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芷晴眼神呆滞地看着他,十指微微顫抖,心中翻湧起無窮無盡的悔意。
她不是不知道葉寒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生,她怎麽可以打他!
可惜,‘對不起’這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就看見葉寒遇笑了,笑得凄美而絕涼。
“我那麽喜歡你,難道吻一下都不可以嗎?”他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燃燒着一個十幾歲少年才有的傲然。
藍芷晴像是心虛一般,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側過頭說:“我要睡覺了,麻煩你快點出去好不好。”
“好。”葉寒遇重重點頭,随後利落地拉開門,憤怒地摔門而出。
那‘嘭得’一聲悶響,震得藍芷晴久久都未回過神來。
她和葉寒遇的關系,也從這一晚開始,慢慢地破裂。
原本會一起上學再一起回來的兩個人,突然間形同陌路。
葉寒遇再也沒有特地等過她,總是一大早就騎着車去學校了,夕陽西下的學校門口,也沒有出現過他耐心等待的身影。
從那以後,藍芷晴便開始了一個人孤獨的路程。
因爲長得帥氣,所以葉寒遇的身邊從不缺乏追求者,不管是在孤兒院還是在學校,異性緣都超級好,哪怕他冷漠如冰山,女孩子們都還是喜歡靠近他。
過了兩周,藍芷晴驚奇地發現葉寒遇在放學之後總會騎着單車送某個女孩回家,似乎是爲了刻意避開她似的,總會在外面逗留到很晚才回來。
院長也因爲這個說過他很多次,可他根本不聽勸告。
那時的葉寒遇,用‘年少輕狂’這四個字形容,再恰當不過。
他可以允許自己喜歡一個人,卻不能允許自己爲了她而失去尊嚴。
時間在破裂的縫隙中一點一點地流逝,自那以後,藍芷晴和葉寒遇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直到那一天,她放學回來以後,偶然聽見院長和一個中年男人的談話。
那個男人好像是某家公司的老闆,因爲看中葉寒遇的長相和氣質,所以想帶他離開,進行優質培訓。
他甚至還承諾,如果他能簽下葉寒遇的話,就爲孤兒院捐資五百萬。
藍芷晴聽到他們所說的這一切,隻感覺全身上下泛起一股涼意。
他們怎麽可以把葉寒當成一件交易品!不可以!她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藍芷晴緊緊咬住下唇,努力控制住還在微微顫抖的身體,回到自己房間,靜靜等待着葉寒遇回來。
大約到了七點鍾,她忽然聽見窗外有停車的聲音,于是她趕緊跑了出去,步伐飛快。
“葉……葉寒,你回來啦?”藍芷晴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氣喘籲籲地問。
葉寒遇懶懶地将雙手抄進褲子口袋,冰冷的目光斜睨着她,不動聲色地“恩”了一聲。
隻是,在看到藍芷晴出現的那一刻,他的眼底卻劃過連自己都未察覺到的驚喜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