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得目眩神弛,也是這時,一道冷哼如平地驚雷般響起,叫人心中一緊。
“哼!”
“誰?”三人心神繃緊,眼神如驚弓之鳥一樣。
他們在密謀,在幹見不得光的勾當,這下子被人現了,自然是大驚,同時也暴起殺念,要将之斬淨。
“你說我會是誰。”白染冷笑,從陰影中露了出來,穿過那些符文,踏到裏面。
三人面色不變,隻是瞳孔驟然一縮。
此人竟直接踏了進來,穿過符文,而陣法沒有一點報警之聲,着實詭異。
剛剛他們都見到,此人劍法冠絕一方,力壓結丹面不改色,是一位天驕無疑,如今一見,心中咯噔一下,還是小瞧他了,恐怕不止是天驕這般簡單。
轟!
三人二話不聲,也是白染出來一刻,就飛調動自身法力,現在等白染開口說話,就開始刀劍相向,各種**力之術施展開來,截然不顧此地空間太小的限制。
同時,老一還暗中連打手訣,沒入到陣法中,要啓用大殺陣。
然而,白染肉身無敵,機能複蘇,心髒在脈動,力量在噴湧,迸無量精氣,各種強力法術打在白染身上,都像是擊打在不朽之牆上,隻有金擊玉振聲,而沒有血花飛綻。
并且,白染在冷笑,無懼一切,他目光一動,符術消弭悄然動,目光所過,陣法符文自動消失,這種大殺陣的氣息隻是剛剛啓動,那種暴殺一切的森然感覺隻突現一刹那,就萎靡了,完全沒有殺意可言。
“什麽!”老一驚呼,神色震驚,沒來得及檢察這是怎麽回事,又看到老三被一拳轟爆成一攤血渣。
這戰力也太恐怖了,一拳就打爆了結丹修士,而且是轟成渣,神形俱滅,連一點換命的手段都用不上。
轟隆轟隆。
太恐怖了,此拳頭一出,就威壓爆世,如面對洪荒巨獸,每一寸氣血都内斂,隻有那拳頭極緻霸道,空氣爆開。
兩人見此,頭皮爆開,肌膚毛孔緊縮,緊張到了極點,同時也不再戀戰,心生敗意,當即施展保命之術。
而白染面色陰沉,知道他們要逃,所以做好兩手準備,這時眸子一亮,符術爆炸驟然動,同時瞳術定身施展,雙雙定住。
兩人驚愕,竟動彈不得,當即運轉**力,因爲修爲高低懸殊的緣故,兩人于半息時間掙脫開來,卻又聽到一陣轟炸巨響。
轟隆!
滔天火光沖起,靈氣暴亂,無序而動,讓人的法術施展不穩,緊接着平地震響,如神錘敲擊鋼鐵,讓人心中一顫,仿佛多跳動了一拍。
大家舉目望去,那處低矮的平房已經爆炸,裏面火光升騰,但是火沖不出來,被困在裏面,同時大家也看不見裏面的景象,隻是認爲裏面生了一場驚人之戰,就是不知是何方道友在作戰。
事後,不得而之,因爲有人進去檢查,裏面沒有東西,早已被轟成一個大坑,隻有淡淡血腥氣存留。
問及鄰居,都說不知道,隻道這座屋子空了很久,也沒見屋主回來過,如今來這麽一出,整個人都不好了,每天都想着隔壁房子會不會也爆炸一次呢。
而那爆炸的始作者,不知道這些小人物的擔憂,他現在已在島中心,正等着月色全面降臨。
現在已是晚上六刻鍾,天色已暗,不過還不夠暗,月亮的月光也不夠多,再等須臾功夫,月光才蓦然變亮,如水銀洩地一樣璀璨,從天上流落到黑色怪石上。
黑色的怪石在如水綢緞似的月光下,緩緩變化。
先變化的,就是怪石的上半部分,上面漸漸顯露古怪銘文,七扭八怪的,是一種奇異的文字,既不像人族的當代文字,也不像古字,也不像是玄而又玄的蝌蚪文,與象形文字倒是比較貼切。
現場有兩百号人,他們很多是劍行宗的弟子,因爲其他兩宗弟子早就看過了,全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還有島上的居民,他們家居已久,早已看膩,所以大多是劍行宗之人。
“白師兄,你說此石有何玄機所在。”
白染站在一處無人之地,冷冷的氣場無人敢進。
不過,還是有人敢前來,比如小光頭,他壯着膽子,哪怕看到了白染一股的高冷勿近的姿态,還是過來了。
“你過來做甚。”白染雙目不動,依舊盯着怪石看,内心都投入到裏面,隻留着一絲心神在外。
“這個……白師兄你一個人不孤獨嗎。”小光頭摸摸頭。
卻不料,此語讓白染目光一凝,面無表情,内心卻是一怔。
見白染不語,小光頭還以爲他說錯話了,惹到白師兄不喜,就灰溜溜地告辭了。
待小光頭走後,大師兄從林子裏面走出來,路過白染旁邊,站在旁邊,同樣擡頭盯着怪石,雙目玄奧,有怪文劃過。
“師弟,修行路上,孤獨在所難免,不要停下來,我希望回時,你仍在。”
說完,師兄就緩步離去,一步一邁,非常輕緩,非常自由,似乎有道的韻味暗中缭繞。
白染依舊不動,面無表情,隻是眼神不再盯着怪石,而是看了看大師兄離去的背影。
那背影,白衣勝雪,獨品孤芳,隻身一人,看似平凡,但卻深不可測,他的每一步都踏得很自信,脊梁挺直,頂天立地。
看到這裏,白染眸子閃爍精光。
傳聞大師兄的道行是師尊徒弟中最高的一位,據傳太罡峰曾用一句話概括了大師兄的輝煌戰績:
爆斬元嬰一劍下,遙望同輩無敵手。
那天的慶祝宴席上,白染看似結丹境内無敵了,然而還有最強的大師兄未出手,其最後的結果屬于誰,還未可知。
收回思緒,白染現在隻是一位築基修士,還不用想得如此遠,然後又開始進行古井無波的悟道狀态。
心無旁骛,唯有道至高,或許就是大師兄要告誡他的吧。
白染如此想着,心神越空明,試圖推演不詳石文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