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沒有按照趙青書的說法,隻給五萬,而是多給了十萬,這多出來的十萬,就是斷了以後的那個承諾。
從此之後,趙梅出了什麽事,都與她沒有任何瓜葛,她與趙梅也隻是形同陌路了。
幸好蘇禾前不久才爲了方便,去銀行辦了一張支票本,才能開出來這張十五萬的支票。
多給她的十萬,算是補償。
至于趙青書老爺子那兒,她也隻能說一聲對不起了,畢竟她不是什麽宰相肚裏能撐船的人,趙梅都這樣了,她還一點不介意。
爲什麽不多給一點?傻了啊,她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估摸着,那趙東也應該清醒了吧。”蘇禾心裏想到,一邊露出了一個壞笑。
她摸出手機,給自己的一個師侄打了個電話。
林玄青帶她認識了一些門中的晚輩,不過都是一些師侄,更多的人她也沒有認識到,而這個,也就是當初她和林玄青來京城接待他們的那個人,也是蘇禾認識的爲數不多的門中晚輩之一。
她認識的一些師侄雖然年齡都比她大,而且也算是一方成功人士,但是在林玄青面前,還是乖乖的跟個小孩子似的,他們跟着師父的時候,每次遇到這位門主師祖,都沒少被罵,而且林玄青發怒的時候,的确威勢極強,心底自然就落下了畏懼。
于是,他們對着蘇禾也相對的恭敬起來,而且蘇禾在露出真本事之後,他們又佩服了幾分。
因此,蘇禾平時吩咐個什麽事兒,這些師侄還是一個個跑得溜兒快的。
在京城著名的一家官府菜譚家菜飯店中,一個裝修豪華的包間中,圍着圓桌坐了一圈兒的人,一個個都是派頭十足,絕對的成功人士,甚至還有幾個官威十足,一看就是當官的,而且位置還不低。
但是這裏的所有人,幾乎都在對一個人恭維拍馬屁,這些人常年拍馬屁,也有水平,沒有多谄媚的樣子,可是說出的話就是讓人聽得舒暢不已,而且還不着痕迹!
要是換一個人,指不定就已經飄飄欲仙了。
可是這個中年人沒有,他看起來氣度儒雅,舉手投足都有着一種威勢,情緒十分的平淡,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
這個時候,他公文包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中年人皺了皺眉頭,從公文包裏拿出手機。
拿出來看才知道,震動的是他的私人手機。
像他這樣身份的人,一般都是兩個手機的,一個手機用來處理公事,知道這個号碼的人都是工作上的朋友或者夥伴之類的。另一個手機則是處理私事兒的,知道号碼的人不多,都是真正的朋友或者家人。
看到震動的是私人手機,他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來,不過上面顯示的号碼他卻并沒有保存,是一個陌生号碼。
會是誰?
想了想,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也不管這裏還是宴席間。
當然,作爲這桌身份最高的人,其他人是不敢對他接電話多說什麽的,甚至還在他接起電話之後,刻意壓低了聲音或者幹脆不說話了。
“喂,我是廖浩天。”
“小廖啊,我是你師叔蘇禾!”
電話那頭響起的聲音,讓廖浩天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抱歉,我接個電話。”廖浩天捂着話筒,對衆人說了一句,然後就出去了。
在關上包間門之後,廖浩天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才重新将電話放在耳邊。
“喂?喂?怎麽不說話了?”電話那頭傳來蘇禾不悅的聲音。
“原來是師叔啊,抱歉抱歉,剛才在外面吃飯,現在剛剛找了個安靜的地兒!”這下,他渾身的儒雅從容氣度蕩然全無,語氣中充滿了谄媚!
“哦。”蘇禾也沒再多說,随口問了一句,“小廖,你在京城嗎?”
“在呢在呢!”廖浩天連連答應着,“師叔您也來京城了?”
其實廖浩天還不知道蘇禾來京城讀書的事情。
蘇禾也沒跟他說,隻是吩咐道:“沒有,隻是讓你幫我辦件事兒,給我找個人,名字叫做趙東,父親是趙青山,還有一個妹妹叫做趙梅,樣子麽……”她又描述了趙東的外貌,還說了這個人還有一個正在讀書的兒子。
廖浩天連連答應着,也很快将這些東西給記得死死的。
等到蘇禾說完,他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師叔,這人是……”
“一個看不慣的人,給我整整他,不過也不要太過分了,适可而止。”蘇禾吩咐了一下。
“沒問題師叔,保證完成任務!”廖浩天信誓旦旦地答應着。
蘇禾又跟他說了幾句,才挂了電話。
廖浩天看着已經挂掉的電話,喃喃自語:“趙東?是誰啊?這麽倒黴!居然還敢惹這小祖宗!”
他啧啧歎氣,搖了搖頭,才背着手回去了。
他心裏可把當初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的,這位師叔,平時看起來笑得多善良的,可整起人來那叫一個心狠手辣!簡直跟個狐狸似的!果然是變态師祖教出來的徒弟!
當然,他現在對蘇禾這樣畏懼,也是因爲曾經狠狠吃過虧,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
他已經盤算着,最好明天就把事情給辦咯,免得後來師叔問起來,結果這件事情還沒有解決,那自己鐵定是要遭殃的!
想到這裏,廖浩天又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那邊的蘇禾挂掉電話之後,坐着車先去吃了飯,然後就回了學校,讓司機把她放在了距離學校一百多米的樣子,然後自己走了回去。
她剛剛進去,就聽見劉黛大呼小叫了起來。
“哎,蘇禾,你可回來了!”此時寝室隻有劉黛一個人。
“怎麽了?”蘇禾看着咋咋呼呼的劉黛,有些疑惑地問道。
劉黛很快從上鋪爬了下來。
“我爸給我打電話,說有重要的事兒要找你呢,你看要不要現在給他回一個?”
蘇禾想了想,點點頭:“把你爸的電話給我吧,我一會兒就給他打。”
她說着,就準備過去換衣服——下午還有課,穿一身黑什麽的,也不太好。
突然,劉黛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怎麽了?”蘇禾疑惑地回頭。
平時在她面前總是咋咋呼呼吵吵鬧鬧的劉黛,此時情緒卻顯得特别的低落。
“蘇禾。”她低低喚了一聲。
“怎麽了?”蘇禾不厭其煩地又問了一遍。
劉黛深深地吸了口氣,擡起頭來看着蘇禾,眼底的情緒很是複雜:“我們……我們是朋友吧?”
“當然啊,不是朋友還能是什麽?”蘇禾沒好氣地笑開,“你到底怎麽啦?”
劉黛閉上眼睛,聲音帶了幾分糾結和痛苦:“可是我爸……”
蘇禾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了。
蘇禾給劉文海治病的事情,劉黛也知道,也知道劉文海給了蘇禾一筆不菲的診金。她怕自己父親有什麽事情麻煩蘇禾,而蘇禾卻因爲她而不得不答應。
她是不希望她和蘇禾的關系,會染上其他的顔色,比如說金錢。
蘇禾淡淡一笑,笑容給人無盡的信賴和溫暖。
她轉過身,拍了拍劉黛的肩膀:“不要擔心。”
劉黛擡起頭來,看到蘇禾的笑容,心裏蓦地一安。
“嗯……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