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她就起床準備出門兒了。
寝室的另外三個人,不是不想出門,就是家裏有事,最後,隻有蘇禾一個人出來了。
她知道潘家園這個地方最擁擠了,所以特意穿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衣服,避免了裙子帶來的不便。她順便背了一個包包,斜跨起來,将自己的錢、銀行卡還有手機之類的東西,全部都一股腦兒塞了進去。
下了車之後,她一路上走走停停,卻也很快就走進了潘家園的地界。
這裏到處都擁擠的很,給蘇禾的感覺,竟然好像是這幾年來,都未曾變過分毫一樣。變的,也許就隻有古玩攤子後面的那些老闆了。
她看起來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那副迷茫什麽都不懂,卻又對什麽都感興趣的表情,讓她成爲各大小攤販兒眼中的一大肥羊,不斷吆喝着讓她看自己的東西,以期望可以從這個看起來挺有錢的小妞兒身上掏出一些錢來。
誰知道事情并不如他們預料中的那樣,這小姑娘雖然對什麽都感興趣,也都會蹲下來看看東西,可是看了一會兒,就将東西放下了,一點要購買的意思都沒有。
即這樣走了幾家,她才總算是買了一件東西,而是還伶牙俐齒地跟那位小攤販兒進行了一場價格戰,硬生生砍了十塊錢下來。
這個東西還不錯,也算是撿漏了吧!蘇禾有些雀躍地想道,然後就将那個髒兮兮的小玉件兒,給塞到了自己的小包裏。
她到處巡視,仔細尋找新的目标。
不過這些小攤上,真東西太少,假東西太多,所以就算是蘇禾這樣的火眼金睛,尋找起來也是費氣力。幸好蘇禾體力十分的變态,就算累了這麽久,也沒有見到一點想要喘氣累到了的意思。
走着走着,她突然感覺到一股不懷好意的氣息。
蘇禾眉毛一挑,依然不動聲色地走着,好像是完全沒有看到那已經将自己當成目标的那個人似的。
她狀似無意地随意四處掃掃,很快就鎖定了那個距離自己也就一米多遠的瘦小年輕男人身上,他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雙手插在衣服裏,鴨舌帽下的眼睛随意掃着四周,看起來是在關注周圍的那些小攤,但事實上卻是在确定周圍的人有沒有注意到自己。
就是他!
不過蘇禾可沒有覺得要立馬沖上去将人家制服,而是繼續恍若未覺地逛着。
那人觀察了蘇禾好一會兒,确認自己沒有暴露之後,才壓了壓黑色的鴨舌帽,然後擠開一個人,朝着蘇禾身邊走來。
而這個時候,他的手也從衣服裏面拿了出來,指縫中閃過一道細細的寒光,銳利無比!
像是在潘家園這種地方,小偷扒手是很常見的,你可能隻是被一個狀似無意的人輕輕撞了一下,你還沒來得及發表你的不滿,人家就笑容連連地給你道了歉,然後離去。等你轉過身,一摸包,嗬!包上赫然一條長縫,裏面的錢包和手機都不見了!
等到你恍然大悟過來,剛剛那個人原來是扒手的時候,回過頭去找那個人,那人卻早已經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你也隻有認栽。
而且現在的小偷扒手,技術越來越好,各種方式層出不窮——什麽刀片啊,什麽夾子啊,反正是應有盡有,一切都爲了目标服務!
蘇禾今天,就很不湊巧地,遇到了這麽一個小偷,看他手指縫裏面夾着的刀片,顯然就是靠着劃人包包來摸東西的!
這些小偷一般的目标都會放在那些警惕性不高,穿着打扮很好,身上又帶了不少錢的大學生身上,所以蘇禾很不幸地就成爲了對方眼中的一隻肥羊。
不過那個小偷倒是不知道,在他盯上蘇禾的那一刻起,他也就被蘇禾給發現了,而他的噩夢,也就此到臨了。
蘇禾注意着那個小偷的一舉一動,發現他跟蹤人的手法,還有眼神動作,都顯得非常的熟練,顯然是一個慣偷了。
慣偷一般來說都是比較謹慎的,不到他們确信時機已到的時候,他們是絕對不會出手的,但是他們一旦出手,幾乎就沒有失手的時候!
所以,這個慣偷跟了蘇禾十分多鍾,竟然都還沒有要下手的意思。
蘇禾自己都覺得有些不耐煩了。
她當然是不會對這個小偷感到害怕的,相反還有一絲絲的新奇。
記得當初師父林玄青帶她遊走江湖的時候,其中一站就是這京城,當時他們坐的還不是飛機而是火車,那擁擠的景象到現在蘇禾都記憶猶新。
在火車上,那小偷扒手是更多的,這師徒倆雖然穿得很是寒酸樸素,不過卻還是被某個小偷給盯上了,很快就對他們動了手,卻沒有想到,竟然被人給反抓住了。
當時蘇禾問林玄青要不要把他送到派出所去,林玄青摸着胡子想了想,還是說算了,而是将這個小偷押到了這一條火車線上的賊王那裏去,這個賊王,也就是這個小偷的老大。
那個賊王是當年林玄青一個交好兄弟的徒弟,當年隻是一個黃毛小子,過了幾十年,卻成爲了名震一方的賊王,半個京城的小偷都要每個月給他老人家上供。至于林玄青當年那位交好的兄弟,卻是早已經隐退,不知道到什麽地方去遊山玩水了。
那賊王一眼就認出來了林玄青,對林玄青也表示出了十足的恭敬。他雖然不知道這位老者在江湖上的具體身份是什麽,但是他可以确認的是,這位老者的身份絕對不輕,再加上這位老者還是自家師父的朋友,所以他的态度自然放得很好了。
這一趟拜訪,免去了林玄青和蘇禾的很多麻煩,賊王給下面的所有人都打了招呼,絕對不能去找這兩個人的麻煩,所以林玄青和蘇禾在京城的這段時間,是沒有受到一點打擾的。
雖然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不過那些人可并不會就此忘記蘇禾。
看來,這個慣偷是這兩年才出現的,對她這個人并不熟悉,才會上來對她動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