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達雖然酒量還行,但是他确實不是三斤的對手。
高先達自己本身的酒量也就在一斤白酒上下,若是隻喝啤酒灌大肚的話,則能喝得多一些。但要是摻着喝的話,就比較容易醉。
高先達練出了真氣之後,再加上那條能增加酒量的褲子,酒量有所大漲,所以玩了一陣子,啤酒加白酒喝了一大堆,很是開心。算來啤酒能喝了3個大紮,白酒也有兩三斤的樣子。
可是即使這樣,他依然不是三斤的對手。
三斤雖然号稱三斤,但是看樣子,她并不是說自己隻能喝三斤,而是指自己喝三斤之後什麽事情都沒有,跟沒事人一樣。
她在喝第一杯酒的時候,就已經是兩頰绯紅,面賽桃花了,結果喝了三斤多之後,依然還是之前的狀态。行爲也沒什麽變化,說話也不走闆。
高先達到了這時才知道壞了,這回喝酒算是徹底輸了。三斤要是跟天地會的那些人喝,沒有蒙汗藥的情況下,也能把他們全都喝到人事不知。
可是這時候反應過來就已經晚了。高先達突然之間酒勁兒上湧,就醉倒在了桌上。
高先達再醒來的時候,便已經是在自家的床上了。看日頭也已經是正午時分了。所幸他受了康熙的谕旨,專心籌備鳌拜事宜,近日不用當班,要不然非得耽誤事不可。
“喝酒真是誤事啊,話說我怎麽喝了那麽多?”高先達撓着腦袋感歎道。他現在隻能想起來昨天去南懷仁府上喝酒的事情,開始給南懷仁送炸藥、手槍的事情倒還記得,再到後來,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就全都想不起來了。
幸好他内功深厚,康複能力較強,醒來之後,隻是稍微有些乏力,沒有太過腰酸背疼。
高先達難免有些後怕,若是在失去意識的時候,遇到個敵對陣營的契約者,自己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他叫管家給他弄了些清粥小菜,剝了顆冒油的鹹鴨蛋,就着熱粥呼噜呼噜地吃着。很快就恢複了體力。
管家則借着他吃飯的工夫,跟他彙報一下工作。
南懷仁倒也算夠意思。見高先達昨天喝啤酒喝得開心,便派人送來了兩桶他特釀的比利時艾爾啤酒。
他說的桶,自然不是酒桌上的小桶,而是半人高的原釀大橡木桶。即使是拿來宴請,也夠高先達喝上一段時間的了。下人們已經先行将酒存到地窖裏面低溫保存了。高先達雖然剛剛說過喝酒誤事,但是在聽到有好酒送來之後,便又有些酒蟲上湧,連忙叫下人用小桶灌了些上來。他倒了一杯用來佐餐,剩下的裝進了手表當中備用。
但是這次南懷仁送過來的就隻有酒,沒有其他的東西。高先達感覺好像差了點什麽,但是因爲昨晚喝斷片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另外一件事就更有意思了,說是少保鳌拜大人今天要納妾,通知百官同喜同賀,将帖子也遞到了瑞府。
聽到這,高先達就皺了皺眉,道:“他不是稱病在家嗎?怎麽又要納妾?”
“據說是要借機沖沖喜。”管家說道,“而且鳌大人的情況您還不清楚嗎,身體硬朗着呢。他稱病在家不過就是找個理由跟聖上示威罷了。别說是生病期間納個漢妾沖喜了,他就是去騎馬打獵又有誰敢過問?”
按理說,高先達不是鳌拜一黨,隻要按照規矩送份賀禮表示祝賀便可以了。而且鳌拜這次納的是漢妾,又不是大婚,甚至比尋常的納妾還頗有不如。鳌拜雖然年事已高,但是身體仍然健碩,又是位極人臣,家裏的姬妾人數已不亞于後宮嫔妃了。所以這更稱不上是什麽大事了。
但是高先達現在有心圖謀他,便命管家備了一份厚禮,他要親自去賀喜。
朝中一半以上的文武官員都是鳌拜的人,六部當中的尚書、侍郎也大多是他安排的,是他把持朝政的好幫手。所以鳌拜放出來納妾的消息,前來賀喜的人便将少保府門前擠滿了。
大家心裏都明鏡也似的,知道鳌少保納妾隻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這是他收取賄賂的好機會。就好像他前不久剛剛過完的五十五歲大壽一樣。
所以前來賀喜的官員上的禮單都頗爲豐厚。和其他的官員相比,高先達的官銜并不算高,也不是鳌拜的親信,他送出的禮單雖然在他看來已經很貴重了,但是和那些被鳌拜提拔起來并且手握實權的官員們相比,還是顯得頗有些寒酸。
所以,高先達的位置被安排得頗爲往外,甚至都沒有進入内堂。和他坐在一起的大多是些外官或者五品以下的小京官,這對皇帝的近臣來說,也算的上是一種侮辱了。
但是對高先達來說倒是件好事。他正好借機觀察一下少保府的内部結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鳌拜當然要帶着新納來的漢妾出來跟大家招呼一下。
他是納漢妾,不是大婚,所以也沒有那些繁瑣的程序,主要還是以索賄爲主。所以鳌拜也不需要給他的新娘子蓋什麽蓋頭,隻穿了套喜服就這麽帶了出來,想跟大家炫耀一下自己漢妾的美麗。
他在裏面敬了一圈酒,聊了許久,這才出的廳來,跟外面的這些尋常官員打個招呼。
高先達這才看到了鳌拜的漢妾的模樣。
“哎?好面熟啊!好像在哪見過……媽的,不就是昨天晚上南懷仁要送給我的那個嘛!”高先達這時候,因爲斷片而被封鎖的記憶慢慢地彈了出來。鳌拜新納的這個漢妾,分明就是南懷仁昨天晚上答應送給自己做妾的那個化名叫做林三酒的三斤嘛!
怎麽一天的工夫,就嫁給鳌拜了?他們到底安的什麽心?
高先達心中大怒,但是在這種場合下卻不便爆發。一來是這裏守衛衆多,高先達未必能殺得掉鳌拜。二來,康熙讓他以天地會的名義秘密刺殺鳌拜,而不是以禦前侍衛副總管的身份去刺殺鳌拜。否則的話,即使成功了,康熙也不得不爲顧命大臣報仇。
所以高先達等鳌拜敬完了酒,便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撇,怒氣重重地離開了少保府,直奔南懷仁的府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