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又說:“蘇禾,今天晚上,我就不去你家了,我有個急事兒。”“嗯,沒問題啊,這個耽擱一兩天都是沒什麽的,你放心辦事的。”
挂了電話之後,唐雪握緊了手機,隔了一會兒,她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喂?學姐,我是唐雪,你上次不是給我介紹了一分兼職嗎?現在那邊還差人嗎……”
爲了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唐雪不得不放棄那個改造計劃,專心用于賺足醫藥費上,想要家裏受着病痛的爸爸,她就心裏一陣陣泛酸——
爲什麽自己就是這麽沒有用,幫不到爸爸媽媽呢?
所以,她隻有更加努力地賺錢了。
接下來的幾天,唐雪出了來上課,基本上就看不到人影。她每次都是在上課鈴聲響起之後,才匆匆跑進來,坐在了最後排。到了下課,她比誰都沖的快。
上課也就不說了,蘇禾三人,竟然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看到唐雪了,除了在課堂上看到她的那幾眼除外。可是現在四人明明就是一個寝室的,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但是唐雪卻神秘消失了,晚上直接連寝室都不回了,可是把蘇禾三人吓得夠嗆。
要不是因爲每節課唐雪都趕來過的,恐怕蘇禾三人就會認爲唐雪已經失蹤了,直接報警去了。
三人對唐雪突然的轉變感到非常的奇怪,但是她們又不理解這是爲什麽,每次想要去堵住唐雪,卻沒有想到唐雪居然跑得那麽快,根本就叫不住她,也就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最後,這三個人知道唐雪的真實情況,還是因爲一個從醫院打過來的電話。
“喂?請問是唐雪女士的家屬嗎?唐雪女士因爲急性闌尾炎需要開刀,請幾位到醫院來一趟。”
“急性闌尾炎?”
“醫院?”蘇禾和劉黛不約而同地疑惑開口道。
廖若星倒是顯得特别的沉靜平淡:“我們先去看看再說。”
她們都沒有車在學校,所有隻有出了校門之後,打了個計程車直接去了剛才打電話來的醫院。
三人趕到醫院之後,立刻跑進了門診部,然後拉住了旁邊路過的一個護士,開口就問有沒有一個名叫唐雪的病人。
“你們是她的誰啊?”穿着白衣制服的護士,皺着眉頭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她現在就在病房裏面。如果你們是她的家屬,請盡快給她繳納費用,醫院規定不交錢辦理手續是不能進行手術的!”
“不進行手術?她不是急性闌尾炎嗎?”劉黛大驚失色地問道,她直接着急地抓住了護士的手臂,滿臉急色,“急性闌尾炎居然不給做手術,你是在開玩笑吧!”
一向以好脾氣文靜形象示人的劉黛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了,當即大聲地反問道,一股氣上來憋到喉嚨口,想吐又吐不出來,想咽又咽不下去。
其實不僅僅是她,蘇禾的臉色也不大好,隻是沒有像蘇禾這麽直接發作出來,而廖若星也是沉着一張臉,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這個護士看起來也不年輕了,三十多歲的樣子,做護士好些年了,見到不知道多少的醫鬧病人,自然不會懼于這麽三個女學生,就算她們一身的氣度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學生。
她的臉色更加的不耐煩了,她一下子就用力掙脫了劉黛抓住她的手,動作熟練好像是練過武術一樣——
“你抓着我有用嗎?醫院的規定就是這樣,不繳費就不給手術,最近病人本來就很多,能夠安排一個空病床給她已經很不錯了!我們這是醫院又不是慈善機構!對了,你們到底是她什麽人?”
蘇禾嘴邊噙着笑,但是笑容給人的感覺卻無比的冰冷,她的黑眸如水,深不見底:“我們是她的同學,我們現在就給她繳納費用,可以立刻安排手術嗎?”
她顯得極爲有禮,和平常那個大大咧咧的蘇禾截然不同,連劉黛和廖若星都訝異地看了她好幾眼。
聽蘇禾說起了費用的問題,護士的臉色好了很多,她道:“繳了費用當然是沒問題的,可以很快就安排手術。你們誰來交錢,跟我來吧。”這個護士這副語氣,簡直就像是交錢比病人還要重要些一樣。
這時候廖若星率先說道:“我去交錢,你們先去看看她吧。”
“好。”劉黛和蘇禾都同意了。
護士敷衍地說了一下唐雪所在的位置,就立馬帶着廖若星去交錢了。
劉黛剛剛的滿腔怒火全部都憋成了無奈,她與蘇禾對視一眼,雙雙歎了口氣,對醫院裏的這種現象很是不滿卻又無處發作。
沒辦法,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們還能說什麽呢?
兩人也懶得多想,先去找唐雪去了。
那個護士說得位置比較敷衍,但也算是簡略地描述清楚了唐雪所在的位置。
“04病房,04病房,04……就是這裏吧!”劉黛指着那半掩着的病房房門說道,伸手就推開了病房的門。
兩人一走進,立刻惹來很多人的注目,連正在削蘋果的病人家屬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奇怪地看着這兩人不速之客。
這個病房是一個大病房,擺了大概十二張床位。但是這個病房的面積看起來應該是放十張床位的,但是卻硬生生多塞了兩張床位進去,所以整個病房看起來非常的擁擠,病床與病床之間隻能擺下一張獨凳,連放一個稍微大點的椅子都有些勉強,而且床與床之間還擺放着一個櫃子,上面擺滿了東西,看起來就更加顯得擁擠了。
此時這個病房裏面的十二張床位都住了人,加上家屬一起,就顯得有些擁擠了,連過道上都擺着凳子,讓人有一種無處下腳的感覺。
不知道是因爲人太多,還是因爲這裏是醫院的緣故,病房裏漂浮着一股濃重的福爾馬林以及藥味,還有一股子汗臭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