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車禍?”夏睿澤墨黑色的瞳孔倏然放大,表現出很震驚的樣子。
楚悅然以爲他是剛剛醒來,才會導緻意識不清,記憶中斷,所以也沒有多想,隻說道:“要不然我去找醫生幫你先檢查一下吧!……對了,我還要通知夏伯伯還有夏伯母。”
她站起身來,兀自說着,剛準備轉身去叫醫生,卻聽到夏睿澤冷聲命令道:“我要喝水。”
“啊?”楚悅然茫然地轉過頭,在看到他滿臉的冷傲時,心髒倏然‘咯噔’了一下。
爲什麽她會覺得夏睿澤變得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呢?好像氣場更冷了……
顧不得多想,她連忙走到飲水機前,爲他接一杯溫水。
“給。”她将杯子遞到夏睿澤的面前,神情稍顯忐忑。
夏睿澤很快接過去,微微仰起頭,一飲而盡。
“你很緊張?”他将杯子順手放在桌上,試探性地問楚悅然。
楚悅然被他淩厲的視線盯得心驚肉跳,渾身輕顫,不由緊張地拽住了衣角,垂下眼簾,有些無措地點頭。
“爲什麽?”夏睿澤依舊面無表情地問。
“我……我剛剛吻你是因爲……”
楚悅然深吸一口氣,剛鼓起勇氣想要跟夏睿澤解釋,卻不想竟被他無情地打斷。
“那并不代表什麽,你自然也不用多想。”
楚悅然的心頭驟然一酸,已經到嘴邊的話隻能生生地咽了回去。
呵,不代表什麽嗎?
“好了,你去找醫生替我檢查吧!我感覺腦袋很不舒服。”夏睿澤拍打着自己的頭部,眉宇間一片煩躁。
“……好。”楚悅然靜默半響,低頭應了一聲。
等她拉開門走出去以後,夏睿澤猛地掀開被子,走到了窗邊,将緊閉的窗戶打開。
頓時,凜冽的寒風如困在牢籠已久的猛獸,怒号着湧入病房裏面,驅散了一室的暖意。
刺骨的北風肆意吹刮着夏睿澤的面頰,他卻依舊巋然不動,颀長的身形筆挺地屹立着。
時光匆匆而逝,轉眼已是冬季。
他輕輕地閉上眼睛,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冰冷的氣息注入胸腔,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上心髒的位置,那裏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最爲重要的東西。
很快,楚悅然就帶着一幫醫生還有護士回到了病房,剛一打開門,迎面就猝不及防地襲來一股冷意。
她停下腳步,在看到夏睿澤正站在敞開的窗前,連忙走上前關上了窗戶。
“澤,你身體還很虛弱,這樣會感冒的。”她扯了扯夏睿澤的衣角,好心地勸說道。
誰知,夏睿澤就像沒聽見她說的話一樣,神情依舊專注地凝視着窗外。
楚悅然幹脆大着膽子,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想拉着他回床上躺着。
然而下一秒,夏睿澤就不着痕迹地掙脫開她的手,眼神如寒光輕掃了她一眼,然後徑直走到了醫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