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中醫式微,大部分的中醫都是用摸脈的方式來斷定病症,甚至還有的中醫,打着的旗号雖然是中醫,但檢查病症的時候,用的卻是西醫的儀器!
所以,漸漸有人說,所謂的望診,不過隻是無稽之談罷了——眼睛一掃就能夠知道得了什麽病?什麽眼睛啊,透視眼兒啊!
也因此,對此不是很相信。
可它并不是沒有根據的,病人的身體,特别是面部、舌苔等地方,與五髒六腑的關系特别緊密,五髒六腑有什麽問題,都會反映在身體的表面。
由此可見,林玄青讓蘇禾從一開始便修習茶道、琴棋書畫等來修養心性,就是爲了明目靈心,準确地把握病人身體每一處的變化。
這一點,蘇禾做得很好。
她目光一掃,見這中年男人看起來四肢癱軟地躺在床上,不斷冒着虛汗,從被子裏露出的雙足蒼白,還泛着淡淡的紫色,他的嘴唇也有些幹裂起殼了。而在他的床頭,放着一個玻璃冷水壺,和一個杯子,冷水壺裏大半的水都被喝掉了。
看了這些症狀,蘇禾心裏已經隐隐有了猜測。
文舒心走上去,對那個護士問道:“怎麽樣?老劉感覺好點沒?”
護士搖搖頭:“好像比之前還痛苦了些。”
文舒心歎了口氣,在她老公的身邊坐了下來。
一直都沒有睡着的劉文海也随之睜開了眼睛。
“老劉,把你弄醒了嗎?”文舒心連忙湊上去。
劉文海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我本來就睡得不大好……扶我起來。”
文舒心在護士的幫助下降劉文海扶着坐了起來,也拿來一個軟墊放在了他的背後,讓他可以躺得舒服點。
劉文海擡眼,看到是林天成,面色也露出一絲驚喜:“哎,老弟,你來了!”
“哎!劉大哥,我來看你了!”林天成連忙走上去,但是看到劉文海這幅模樣,心裏也有些不大好受,畢竟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朋友。
“老弟,之前還讓你到處去給我找醫生,也麻煩你了,算了,我看這個病也看不好了,那麽多專家醫生,開口信誓旦旦,過了一段時間就屁也放不出一個,都是一群庸才!”劉文海有些不滿地罵道,雖然他現在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但罵起人來,還是蠻中氣十足的。
林天成看到劉文海這幅模樣,也忍不住苦笑。
不過他很快想起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其實吧……劉哥,這次我來,給您找了個醫生,是個中醫,按輩分來說呢,也算是我的小師叔……”
他的話還沒說完,文舒心就頓時眼前一亮:“小林,你這小師叔的醫術肯定特别好吧!”他們都知道,林天成的父親,是上市有名的杏林國手,不知道多少人慕名前來求醫!要不是老人家年紀大了,他們也想讓那位幫忙看看呢。
不過林老沒來,來了個師弟,似乎……也不錯?
在他們的意識中,學中醫的都是一些男人,所以也就沒有什麽師妹一說了。
說到這一點上,林天成自然是信心十足,小師叔的實力是他父親親口說的,還會有假,便拍着胸脯說:“那當然!我這小師叔雖然年紀不大,但天賦卓絕,目前的成就可是比我父親還高!也是我那師祖唯一的親傳弟子呢!”
他還記着自己小師叔就在背後呢,可不忙着拍拍馬屁?
劉文海夫婦自然是驚喜不已,連忙問道:“那那位現在在哪兒啊,願不願意來給我看病啊?”
林天成點點頭:“當然,今兒不是來了嗎?”
“來了?”劉文海夫婦愕然。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往林天成身後看去,掃過蘇禾的時候下意識略過,卻并沒有發現任何陌生人。
“老弟,莫非……你的那位小師叔還在後面?”文舒心問道。
林天成搖搖頭:“就在這兒呢!”
劉文海撇撇嘴:“算了老弟,你老哥我都被病魔折磨成這樣兒,好一個大肚皮都瘦下去了,你還有心思開我玩笑?你該不會是想說,這神醫就是你自己吧?”
林天成哭笑不得:“我能叫我自己小師叔嗎?”
他轉過身,露出蘇禾的身影——
“向你們隆重介紹,這位是我小師叔,蘇禾!”
“這……這是你小師叔?”驚訝沖擊着劉文海的腦袋,他覺得自己的病痛在這一瞬間都好像消失了一般——
這……這個和他們女兒差不多大的少女,居然就是林天成的小師叔?而且還号稱比林天成的父親,堂堂上市杏林國手的醫術更高?
劉文海和文舒心,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很……幻滅。
兩人愣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林天成不耐煩了:“嘿!二位,給個反應呗!”
蘇禾擡手打斷了他的話,走上前去,笑得一臉單純:“他們這是不相信我會有這麽好的醫術呢!”
劉文海不知道爲何,猛地打了一個哆嗦,隻覺得這少女的目光讓自己有些毛骨悚然,便勉強笑道:“不……不是的。”
蘇禾在床的另一邊坐下,臉上的笑容并沒有改變半分,她對劉文海說道:“把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劉文海頭皮一麻,條件反射就伸出了自己的舌頭。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連忙将舌頭縮了回去,暗暗心驚,猜測自己什麽時候道行全部丢去喂狗了呢?還是說,不簡單的,是這位林天成的小師叔?
雖然隻是一眼,不過蘇禾已經徹底斷定了劉文海的病症。
“不錯,糖尿病,情況有些嚴重。”蘇禾低聲嘟囔着。
雖然之前林天成已經跟她說過劉文海的病是糖尿病了,不過蘇禾現在用望診之術看了劉文海的身體狀況,已經差不多把握了劉文海目前病症的狀況和階段了。
林天成聽了她的低聲嘟囔,連忙湊了上來,一臉恭敬:“怎麽樣,小師叔,能治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