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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衆石台中有那麽兩位少年偷偷地掩嘴一笑。他們就是白染的舍友,故意不叫他起床,正等着好戲上場。
白染深呼吸一口氣,動!
然而,第一步硬是邁不動,腳像是生根一樣紮在地上。
被壓得這麽緊?
“唔!”白染艱難地邁出了一步,幾乎是要吼出來的,然而一個啞巴怎麽能說出話來呢?隻能在内心吼了。
就在此時,餘老頭左手拿起毛筆極速輕點,一瞬間點出數十個符文飛了出來,呈陣法狀排列在白染将要前進的路上,每一靈符都在發光,自動發出的靈氣光線與每一枚符文相連接起來,形成一種網狀封鎖。
白染是個啞巴,說不出話來,他不禁有些好奇,想要知道這些奇妙的符文陣有何等作用,于是在内心暗自吐槽道:“難道這老怪見我走得太艱難了,來幫助一下?”
“愣在那裏幹嘛,這是隔音陣,免得你打擾到别人。”餘老頭再度傳音,瞥了白染一眼道:“繼續!”
白染的胸膛微微鼓起,像是要生氣的樣子,然後想起自己似乎不占理,隻好作罷。
頭上青筋暴起,白染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内心早已連連怒吼十八遍,硬是走了好幾步,卻大汗淋漓了。
“我戳!”白染心中有一萬個草泥馬經過,這築基修士的威壓要不要那麽緊啊,放點水不成麽?
白染使出了吃奶的勁,這次是動真格的了,百分百發揮,所有的力氣都用了出來,也不過再度邁出二十步。
然而,距離那個老頭的位置還有一百多步遠。
如此遠的距離讓白染的臉色微微發白,不禁有些怕了,心中一直念叨:死也不遲到了。
吼吼,白染内心怒吼,重壓之下,幾個大跨步下來,整個人不堪重壓,肩膀都被下壓整整一寸。
餘老頭暗暗道:“又有天分又有毅力,嗯,很好”說着又摸了摸自己長長的白胡須,像是撿到了寶似的,不過他不表現出來,臉上依舊闆着一臉,沒給白染好臉色看。
沒辦法了,白染隻好用出壓箱底的大招,運轉丹田的法力,強化雙腿,瞬間感覺有一股力氣上湧,好似狂奔五十圈完全沒問題。
但是一瞬間,白染的臉色就變了,這法力流失的速度也太猛烈了吧,似乎隻能用兩秒?
兩秒真男人?
哪怕隻能做兩秒真男人,白染也做了,發足狂奔,要多快有多快,一口氣連邁一百步!
兩秒時間就這樣過去了,白染卻耗光了全身的法力,丹田完全已經開始哀嚎,真的跑不動了。
白染幾乎要絕望了,竟然隻跑出了一百步,現在白染距離餘老頭子還有二十步之遙。
這點距離就走不動,不,我是白染,我能行!
白染咬緊牙關,眼神變得更加堅毅,本來就走不動的身軀奇迹般動了,雖然走得很慢,但他還是緩緩移動過去了。
連餘老頭看了也爲之欽佩,那闆着的老臉也不自覺地緩和許多。
在一炷香的時間後,白染終于在築基修士的威壓下走到餘老頭跟前。
餘老頭摸了摸自己白胡子道:“本道姓餘,單字一個治,你平時稱我餘老即可。”他說完又停頓一下,接着指向那張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石台說:“今天的任務是制作出一張一級符箓來,知道了嗎?”
白染點了點頭,就要轉身過去,突然間又被餘老喝住。
“你且等下,忘了你還是個啞巴的事,讓我爲你徹底根除。”餘老說着就拿起他的绛紫色筆頭的符筆,蘸一點墨水,在空中揮毫而就,一大片的符文抖落。
餘老輕輕送出一口氣,這些符文就有序排列起來,每一枚符文迸發出光芒,連結在一起,突然之間一個小型陣法就形成了,隐隐間有一種使人如沐春風之感。
“這是一個二級的治愈符陣,治愈你的病綽綽有餘了。”
陣法輕輕靠攏在白染的脖子上,頃刻間拆開,環繞在脖子上,咔的一聲,剛好結成一個小型的陣法之圈,霎時間上下律動,白染感受到喉嚨似乎活了過來,重新煥發了生命力。
整整九年,白染從未說過話,這一刻他重新獲得了新生,想起了以前那些白眼和處世的艱辛,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謝謝師傅!”
餘老聽了一愣,然後點頭,這樣就收了一個天才作爲徒弟,簡直不要太簡單。
白染坐在自己的石台上,平複一下心情,然後想起了自己的任務,似乎是要制作一枚符箓,可是一枚符箓怎麽制作,他也不知道。
該石台灰白色,有兩丈平方米,台上還有一本《制符入門》和瓶瓶罐罐的墨水,旁邊隻擱有一隻灰白色的一級符筆。
制符,是一門學問,很多人制作的符箓的成品率都極其低,一般十份材料制出兩三張符箓來。
當然,白染有符文靈瞳,這成品率估計不能用普通人的标準去衡量白染,估計十份材料能制出那五六張吧。
白染打開《制符入門》一書,發現這本書隻寫一種制符方法——儲靈符。
還真是相當的入門啊,隻有一種制符方法,是讓他仔細鑽研的意思?但是有符文靈瞳這種大殺器,一種制作方法隻怕喂不飽吧。
“身爲我的門生,要會創新,不能固化思維。而看别人總結出的制符方法看多了,就會形成一定固定套路,所以此書隻有一種制符方法,而且是最爲基礎的一種,爛大街那種,很多高級制符術都是由此演變而來,對于你來說是最适合不過了。”這時,餘老也來到了白染的身後,畢竟白染從未接觸過制符這門學問,指點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明天,你的任務就是從這種基礎中拓展而出,嘗試用自己的方法制作儲靈符。”
白染頓時受教了,閉上眼睛,在腦中思索一遍制作儲靈符的每一流程。
制作符箓,需要符筆、符墨和符紙三樣東西,然後制符師需用符筆将符墨按符文的符迹一字一畫完整地畫在符紙,其符迹可以有細微的誤差,但不能偏差太大,否則符文不能溝通天地法則,靈氣輸入進去也隻會毫無效果,得不償失。
儲靈符所用的符文不多,一張儲靈符隻需要畫上一百枚符文即可,這些符文隻有五十多個是來自算運算經第一層功法,而其他五十個符文則是白染沒學過,一看就有些生澀難懂,如果是普通弟子學習這五十個一級符文,則需要五炷香左右。
話說一級符文是個什麽鬼,白染也不知道,這都是書裏說的,他直到現在還沒經過系統的符文學習,剛上陣就被拉來實戰演練,這跟他想象的節奏不一樣啊,這完全是另一種調調啊。
不過幸好,有符文靈瞳這一大殺器,隻要靈瞳開阖間,符文奧義還不是一瞬間學會,隻是略微耗費靈氣罷了。
“那個……師尊,我沒靈氣了,怎麽制符?”白染眨眨眼,不是他想偷懶,隻是打坐修煉要花一炷香時間,那也太久了點,總不能讓師尊幹等着吧。
“嗯。”餘老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如果等他打坐完畢,自個豈不是要站一炷香當個雕像不成?他這張老臉還往哪擱,于是隻好注入一道法力送進白染的丹田。
呼!
白染丹田飽滿,感覺前所未有的好,盯着那本《制符入門》的書,直接提出一段法力注入到雙瞳上。
頃刻間,雙目閃過靈光,一道道細微的光線浮現,一下子呈現出一枚模糊不清又玄妙無比的符文。
符文靈瞳,正式開啓!
他的靈瞳一開,整個世界的變了樣,像是加上了一層暗幕,隻有符文在發光,其他與符文無關的事物都暗了下來。
白染的目光聚焦在《制符入門》上,隻那五十個生澀難懂的一級符文一下活了過來,層層構析,一秒鍾就被白染掌握了真義,說是爛熟于心也不足爲過。
這個靈瞳的解析能力簡直爽到爆炸,白染整個人都處于興奮狀态了,怎麽也停不下了。
白染拿起符筆,輕輕點的蘸了一點黑色的符墨,開始輕輕地點在略白又泛黃的符紙上。
符文靈瞳似乎也處于一種活躍狀态,視力驟然一變,周邊的環境再度暗下來,隻有那張符紙在發光,還有那隻筆,和那筆尖。
光芒熾烈,卻不刺眼,反而讓每一處落筆都很精确。
白染細想那一百枚一級符文,書本上早就有了排列的模型,隻不過那心中的符文一個又一個都蹦了出來,躍上視網膜上,沒有想象中的瀑布流式的出場方式,而是像在水面浮出符文一樣,倒映在眼簾,每一處落筆的位置都被計算好了。
這是算運算經!
白染驚呆了,剛剛他興奮了,下意識就運轉了符運算經功法,沒想到這些符文竟然以計算的方式出場。
而靈瞳的吸取法力速度也提了個檔次,一下子眼睛熱了起來,一下子處理一百枚符文的落點,也要耗費不少靈氣啊。
看來即使有大殺器也得省着點用,像這種消耗法力的速度,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他的靈瞳就要罷工了。
快若奔雷,筆走龍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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