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辟路境大能,面對這一種大陣也要避其鋒芒,因爲此煙異常惡毒,以數以億計的怨念毒噬他人,可使正道人士一瞬間被污染成魔,也可令得魔道人士心魔暴起,可媲美天外神魔入侵心靈。
而敗君子的面具則變得更加黑暗,面具上的黑白紋扭曲到極點,并且出現了血紅之紋,形成三色面具。
“億萬怨念毒煙,沒有人願意沾染此氣,看你如何應對。”
敗君子桀桀一笑,這道大陣恐怖的地方正是牽連了驚天的因果,凡是碰到的人,都沒有好下場,而敗君子身爲純正的魔道狠人,手上惡果惡因無窮多,不在意再多加一些。
再加上他心硬如魔鐵,無物能摧,隻有心魔被他斬,沒有他被心魔控制一說。
一百,九十九,九十八……
看着追雷神陣盤上的光點被聚焦到一處,遊離在外圍的的越來越少,他心裏非但沒有高興,反而冷靜下來。
難道他不懼怨念嗎,還是自己陷入到某種誤區中了?
正是敗君子思索之際,陣内天地驟然變天,每一塊沾染了白染氣息的小石頭都變了顔色,露出染血的盛芒,如同太陽之光,又如柄柄利刃,破開黑暗,告示天下,白染就在此地!
轟隆!
整片天地都沸騰了,天穹雲氣刹那轉成劫雲,虛空猛地裂開,一座宏偉的南天門撐開虛空,帶着成片成片的殿宇,強勢降臨。
“天劫!”敗君子心裏一驚,心思轉急而下,想到了很多,記得在冰劍山老祖曾被一辟路海獸的天劫吓退,起初以爲那海獸的天劫是唯一性的,既然出現便不會有第二次。
但現在看來,這是錯誤的,這天劫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一次性天劫,而是傳說中的無量天劫,隻要應劫者不死,将會永遠降劫。
喝!
殿宇裏面,成百萬千萬的天兵,兵甲閃爍,長戟锵铿,踏着整齊的步伐,一道軍威喝聲響起,炸響整片天地,波及整片中原地區。
唰!
戟光成海,快到了難以想象,那敗君子撕開空間,現這一片天空被自己鎖得死死的,隻能踏着一重空間飛走。
不料身後戟光大漲,無差别打擊這一片陣法之地,隻要是存在于這一片陣法之地的人,都要被無差别鎮殺,而敗君子故意逃走,更顯得他做賊心虛,極有可能是應劫者本人。
噗!
敗君子被戟光海掃中,身形淹沒在裏面,很快沒了聲息,死掉了一次。
另一邊,敗宇殿中,血陣天地,一位盤坐在血陣中央的黑袍人,白蒼蒼,宛若垂暮将死。
在黑白面具男被淹沒的一瞬間,這名黑袍人的皺臉上突然間虛空變幻,多了一副黑白面具,面紋猙獰,赫然是黑白紅三色面具。
而他的白,也在面具出現的一瞬間,由白轉黑,騰騰的魔氣從尖湧現,包裹着他,使得他變得無法可視。
“沒想到本君子竟有失手的一天。”
半晌,他拿起一稻草人,将裏面的冰晶取出來,并拿起一血鴿子,将此冰晶放于鴿子口中。
“去,給雪天派送信,本君子出手失利,到他兌現承諾了。”敗君子臉色陰沉,放走了鴿子,随後閉目靜養。
血鴿子得令,很快從特殊的途徑送到了雪天派。
“什麽,敗宇殿失手了!”
藍的浩九齡,看着血鴿子眼睛中投射出來的戰鬥場面,赫然是敗君子與白染一戰,最後畫面定格在了戟光海的一幕。
嗡的幾聲,冰藍怒風狂卷,群山冰氣暴動,如刀刮般銳利。
但很快又沉寂下來,因爲浩九齡知曉,敗宇殿出手隻有一次,不成功便會收手,而報酬卻照收不誤。
“完了,這下雪天派血虧。”浩九齡雙目失神,爲了他的徒弟而害及了宗門的利益,這樣肯定會受到辟路高層的針對。
可想而知,他以後的位子即将不保。
……
轟隆隆。
天劫熾盛,一直在天空上肆虐,尤其是天兵,成百萬隊列,一隊接一隊,踏着登天之脈,在中原各地巡遊,甚至還擴展到北冰原和南域大疆了。
白染正在中原的南半部的某一山區,化成一個枯石,立于山巅之上,望着天上的劫雲波動。
“這波動比上次還要強盛,看來無量天劫一次比一次兇猛,下一次剛出場恐怕是天刀橫世了吧。”
白染面色緊張,這種無量天劫蠻不講理,每一次都比上次更強,這一次南天門出現的時間連半息時間都沒到,那天兵眨眼間就揮出戟光海,若是白染沒有靜法自然和換源法,早就死了上百次了。
渡過了這一次劫難,白染暫時放心下來,因爲敗宇殿有一成文的規定,凡殺手出手失利後,就不會再派刺殺,除非是派出更高級的殺手。
而刺殺白染的就是敗家殿的宗主敗君子,人稱黑白面具索命鬼,是最頂尖的殺手,隻要他失手了,後面都不會有刺殺了。
不過白染也不會全信敗宇殿的規則,畢竟規矩是人定的,也是用來打破的,沒有人知道那敗君子會不會私底下走上一遭,白染不得不小心謹慎。
“辟路……”
接下來白染的辟路一事也提上議程了,他尋了中原各大地方,最後于某處山谷内,布下瞞天大陣,又走出谷外,借着中原的龍山大勢,數以億計的符文在山脈上撒落,勾動了一道又一道山勢,形成了環抱守勢,密不透風,隻能出不能進。
哪怕是辟路大能,也隻能通過類似身化自然的道法來進入。
這一山脈,被白染包場,面積足足有十萬裏,裏面靈獸奇多,白染放出寒風蝶與小冰,讓他們在這片群山之中曆練或玩耍,而自己則坐山勢中央,隻留有一絲神識在外,進入了漫長的閉關期。
丹田世界裏,那一條路上的迷霧悄然消失,靜法自然與浩陽的氣息在體内轟然倒卷,開始緩緩地改變身體各處機能。
辟路,從今日開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