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是瘋子嗎？”高先達問道。
典獄長連忙拿起皮革包裹的木棍重重地敲打那個壯漢露出監牢門外的肢體。
那壯漢吃痛不過，就縮了回去。
“他确實有點瘋，但不是瘋子。他見到了大人您來，感到很高興。這是在對您表示歡迎呢！”典獄長笑嘻嘻地跟高先達解釋。
他這僵硬的馬屁，拍得高先達很尴尬。
“他叫什麽，犯了什麽事兒？”高先達問道。
“他叫羅爾傑，原本是在跳蚤窩裏開了一家地下鬥獸場。因爲讨要賭資，傷了人命，這才被送到這裏來的。”典獄長說道。
這就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無賴。
“看起來他很厲害啊。”高先達道。
“他本人确實很厲害。”典獄長介紹道，“不過他養了一個寵物，比他還厲害。”
“是狗嗎？”高先達随口問道。
“不，是人。”典獄長将高先達帶到了另外一個監牢門口，裏面有一個更爲高大的犯人。
那個犯人沒有頭發，皮膚如面團般柔軟。
他一見高先達到來，便跳了起來，好像一條人立的狗熊，口中發出了嘶嘶聲。
他一張嘴，就能看到他滿嘴的尖牙，每顆牙都好像被锉過一樣，變得非常尖銳，
他長得雖醜，但是比刺蛇和跳蟲還要差得遠了。所以高先達并沒有害怕，隻是單純地覺得他很醜。
“他就是羅爾傑的寵物，叫做尖牙。”典獄長說道，“他被羅爾傑大小收養，被培養成了一頭野獸，經常和抓來的野狗搏鬥。這一次的人命案，有兩個人是被他咬死的。”
高先達向前邁了兩步，近距離地看了看他。
這個家夥真的是一個野獸。
“他能聽懂人說話嗎？”高先達問道。
“聽能聽懂，但是不會說。”典獄長說道，“他的舌頭被人拔掉了。”
旁邊的伊林-派恩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悅的神情。
“該死！沒有人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高先達有些不滿地說道，“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都應該下地獄！”
伊林-派恩看向高先達的目光中稍微閃過了一絲感激。
但是因爲沒有舌頭，他什麽也沒說。這麽多年的痛苦經曆，讓他非常善于察言觀色，但是卻不表露自己的想法。
高先達看得有些夠了，準備離開，他就發現另外一間房裏，單獨關着一個犯人。
即使是兇猛如羅爾傑和尖牙，也是跟其他犯人關在一起的。隻不過爲了防止把羅爾傑和尖牙關在一起太過嚣張，才把他們兩個強行分開了。
但是那個房間裏面就隻有一個人。
他留了一頭長發，半邊白色半邊紅色，看起來像是東部大陸的人。
“他爲什麽一個人待着？”高先達問道。
“不知道爲什麽，所有的犯人都很怕他。即使是兇暴的羅爾傑和尖牙。”典獄長說道，“其他的犯人甯願跟尖牙擠在一起，也不願意和他待在一間牢房裏。”
這又是一個神人。
都說監獄就是一個小社會，裏面藏龍卧虎。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是罪犯。
高先達覺得今天看的夠了。
“好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吧。”高先達說道，“以國王的名義，今天給給這些可憐的人加一頓豐盛點的晚餐吧，最起碼每個人來一條魚。你不要拿那些小魚來糊弄人，最起碼要巴掌長的。我想這點經費你還是有的。”
“如你所願，大人！”典獄長說道。
七大王國的首都叫做君臨，位于一個海港之上，這裏的魚很便宜。
這是高先達對這些死刑犯所能做的最後的善良。
等他們走了之後，董協便過來跟高先達說道：“那三個人都是有名的人物。”
“誰？”高先達問道。
“羅爾傑，尖牙，還有那個外地人。他叫做賈昆-赫加爾。”董協說道，“他是一個無面者。”
“無面者？就是不要臉的意思嗎？”高先達問道。
“不，無面者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刺客組織。”董協說道，“隻要有錢，沒有他們殺不了的人物。隻不過價格也非常昂貴罷了。”
“但是他卻被關到了監獄當中。”高先達說道。
“他可能有某種秘密，或者某種特殊任務。”董協說道，“我的資料裏沒說。當然，他再厲害，也是個人。被抓住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應該結交他們？”高先達問道。
“你結交不了他們。”董協搖頭道，“尖牙隻聽羅爾傑的。羅爾傑這個無賴腦中根本就沒有榮譽和忠誠。他隻認識錢。所以可以成爲一條好狗，而尖牙就是這條好狗的好狗。”
高先達點了點頭。
身爲國王的弟弟，風息堡公爵，光是風暴地區的稅賦就讓藍禮很有錢。而法務大臣也是一個很有油水的職務。
高先達現在身上的這套外觀非常華麗，按照當時的物價，隻是他的那頂帶有黃金鹿角的頭盔，就足夠讓一個普通家庭生活一輩子的了。
他那套深綠色的铠甲，更是做工精美，顔色深入到鋼鐵本身，絕非塗漆和上釉那麽簡單。
同樣，董協的那一套百花铠甲，也非常的精美，價值不菲。
他們都是生活優渥的貴族，不用擔心錢财。
“那賈昆呢？”高先達問道。
“用他的命，換某個人的命。”董協說道，“想辦法赦免他，他或許會幫你做一件事。但是他未必會領你的情。事情結束之後，他可能就會徹底消失，換一副面孔。即使他在你的身邊，你也認不出他來。”
不知道爲什麽，高先達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陳八裏”三個字。
如果讓賈昆替他去謀殺陳八裏，相比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吧。
一個無面者失敗了，還會有前仆後繼的無面者。陳八裏完全想象不到爲什麽自己會遭到無面者的襲擊。
但是高先達現在跟陳八裏還沒有結仇，至少他不怨恨陳八裏。
他甚至都沒有見過陳八裏，陳八裏隻是他的便宜老丈人罷了。
“好吧，這件事情我會好好想想的。”高先達道，“今天給他們的加餐就是一個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