雅不至于到這種地步吧,難道男女之間就不存在單純的友情了?
其次,她蘇禾也不會怕了溫家的勢力什麽的,她從本心上來講,是一個實力至上的人,這也是她以前生存世界的法則,現在自然也潛移默化至本性中來了。溫雅在她看來,是遠遠沒有資格到她面前來耀武揚威的人,她那驕傲的态度,實在是看得蘇禾很不爽。
再說了,不談蘇禾師父林玄青那層關系,就是當初宋老爺子給她的那句話,她就根本不需要畏懼什麽!多的不說,溫家想要動她,是絕對不可能的吧?
要知道,宋家别說溫家比不上,就是傅家,也要稍遜一籌,宋家如今風頭正勁,許多京城世家,都要避其鋒芒,給宋家一個面子!
蘇禾她還不信了,溫家會爲了一個女兒,大着膽子跟宋家作對嗎?
她蘇禾也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盲目自信的人,她的驕傲,和她的不在乎,都是基于她有這個實力的背景,不然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就盲目叫嚣上蹿下跳的人,最終通常隻有一個結果——死。
于是,蘇禾對溫雅的話,并未太過于在意,隻是挺不滿溫雅這麽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如果你覺得我是一個僅僅靠着傅莫的幫助,就敢這樣對你的傻子的話,那你就這麽認爲吧,我也不介意,但是我還是勸溫小姐你,做事情動動腦袋,如果我沒有什麽依仗,敢這麽跟您說話?”她說着,特意加重了“您”這個字,語氣中充滿了諷刺,“還有,我不喜歡傅莫,你要老是打着傅莫的幌子到我這裏來鬧的話,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溫雅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她之前叫喊得這麽厲害,不過也是心裏氣極了的緣故,現在被蘇禾一盆冷水潑來,思緒也随之沉了下來。
她看得出來,這個蘇禾也不是這麽傻了吧唧的人,以爲有了傅莫這個靠山,就什麽都不畏懼了,如果蘇禾真是那種人,她溫雅也不會這般如臨大敵了。要知道這些年她處理了太多傅莫身邊的女人,她早就已經有了“經驗”了!
看蘇禾這般底氣充足的模樣,應該是還有底牌的。難道是那些人沒有查出來?
溫雅的眼神一下子複雜起來——如果那群人都查不出來,要麽,是蘇禾扯着虎皮拉大旗,半灌水也明着暗着吓唬人,要麽……就是蘇禾的背景,深到自己也查不出來。
這……有可能麽?
溫雅看着面前的蘇禾,突然有些迷茫了。
其實,最重要的是,她剛剛抓住了蘇禾話裏的一個重點。
“你不喜歡傅莫?”溫雅語氣中帶着雀躍。
“我和他隻是朋友。”蘇禾平淡地說。
溫雅咬咬牙:“那你敢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和傅莫在一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