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下一瞬間,白染又看到天邊另一處有一個黑點出現,瞳孔一縮,看見了第一劍峰的袍子。看來那家夥在符箓燃燒到後半程之際折個彎回來,觀其距離,到九宮雪島少說也有萬丈之距。
“吼!”
老雪貂震怒,在林間肆虐,瞧了瞧那無窮遠的天邊,又看了看自家的窩裏的小雪貂,頓時掙紮過後安靜下來,最後步履蹒跚地回到抱團的小雪貂身邊,巍巍顫顫地蹲下來,垂暮之氣更重了,似乎一瞬間年老了十幾歲。
小蘿莉見此,也不禁雙眼一紅,眼眶不知何時開始濕潤。
“不如我把小雪貂還回去吧。”蘇師姐看着心痛,感覺自己做錯事了。
“随你便,我先去收拾爛攤子了。”白染看她了一眼,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保留着一份憐憫之心是無比稀有的,至于是爲了生存,還是正視本心,這種抉擇隻能由她本人來選,白染不想過多幹擾。
刷!
白染往劍行宗反方向沖過去了,過一陣子罡風起舞,禦劍而動,疾徐而去。
蘇師姐望了望遠行的白染,又看了看老雪貂,于心不忍,再三猶豫之下,還是把小雪貂拿起來,然後把封印解開,自己瞬間隐身撤退。
“咯咯。”
不一會兒,林間又響起雪貂之音,又傳來老雪貂的咯咯之音,似乎滿帶歡樂,看來它安全回到了雪貂殿旁。
半盞茶的時間後,一座冰封之山旁,蘇雁靈坐在三丈高的樹梢上,抱着腿等白染消息。
這時,沙沙聲響起,蘇雁靈一睜眼,就見到了一臉淡然的白染。
白染在地上輕輕一躍,也上到樹上,并坐在矮矮的小蘿莉旁,然後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雪貂呢?”
蘇師姐抱腿,痛惜地道:“放了。”
“那你也該交出青燈了吧。”白染心想,這忙活大半天的,放就放吧,反正他隻是個做任務的。
蘇師姐“嗯”一聲,把這一盞古青燈交給了白染。
“你之後有什麽打算嗎?”
“沒有了,我想靜靜。”
白染聞言,倒是不出聲了,自顧地拿出古青燈,摩挲一下。
這盞古青燈是一盞燈台,外表青色鏽斑,看來像是青銅,并且裏面有着隐藏的靈紋,這些靈紋七扭八怪,綠瑩瑩的,再沿着靈紋把視線延伸進去,靈紋交彙到深處中央,纏繞着一枚火紅色的符文。
這一枚火紅色的符文,複雜深奧,時時刻刻都在燃燒着,卻永遠燒不到盡頭。
白染一眼看去,都感覺到頭暈腦脹,思維混亂,似乎頭腦要炸了似的。
此符文,太過高端,遠遠不是白染所能承受的,哪怕是一道目光,也要被那一枚燃燒符文的道則力量影響。
也是這時,魂海的副作用再一次發作,燦金魂海變幻莫測,陣陣金色赤浪拍擊,還有滾滾海嘯。
再輪到下一秒鍾,燦金魂海發生海底地震,道道恐怖裂縫張開,猙獰吓人。
白染終于承受不住,眼前一黑,頓時昏過去,然後整個人頭往下墜,又加上蘇師姐在一旁“靜靜”,于是白染一頭栽在雪地裏。
噗。
“咦,白染怎麽了?”蘇師姐本來正在冥想狀态,在思考着生存與本心的辯論,卻聽聞一聲悶響,開眼一看,原來是白染栽在雪地上。
不僅如此,頭還插在雪地裏面,隻有身體露出來,觀其樣子,還真有點滑稽可笑。
再看兩三息時間,蘇師姐才發現這不是演戲,白染真的昏迷過去了。
這才把他的頭拉出來,然後拿出一枚築基級的丹藥,貌似是治療内傷的,不過她也不知道白染傷哪了,随便把丹藥塞進嘴裏,然後運功疏導,同時點穴喚醒。
過了好一陣子,白染才從蘇師姐的幫助下醒來,睜開眼首先就是頭腦嗡鳴,汗如雨下,然後忍住劇痛,運轉符運算經,穩定心神,過了一分鍾時間才鎮定下來。這時白染想起了什麽,檢查一遍魂海,計算過後發現隻有三成八了,又少了零點一成。
“呼,謝了。”
“傷這麽重,快滾回宗門去。”蘇師姐瞪一眼,這才想起白染的修爲是築基中期。
試想,一位築基中期斬殺築基大圓滿的第一劍峰的師兄,越了兩級,不重傷才怪呢。
白染心想那有那麽重,其實隻是看見那燃燒符文用腦過度罷了。
不過,正好順着這句話退場,于是告辭了蘇師姐後,白染在路上再看一遍魂海。
在海底深處,有着十道裂痕,而且看上一眼,都有着頭暈目眩之感,看來自己的病情又一次加重了,白染得抓緊時間才行。
再次盤點一下,紅槐魂丹需要粉紅水母的靈魂,紅槐樹心,寒冰雪,一級靈草汁液不限品種十斤。
現在白染一樣也沒拿到,不過收取魂魄的法寶到手了,這下收靈魂不愁了。
而這材料裏面的寒冰雪,白染估摸着這九宮雪島應該會有。
寒冰雪,乃天地靈物,寒冰屬性,出産于寒冰環境,而且靈氣濃郁。此寒冰雪,生于冰石乳,初時從冰石乳柱上滴落,形狀似水,經天地滋養後,寒冰水縮化成雪花,乃精華所在。
不過天地靈物的生長都需要很長時間,而九宮島變成雪島是在一年前,能否有寒冰雪還是兩說。
現在還有二十個時辰,天空已經不再那麽黑,而中間那輪巨大的月亮也悄悄變小了,這期間發了什麽?
白染看了看月光撒落的地方,發覺月光的濃度照到每一寸地方都不同,其中在中間那方月光濃度最高,哪怕是四點鍾也是明亮如白晝,和邊緣地帶截然不同。
并且那裏和結丹師兄們去的方向似乎是一樣,再看這月光如此濃郁的地方,像是有寶物出世,看來也有可能會是天地靈物出世,于是白染内心跳動,想要一探究竟,悄然出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