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所有人都喪失理智,不顧一切,瘋狂追求的東西。
有了權,就有了錢,可有了錢,卻不一定有權。
就像是電影《辛德勒名單》說:“什麽是權利?當一個人犯了罪,法官判他死刑,這不是權利,這是正義。而當一個人同樣犯了罪,皇帝可以判他死刑,也可以不判他死刑,于是赦免了他,這就叫權利!”
京城,這個全國的權利政治中心,官員多如牛毛,而且一個比一個彪悍。而在這個地方,不是真正有本事嚣張到可以在京城橫着走的人,就要選擇夾着尾巴做人。
說不定一個不小心,你就惹了惹不起的人,從此一家老小貧窮困苦,永遠都無法翻身。
在現代社會說是沒有實則隐形并且深刻地影響着每一個人的等級制度,在京城尤爲明顯,就像是一個金字塔,每一層都有不同的人。
而傅佑,無疑是這些人中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物。
照着那些人常用的話,就是傅佑此人,簡直就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他出生的時候社會政局穩定,國力穩步上升,家族深深紮根于這個古老大國,成爲一大權利之樹。
傅佑從小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雖然他調皮好動,但是因爲他是家裏的老小,就算老爺子父親再罵他,他永遠都是最受寵的那一個。
衆星拱月,所有人就寵溺他。
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比起那些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連飯都吃不起的人,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可是,現在的傅佑,就是說不出來的煩躁,和煩躁。
他開着車從京城的馬路而過,因爲高超的技術和阿斯頓馬丁優秀的性能,讓爲全國所知的京城堵車,對他來說形同虛無。
他握着方向盤,快速從公路上鑽過,靈活得好似一尾魚。
駕駛座旁邊的車窗是降下來的,在車子高速行駛的時候,窗戶旁邊會有非常大的風的呼嘯聲音。
可傅佑并沒有覺得它嘈雜。
風在他耳邊呼嘯而過,卷得他的頭發亂舞的時候,他覺得心裏竟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速度……速度……
速度讓他血液中的躁動因子漸漸平靜下來,傅佑眯起眼睛,覺得非常惬意。
他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的這種行爲算什麽。
落荒而逃?
真是讨厭這個詞語,他嚣張如魔王的傅小少,何曾落荒而逃過?向來都是别人在面對他的時候,落荒而逃!
可是,他現在的行徑,用這個詞語來形容,真是太貼切不過了。
他這算什麽,看到那兩人的溫馨,心如刀絞?
嫉妒?嫉妒!
傅佑突地感覺到臉上傳來的一絲絲涼意,這是從打開的窗戶外面飄落進來的水珠。
“嗒,嗒,嗒。”
下雨了。
京城這家非常奢華昂貴的頂級會所之一,阿房宮,這個千古一帝秦始皇所有物且被冠以曆史上記載的最豪華宮殿之名的地方,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京城,并且沿襲了它的豪華奢侈,令人眼前一亮。
它的位置比較偏僻,隻因爲它的面積太大,如果是繁華地段,那寸土寸金的價格,就足夠讓人瞠目咋舌。所以它的位置稍稍偏僻,但這麽大一塊地顯然也不便宜。
而在這塊地上修建起來的建築群,融合古典、華麗、現代等等多種元素與一體,在這夜色和燈光的襯托下,完美得好似一個藝術品。
盡管這裏位置偏僻,但是仍然有很多人在這裏出入,而且很顯然的是,在這裏出入的人顯然不一般,從外面寬敞的露天停車場上停着的這些豪車就可以看出來,好比一場千萬級别超級跑車的豪華盛宴!
一輛紅色的阿斯頓馬丁從旁邊的公路斜斜而來,低沉咆哮的引擎聲好像是在警告,而注目到它車牌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向一邊靠去,爲這輛車讓了路。
十幾輛千萬級别的豪華跑車都爲一輛車讓道!這場景,啧啧,已經是無法用震撼就可以描述完全的了!
但是,發生在這裏,發生在這輛紅色的阿斯頓馬丁身上,算不得多麽稀奇。隻因爲,常來這裏的人,都知道這輛車的主人是誰,是什麽身份。
因爲有其他人的讓道,所以阿斯頓馬丁很快就到了會所的門口,而車内的傅佑并沒有多麽驚奇,一副習以爲常的模樣。
會所本來有個規定,門口不準任何人停車,但這個規定對于傅佑來說就是形同虛設。或者說對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強行規定,隻有那百分之一,可以無視它。
阿斯頓馬丁停在阿房宮會所門口就熄了火,但是車上的人卻坐在裏面遲遲沒有出來,這輛漂亮的紅色超跑頓時成爲了這裏的裝飾品似的。
門口的門童早就認出了這輛車是誰的,但是主人不下來,他也躊躇不前,生怕觸了小少黴頭。
所以,就導緻了這輛車一直停在這裏許久的現象。
那些前來會所的人倒是沒覺得有多麽驚奇,習以爲常地繞過它走了進去,也沒有一個人,敢大着膽子指指點點。
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突然從後面開來,發現前面的路被一輛紅色的阿斯頓馬丁堵了,沒有任何思考就下意識按了喇叭。
這一按,就按出了問題。
門口站着跟門神似的兩個黑衣保安突然動彈了,就像是沉睡了千年的青銅雕塑被賦予了生命,他們大着步子,朝着那輛黑色的蘭博基尼而去。
“咚咚咚。”車窗被毫不憐惜地使勁兒敲響。
車主生怕自己愛車的車窗繼續被蹂躏,連忙将車窗降了下來,擡起傲氣且高貴的臉龐:“什麽事?”
可惜他的高傲沒用對地方,這裏,是阿房宮。
“先生,請問您是第一次來這裏嗎?”黑臉殺神粗聲粗氣地問道。
車主眉頭一皺,像是有些神經敏感地低呼:“怎麽?我第一次來有問題嗎?還是說你們這裏歧視第一次來的客人?還什麽京城最好的會所,搞笑呢這不是!”
但不知道爲什麽,他竟然有了一絲絲忐忑不安的感覺。
下一刻,他的忐忑不安,就成爲了現實。
一隻粗壯的手臂以一種顯然不符合它外形的快速,探入蘭博基尼内,輕輕一撥便從裏打開車門,然後這輛黑色蘭博基尼的車主,就被那兩個黑臉殺神,像是提小雞一樣從車子裏面提了出來。
穿着白西裝的車主驚呼連連,也随之憤怒不已:“你們幹什麽!”他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他走到外面去,從來都是别人對他卑躬屈膝,現在居然……現在居然!
“先生,請您将車子停到停車場去,會所門口不允許停留車子。”其中一個黑臉殺神粗聲粗氣說着,聲線沒有絲毫起伏,也不帶一絲情感,就像是冰冷的機器人,唔,也許終結者很符合他們的形象。
車主厲聲喝道:“憑什麽!”
“這是規定,先生。”
車主立馬将手指指向前面那輛紅色的阿斯頓馬丁:“那他呢,他憑什麽可以停在那裏。”
“那是小少的車,先生。”終結者一号繼續說道。
“還有,先生。”終結者二号接過話頭,“請不要按喇叭打擾小少的思考。”
他們說得一本正經,也道清了他們會過來将這個車主提出來的真實原因。
要是按照以往,頂多會嚴厲地提醒對方,而不會進行人身攻擊。但是這一次,這個車主跟小雞似的被提起來的原因隻有一個——打擾了傅佑。
車主大概也知道前面是惹不起的人,他是身在金字塔中的人,很清楚所謂的階級制度,便讪讪說了一聲“我知道了”,然後跳下來,鑽進車裏,迅速調轉車頭離去。
這個時候,阿斯頓馬丁的車門突然被推開,而門口的門童盯準時機立刻沖了過去。
傅佑面無表情地下車,然後将鑰匙扔給門童。
門童笑得谄媚而燦爛,接過鑰匙就準備去爲小少泊車。
突然,傅佑停下了腳步,也擋在了門童的面前。
看着門童臉上燦爛的笑容,傅小少突然皺起眉頭,眉間一片冰冷。
“不要笑。”“哈?”門童一頭霧水,有些摸不着頭腦。
傅小少眯起眼睛,再度重複了一遍:“我說,不要笑。”
門童臉色一僵,迅速收斂了笑容:“我知道了。”
傅小少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滑過,然後擡腳離去。
而在傅佑一如既往地去阿房宮的時候,此時此刻,傅莫的公寓中,蘇禾還未離開。
她醒來,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已經睡過了一個下午。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帶着微微笑意的聲音——“醒了?”
蘇禾擡起腦袋,看到在自己眼裏的世界倒轉的傅莫——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了?”
“五六個小時的樣子。”傅莫也不大清楚,他剛剛也小睡了一會兒,就在這旁邊的雙人沙發上,雖然對于他的身高來說實在是有點短,但是他卻睡得很香很沉。
不過他并未睡多久,隻是兩三個小時便清醒了,然後做起來,從書房拿了筆記本電腦出來辦公。
見蘇禾醒來,還坐在沙發上一片迷茫未緩過神來的時候,他合上筆記本,走進書房,然後一分鍾之後,他端着玻璃杯出來。
“喝點牛奶吧。”
“哦。”蘇禾接過,一飲而盡,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就你一人?”蘇禾望了望四周,隻覺得公寓裏面安靜得吓人。
“嗯。”傅莫輕輕點頭,“傅佑出去了。”
其實傅佑出去的時候,他是醒着的,親耳聽到了,傅佑站在沙發旁邊,低喃的那一聲“爲什麽”。
傅莫眯起眼睛,突然感覺到了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