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直起身子,抹了抹汗,也算是舒了口氣,也不顧周圍人驚詫的目光。
因爲,此時就算是蘇禾的手沒有繼續彈那金針,那金針也好似活了一般輕輕顫動着,而且所有的金針一齊顫抖,好似合奏出了一曲極富韻律的樂曲,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又驚歎神奇不已。
感受最爲深刻的,大概就是劉文海了。
此時,他隻覺得剛才那種酸酸麻麻的感覺消失了,一股股熱流從這些落針的地方滲透出來,好似從身體表面的四面八方而來,融入了他身體,那種舒适的感覺,好似身體皮膚的每一個毛孔都打開了一般,讓他簡直想要驚歎出聲了!
身體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在一點點消退,劉文海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重新擁有了力氣,這種重新掌握支配權的感覺,比起之前對待一切都是無力的感覺,簡直好似升入了天堂!
然後,劉文海就陷入了深深的疲憊之中,整個人慢慢睡去了。
一邊觀看的文舒心捂住嘴巴,驚訝地低聲問:“老劉睡着了?”
作爲劉文海的妻子,劉文海的近況,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這些日子他總是昏昏欲睡,睡眠卻極淺,稍微一點動靜就會把他弄醒,最後的結果,就是劉文海的眼睛下面多了兩個深深的黑眼圈。
他睡得一點都不好,精神自然也就萎靡起來。
而此刻,劉文海卻睡着了,真正的睡着了,而且在這短短幾分鍾之中,便進入了深度睡眠,這……這太不思議了!
蘇禾敷衍地嗯了兩聲,隔了一會兒,才将劉文海身上紮着的金針一一取了下來。
“小師叔,怎麽樣了?”林天成也連忙湊了上來,着急地問道。
“效果很不錯,一個月之内應該就可以痊愈了。”蘇禾微笑着說。
文舒心沖過來握住蘇禾的手,激動得熱淚盈眶:“小師叔……哦不!是蘇神醫!真是謝謝您了!太感謝您了!我家老劉痛苦了好久……謝謝您謝謝您!”
她激動得無語倫次,最後隻有一個勁兒地說謝謝。
蘇禾沖她眨了眨眼睛:“你還别急着謝我吧,先跟我過來一下,我要寫個方子。至于你的先生,可是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蘇禾的表情看在文舒心眼中,讓她覺得親切又可愛,她本來就喜歡女兒,再加上蘇禾對劉文海的一番救治,她自然也就對蘇禾好感倍增了。
“好的。”文舒心也露出一個文靜的笑容。
一行人從房間裏走出來,文舒心帶着蘇禾來到大廳,在沙發上坐下。
“蘇神醫需要紙筆嗎?”文舒心親切地問道。
蘇禾搖搖頭,又說:“您還是别叫我蘇神醫吧,叫我小禾就行!”
文舒心也沒有反駁,笑着應下。
蘇禾這才從藥箱中翻出筆墨紙硯,沖林天成招招手:“小林子,過來給小師叔磨墨吧!”
林天成哎了一聲,屁颠屁颠就跑了過來。
蘇禾用的硯台,自然不會差,同樣也是從師父林玄青那裏“順”來的。
林天成從小跟在老爹身邊寫毛筆字習慣了,自然不會陌生研磨。他加入點點溫水,拿起墨條,輕輕研磨起來,墨汁很快發了出來,而且墨汁細滑,很是舒服。
一邊觀看的文舒心咦了一聲,随後啞然道:“這硯莫不是……端硯?”
蘇禾笑着點點頭:“沒錯。”林玄青那裏的東西,還會有假?
文舒心看着蘇禾,覺得她笑容溫和,純淨又帶着一股暖意,很是讓人覺得親近。而此刻見她用端硯之墨寫字,認定她必然是從小便接受書法教育,對她忍不住再度升起幾分好感。
其實文舒心會認出端硯,還有這樣的感覺,也是有原因的。
她母親本是大家閨秀的小姐,祖上是軍閥,從小就嬌生慣養長大的。而她的父親則是有名的書香世家的才子,一身氣勢溫文儒雅,不少女孩子都爲之動心。
當初,若不是母親的家族漸漸敗落,而父親的家族也有一些權勢的話,兩人是如論如何也不可能結合起來的。偏生兩人情投意合,雖有家庭的阻撓,他們卻一心一意,堅定地走在了一起,也算是一段佳話。
不過好景不長,文舒心的父母經曆了一些波折,兩家的家族都敗落得差不多了,家産也如雲煙般消散,還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他們的家人很多都死去了,可夫妻倆偏偏咬着牙堅持了下來,度過了這段艱難的時期。
事情過來,文舒心父親很快追回了一部分财産,而母親也因爲家人們都在這場**中死去,追回的那些家産便歸屬給了她這一個人。這個時候的文家,也許算不上多麽富貴,但也是小有底蘊,更何況他們的家産很大一部分都是古玩字畫,随着局勢的穩定,古玩市場的升溫,他們的家産,自然也是在不斷地增值。
雖然一家人定居京城,文舒心父親則憑借着一身才氣,很快就在書畫圈中展露頭角,在後來成爲了有名的書畫大師,更是書畫界的泰山北鬥!
優秀而富有才氣的他,隻有文舒心這麽一個女兒,自然是有很高的期望的。文舒心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在跟随父親的學習中,很快表露出這方面的天賦,小小年紀便有了才女之稱,文舒心的父母自然是驕傲得不行。
文舒心長大了,父母便想給她挑一個品行端正,家世優秀的年輕人,當時追求文舒心的人很多,這個要求倒不難。
可偏偏誰也沒想打,那麽一個清秀文靜的文舒心,居然會大膽到和另外一個年輕人相愛了,而且那個人隻是家庭貧窮,自己也沒什麽前途的工人,還比文舒心要大上七八歲!
文舒心的父母自然氣得不行,想要将兩人分開,可文舒心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實則很倔,居然與戀人私奔了!不用說,那個戀人,自然就是劉文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