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别墅所在的區域都是獨立别墅,别墅與别墅之間的距離比較遠,所以環境也比較幽靜,當然,這裏也有着完善的安保措施,每天都有人巡邏,而且到處都安裝有攝像頭,保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安保人員随時監控實況。而且這裏進出本來就盤查得十分嚴格,除了這裏的住戶,外人進入這裏,都是需要一系列盤查的。
之前他們進來的時候,還是唐老先生這位朋友打過招呼的,也都進行了一系列細密的盤查,耽擱了一些時間。
至于在這裏,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太大安全問題的。
别墅外面的大鐵門已經打開了,這時候已經有一位阿姨走了過來。
“請問是唐老先生和蘇小姐吧,請進。”
阿姨把兩人帶了進去。
這一路上,蘇禾都在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裏别墅的風格設計,都是由住戶自己決定的,開發商根據住戶的要求,在你原來的基礎上進行改善,并且一切都是以住戶的喜好爲主。
之前就說過,唐老先生的這位朋友是一個比較傳統的老人,所以這裏的環境也是屬于那種古色古香的那種,小橋流水,假山樹木,掩映成趣,環境非常幽靜漂亮。
踩着小石子鋪成的路,很快就到了别墅的前面。别墅的外觀風格糅合了中式古典風格,白色的别墅體上,搭配紅色的飛檐設計,感覺非常的漂亮大氣。這是一棟隻有兩層的小别墅,但是占地面積比較大,所以整體面積也是不小的。
這也是小别墅?蘇禾稍稍有些訝異。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唐老先生作爲一大珠寶集團的掌舵人,他在全國各地包括香港台灣等地,有着十幾棟别墅,這裏面每一棟别墅的價格和面積,都是這一棟别墅的兩倍以上。
所以,對于唐老先生來說,這棟别墅的确算是小别墅了。
在門口換上了剛才接待他們的保姆阿姨爲他們準備的拖鞋。
屋内的裝潢也基本是偏向中式古典風格,家具等東西都是上好的黃梨木家具,單單是看這些家具,就已經價格不菲了。
那位阿姨對他們笑笑,壓低聲音說:“先生現在在書房寫字,你們跟我過去吧。”
在她的引領下,蘇禾和唐老先生走到了一樓走廊盡頭的書房。
這個書房非常的大,正面看過去便是一扇落地窗,這一點又算是其他的風格了,不過窗簾的選擇依然比較偏向中國風。從落地窗看出去,就是外面的花園,後面還有一個露天泳池。落地窗的兩旁,就是一片片和牆壁一樣高的書架,書架上擺放着一個可以滑動的梯子,而書架上的書都是被翻閱過的,并不是全新的買來裝樣子的。
因爲這個書房是屬于獨立結構,二樓并沒有這一塊的空間,所以這個書房的吊頂很高,一個古色古香的檀木吊燈從上面垂了下來。
然後落地窗前面就是一張檀木書桌,上面齊刷刷地擺了一排的毛筆,從大到小都有,支支都是精品。書桌旁邊還有一個博古架,博古架上面擺了一些古玩樣的東西,不過蘇禾一眼掃過去就知道,這些東西裏面,大多都是仿品,最好的一件,不過是民國時期的東西,都不大值錢。
當然,這些東西裏面也有真正的寶貝,那就是被放在最上面的幾方硯台,這幾方硯台都比較古舊了,散發着古樸的氣質,一看就知道是絕對的珍品。看得出來,它們的主人也非常的愛護它們,竟然會擦拭它們,讓它們保持着原由的光澤。
角落裏,一盆高大的花,散發着淡淡的幽香。
等到觀察完整個書房的環境之後,蘇禾的目光,才落到了那書桌後面的老人身上。
老人頭發花白,帶着一副金絲眼鏡,穿着一身青布長衫,腳下一雙布鞋,渾身都透露着一種知識分子的儒雅氣息。
從這老人的一身氣度來看,便可知道,這老人絕對堪稱一代大儒。
此時他正在擺弄自己的毛筆,看來是準備要寫字了,所以唐老先生和蘇禾都站到一邊沒有說話,屏氣凝神等待着他的動作,而之前引他們進來的那位阿姨,悄悄地離開了。
老人緊盯着手上沾了水的毛筆,細細調整了許久之後,才飽蘸墨水,提筆于鋪好的宣紙之上。他沉下心來,目光掃過潔白的宣紙,直到胸有成竹之後,才果斷地揮毫而下,一句話,一蹴而就——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
非常大氣漂亮的字體,流暢而不失淩厲,又擁有自己獨特的韻味,就算是蘇禾看來,也不得不贊歎一聲!
但是,贊歎歸贊歎,蘇禾還是覺得,這位老人的字體差了點什麽。常年觀摩師父林玄青字體的她,眼光無疑已經高到了一種境界,要知道林玄青的書法,絕對已經堪稱巅峰!如果他想要出名,以他的功力,隻要靠着這書法,便可以被捧爲當代王羲之!
等到老人寫完,皺眉看着自己寫下的字,蘇禾突然歎了口氣,低聲說了一句:“可惜了。”
唐老先生心裏一驚,連忙轉過頭去對這蘇禾輕輕搖頭——他清楚自己這個老朋友的脾氣,最讨厭的就是那些不懂裝懂的人在自己面前說三道四了,蘇禾這般行徑,無疑是會讓老友心生不滿的。
蘇禾卻并不在意,直直對上那位寫字老人的目光。
老人也沒有生氣,而是放下毛筆,沉吟了一下說道:“可惜?爲什麽。”
蘇禾伸手手指,點在老人面前的那副字上:“你的字很好,功底也很深,但卻少了最重要的東西。”
“什麽東西?”老人稍稍動容,頗具興味地看着蘇禾。
蘇禾含着笑容:“心境。”
老人心裏一動,看着蘇禾遲遲沒有說話。
半晌之後,他才長長歎了口氣:“哎,我自诩悠哉悠哉了半生,卻依然沒有逃離這紅塵的束縛,放不開啊,放不開。”
他垂着眸,暗自歎息了一會兒。
之後,才擡起頭對蘇禾和唐老先生說:“走吧,出去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