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人家眼中,自己隻是一個不到二十的小姑娘,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實在不是一個可以讓人信服的醫生,更何逞還是向來按資曆排輩的中醫這一科。
再加上,蘇禾隻是她在街上偶然遇見的一個女孩,要不是蘇禾之前救了那小男孩小智的命,恐怕當時她對那年輕媽媽說出那番話,就要被大罵是騙子了。
種種原因看來,那位年輕媽媽會選擇給蘇禾打電話的幾率真的是微乎其微。
可是,蘇禾還是願意抱有那麽一分期待。
不爲其他,隻爲自身作爲一個醫者,自然以“仁”爲先。
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一個星期了,聖誕節也即将來臨,而聖誕節,正好也就是蘇禾的十九歲生日。
這周末,蘇禾呆在家裏抱着電腦上網,正看韓劇看得如癡如醉的時候,扔在腳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惠特妮休斯頓的《saving——all——my——love——for——you》,蘇禾的手機鈴聲。
蘇禾暫停了視頻,将電腦放在旁邊,拿過來手機,卻看到上面是一個陌生的号碼。
誰呢?蘇禾皺了皺眉,心裏有些疑惑,不過還是很快接起了電話:“喂,你好,我是蘇禾。”
“啊,是……是蘇禾嗎?我是華青……哦,就是一個星期前,你在一家遊樂園前面救了我的兒子,我……”電話那頭響起一個溫柔的女音。
“哦,是您啊!”蘇禾微微有些訝異,“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電話那頭的華青猶豫了一下,還說開口道:“蘇禾小姐不是說對中醫有些了解嗎,我見小智對你也挺親近的樣子,所以就想……”
接下來她倒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難道說她這個星期同丈夫一起帶着兒子看了一名非常有名的名醫,在國際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心理醫生,卻都沒有讓兒子的病情有一絲的緩解,她心如死灰,滿滿都是絕望,于是幹脆死馬當作活馬醫,找找她這個很有緣分的人?
其實不用她說,蘇禾也大概猜到了怎麽回事——這位年輕媽媽華青,不一定是因爲相信她才給她打了電話,大抵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選擇給她打電話吧。
不過她也沒什麽介意的地方,溫和地笑着說:“當然沒有問題,其實我還挺感謝您願意相信我呢。”
華青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愧疚,自己的心思實在是……
“那……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吧。”華青連忙提議道。
蘇禾沉吟了一下:“其實那天我已經對小智的病情有了一些了解,這一次我再診斷一下,應該就可以進行治療了。在外面應該不大合适,如果青姐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家裏來嗎?”
因爲蘇禾一句自然而然的“青姐”,華青不知不覺輕松了不少,不如之前的拘謹,兩人的關系也好像拉近了一些。
“這樣也行,地址是在……?”
蘇禾抱了别墅的地址,也是她之前在合同上看過的,覺得應該有用,便一直記在了腦子裏,此時倒是十分順暢地說了出來。
“哎?我家也在西山這裏,好像我們兩家距離還挺近的!”電話那頭的華青驚訝到。
“是嗎?”蘇禾也是一愣,随即笑開,“看來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那就麻煩青姐你過來了。”
“不麻煩不麻煩,還要謝謝你才是。”華青年輕說道。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才挂掉了電話。
年輕男子從樓下上來,走進房間,剛好看到妻子挂了電話,心裏一突,立馬猜測道:“你還是打了電話?”
華青握着手機,垂下頭,低落地說:“不然該怎麽辦,小智都是這個樣子了……”她說着說着,想起兒子的病情,忍不住哽咽起來。
她丈夫見她哭了,連忙走過去安慰她:“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傷心了,既然打了就打了吧,也就當做一次嘗試,反正我們嘗試得已經夠多了不是嗎?也就不差這一次了,說不定還能撞見什麽奇迹呢?”
他說着忍不住苦笑起來——如果真的有奇迹那便好了,可他嘴上這樣說,心裏到底還是不怎麽抱希望的。
“那女孩約你在什麽地方見面的?”年輕男子陸震開口問道。
說到“女孩”,他心裏忍不住升起一股荒謬之感——爲了兒子的病,居然要去見一個年齡還不到二十的年輕女孩,而且對方還自稱是中醫,這……
“她是讓我去她家。”華青站了起來,“我換件衣服再去,你剛剛從公司回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去她家?該不會是有什麽别的企圖吧。”陸震忍不住問道,雖然他也知道這個想法有些太唐突了,但他從小的生活環境,讓他不得不對周圍保持着一種警惕的心态。
“你說什麽呢,人家就在我們家附近,幾步路就到了!能住在這裏的人,有什麽企圖?”華青有些無奈,“你想多了。”
“是嗎?”陸震稍稍安了心,不過還是有些擔憂,“算了,我還是陪你們一起去吧。”“你不是……”
“走吧走吧!”陸震笑着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他們不知道的是,因爲他們這偶然的決定,會讓他們見證一次真正的奇迹。
蘇禾挂了電話之後,關了電腦,從沙發上滑了下來,順便到衣櫃旁将身上的家居服換了,也沒有多麽正式,就是一套比較輕薄的休閑服。
如今雖然是冬天,但室内還是開了暖氣的。
她将散落的頭發束成一個馬尾,才拿起手機下了樓。
老媽今天正好去打麻将了,不然蘇禾也不會讓華青直接到家裏來。而廖景也在書房看書,蘇禾此番,也有一點想讓廖景仔細觀摩一下的意思。
書中再多的知識終究隻是紙上談兵,要真槍實彈才是硬道理。
“看書看得怎麽樣了?”蘇禾站在書房門口,笑着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