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有一個人沒坐好位置,那就是白染前身的一名模樣大約二十幾歲的築基中期少年郎。
“你讓開,我要坐這個位置。”
一個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有着蓋過白染顔值的瓜子臉。
此時的他皺着眉,目光定定地看着白染,眸中縷縷劍氣閃過,以目光逼迫白染,道道劍意透過雙眼刺過去,卻不料刺進去石沉大海,一點用也沒有,反而讓白染臉色似有愠怒。
“正所謂先來後到,我先坐下了,這位置就是我占用了,閣下如此蠻橫無理,不太妥當。”
白染本來挑了個中間位置,是想要更好地感悟劍典之威,來增加翻譯的把握,不料此人執意要走正中間,而旁邊也沒有位置了,要坐也隻能坐邊邊角角的地方,白染見此當然不願意了,所以開始硬氣起來。
“速速坐好,三息之後如不坐好,視爲退場。”
場上就出現了一名劍眉須發的老道,整個人内斂至極,沒有一絲波動,但其雙眸掃過衆人,都像是有一柄利劍在衆人心頭舞動,使人如置刀尖之上。
“很好,我白天縱記住你了,如果你僥幸入圍,以後小心别見到我,我定要你好看,哼!”
事到如此已無退路,白天縱怒目而視,發了一句狠話後就往邊緣地帶走。
“在下白染,記住了。”白染目光閃動,聽見同樣是白家姓氏,本來想要和和氣氣的,不過看見白天縱轉身過去的眼神中,帶着一縷微不可見又一閃而逝的怨恨之色,便打消了和氣的念頭,放出狠話回敬他。
畢竟此人已有忌恨之心,雖然是平常的瑣事,但已埋下種子,再看此人平時驕橫慣了,年紀輕輕便到了築基中期,定是傲氣十足,要不是劍眉老道在場,恐怕此人當場就要拔劍相向了。
面對這一類人,對他有多客氣都不行,他隻會越來越蠻橫,白染可不想越活越回到過去,所以要以強硬之姿對待蠻橫無理之人。
本來白天縱就心裏有些忌恨,本以爲無往不利的劍眸可以逼退同境界修士,卻沒想到在白染這裏遇到硬茬,此時再聽聞白染之言,心中更爲大怒,多增幾分怨憤。
“此乃劍行宗的第五劍典,蘊含滔天劍意,劍訣有幾萬語句,爾等能悟出一道句子,便算通過。”劍眉老道淡淡說道,就在中間的上空放置了一本古樸無華的藍色書皮的劍典,緊接着劍典自主翻動,一股雄厚的無形劍威暴起,如驚濤怒浪,道道劍氣沖出體外。
隻見劍眉老道一隻手掌伸出,輕輕一握,萬千縷劍氣被收歸掌中,随後放回劍典之中。
白染的位置就身處劍典的正下方,這是他特意挑選的位置,正好離劍典最近,可以說面對劍典的劍威也是最重。
他看見那随意一道劍氣就可以穿透他的劍氣,竟被劍眉老道随意一掌就收服了,頓時神色駭然,這劍行宗的實力當真是深不可測,現在擺在他的眼前的不過是冰山一角,但也能從這裏判斷出來,遠遠比最南域的符運分宗強盛。
白染在内心暗道:“此人,定是元嬰境界。”同時,他也開始注視那本劍典,體内符運算經開始計算,瞞天一術在雙眸隐藏符文靈瞳的波動。
那些無形劍威雖沒有形體,但越是身置其中,就會看見不一樣的東西,那本劍典似乎化作一柄寒光徹亮的長劍,銳利霸道,刺痛八方修士,讓其丹田狂顫,築基台咔咔哀鳴。
“我的丹田!”
“我的築基台!”
衆人連連驚呼,眼中彌漫血絲,咬着牙齒,爆着青筋,頭上汗如雨下,痛苦萬分,更甚者吼了出來。
“滾!”劍眉老道阖着眼睛,嘴唇輕動,随後音波傳蕩到空氣中,刹那間激起大風。
隻見那幾百個嘶吼者的周邊環境,驟起大風,那幾百号人直接被吹飛出去,回到了淩昽島,失去了資格。
“意志不堅定者,不收。”劍眉老道阖着眼睛,看都不看一眼,語氣強硬地說出來,每一個音節都像是一柄尖刀刺痛每一個人的心神。
铿锵!
劍典鳴動,劍音如浪,劈面八方,轉瞬間傳遍整個第五考核區,到了廣場邊緣地帶自主彈回,回到劍典再出鳴動,如此往複,一浪音起,一浪聲滅,又再接一浪,刺耳嗡鳴,讓某些不堪者耳朵流血,嘴角溢血,目眦欲裂,但已經沒有一個人再敢叫出聲來。
因爲劍行宗的考核就是這麽難,絕對不是那些小地方小勢力的考核所能相比的,兩者如要相比,可謂是雲泥之别。
再和相比其他人,那位和白染同姓的白天縱則是神色自然,睜開雙眸就有縷縷微不可見的劍氣溢出,那天地的劍音在他耳中不是刺耳的,而是溫和的柔軟的,還能從中聽出一些雜亂的口訣。
聽見這些雜亂的口訣,白天縱就知道自己一定能過了,随後有意無意地往中間方向瞄一眼,原本的好心情頓時沒有了,臉色有些難看。
隻見白染雖然滿頭大汗,但是雙眸徹亮,沒有常人那般咬牙堅持的神色。
看見這一場景,白天縱暗道遲早要把他踩在腳下,便開始踏入修行狀态,将那些雜亂無章的音節組成句子。
而白染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白天縱暗罵幾遍,隻是内心空明,符運算經不斷運算,将天地中的那些劍音之浪攝來,并不斷用瀑布流飛快翻譯。
嘩啦嘩啦,心中那些劍道符文飛速攝來,白染不知道天地那些嗡鳴的音節是什麽,但在符運算經的計算之下,立馬神色了然,每一縷劍音都是如此的清晰,白染立刻這些音節組成句子,第一條句子便出現了。
白染把這條句子組成之後,再看向周圍,似乎有進展的不多,其中進展最快的當屬那個邊緣地帶的白天縱,他的體内已有劍音鳴動,縷縷劍氣溢出,彈在空中激身上天。
“原來會有天地異象。”白染在内心自言自語,幸好自己用瞞天一術隐藏了氣息,這才可以讓自己低調一把,畢竟太過出風頭也是不好的,白染可不想做出頭鳥。
不過,在看見了白天縱的表現後,發現他當真具有天縱之資,這讓白染頓感壓力大增,如果不強大實力,以後怕是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