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青和蔣玥聽說過劉澤是京城來的富家子弟,可聽聞和親眼看到卻是兩回事。劉澤能爲了在C大上大學的四年,就直接買一輛上百萬的路虎當代步,家世的确不一般。
而簡青更加好奇的是——
陸司墨和劉澤,一個是C市人,一個是京城人;一個大二,一個大三。兩人的性格,更是天差地别,到底是怎麽,成爲朋友的呢?
劉澤是開車老手,駕輕熟路,順便還能跟後面兩個學妹調侃兩句,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目的地。
橋頭辣蟹是一家典型的蒼蠅館子,環境很差,但是味道卻極好,在C市也小有名氣,擁有一批老熟客。
劉澤和陸司墨就是其中之一。
那老闆見了二人,露出熟稔的笑容:“兩人都帶女朋友來吃啊,還是第一次呢。老樣子嗎?”
“再多加一份麻辣小龍蝦!”
“好勒!”
橋頭辣蟹的生意的确很好,他們現在來得早,天色剛剛見晚,可店裏幾乎都坐滿了人,隻有店外擺着的桌椅,有幾個空位。
陸司墨和劉澤都是常客,自然不會在意坐店裏還是店外。
在加上這橋頭辣蟹就在江邊,坐在店外,于這仍舊殘留着熱氣的十月,吹着習習河風,很是涼爽惬意。
簡青和蔣玥從坐下來開始,就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怎麽?是不是很奇怪,我和陸司墨怎麽會來這樣的地方?”劉澤沖着二人擠眼睛,一眼就知道她們在想些什麽。
蔣玥笑道:“的确好奇。我和青青也經常來這些地方,隻是沒有想到你這樣的富家公子,也願意來這樣的地方。”
還有陸司墨,一看就是個講究的,居然也願意坐在這樣的地方?
别說蔣玥,包括簡青,也認爲陸司墨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就像是身份尊貴者,就算纡尊降貴坐在平民堆中,也依然難改骨子中的尊貴氣息,自然而然将他和其他人劃分開來。
每每看到這樣的陸司墨,簡青都覺得迷惑,總覺得面前的陸司墨,和傳聞中的貧窮打工男神,有着很大的區别。
兩人交往快一個月,可簡青對他仍然有着太多的不了解。
劉澤挑眉笑得老神在在:“你們這就不懂了,像我們這樣的吃客,吃的是味道,而不是環境。米其林三星也能坐,橋頭蒼蠅館子也能坐,陽春白雪和下裏巴人,各有各的風味别緻!”
蔣玥見劉澤吃個東西也能吃出這麽講究來,也是真心佩服了。
她對劉澤也說不上來讨厭。
劉澤此人,以女性角度來看,純屬一渣男,聽說他換下的女友,顔值身材以及數量,加起來可以舉辦一場維密天使秀。
但是,從其他角度來看,劉澤講義氣,人也夠大氣,相處起來沒壓力,還特别能爲人着想,當朋友絕對是上佳人選。
館子小,生意火爆,上菜速度卻不慢,老闆很快就将幾個菜一起端上來。
橋頭辣蟹的招牌菜自然就是炒辣蟹了,雪白的蔥段和鮮紅的辣蟹大喇喇地裝在一個盤子裏,辛辣的香味直接沖鼻,那味道攪得鼻子酸酸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卻還是聞不夠。
光聞這味道,就知道這盆炒辣蟹的味道,絕對不凡。
除了一盆分量十足的炒辣蟹,還有一盆同樣紅通通的麻辣小龍蝦,這道紅遍大江南北的特色菜,在這家橋頭辣蟹也做得色香味齊全。
除此之外,還有一盤烤生蚝。然後就是兩個素菜,烤茄子跟炝炒四季豆。
統共五個菜,每一道菜都分量十足,将桌子塞了個滿當當。
幾乎五個菜都占了一個辣字,劉澤鼻子聳動,聞着辣味,口水都快出來了。
“來來來,快吃快吃。”劉澤迫不及待地動了筷子,又回頭喊了一聲,“老闆!我們的啤酒呢?”
“來了!”老闆恰好提着一件啤酒,健步如飛地走過來,“剛剛從冰箱裏面擡出來的,慢慢喝啊!”
大家都是同學,當然沒那麽多講究,簡青和蔣玥也開始動筷子。
陸司墨倒是不急不慌,慢條斯理地從包中拿出一個細長的盒子,将裏面的東西抽出來。
原來是一雙筷子。
簡青的目光在他的筷子上停頓了一下,陸司墨注意到,便解釋:“習慣。”
劉澤嘴裏塞着一個大大的蟹腳,毫無形象地說:“别在意他,這小子有潔癖,出來吃飯永遠都是自己帶筷子。來,我把啤酒給你們開上。”
蔣玥是個老酒仙了,傳承自她爺爺,三四歲的時候,就被喝高的爺爺抱在腿上,用筷子蘸着酒喂她,把蔣玥那個當音樂老師的溫柔媽媽吓得夠嗆。
誰知蔣玥天賦異禀,沒被辣哭,嚷嚷着還要,可是吓呆了一衆大人,隻有她爺爺拍手叫好。這件事情,至今仍然被蔣家引爲笑談。
不過蔣玥的好酒量,卻是在這個時候就開啓了,從此之後成就一段千杯不醉的傳說。
這會兒,劉澤問她要不要酒的時候,她自然一點頭,淡定卻豪氣地說:“給我一瓶。”
C市美女們都豪爽,喝酒都是吹瓶子。
劉澤早有聽聞,可在這邊呆了兩年多,卻未曾見過這般爽快的美女,爽快的都是女漢子,如今自然被蔣玥給驚了一下。
誰知蔣玥被他的慢動作弄得不耐煩,搶過酒瓶子,熟練地用筷子頭把酒瓶蓋給撬開,酒瓶子送到嘴邊就喝了一大口。
動作幹脆利落,一氣呵成,倒是把劉澤吓得目瞪口呆。
簡青見狀,抿嘴笑了起來。
蔣玥的酒量,她也是知道了,她當初也是憑着這個酒量,在高中畢業聚餐的時候,幹趴了一群男生,這會兒她當然不擔心。
劉澤緩過神來,開了另外一瓶酒,猶豫一下,遞到簡青面前:“簡學妹也要一瓶?”
簡青酒量不好,哪裏敢像蔣玥一樣喝酒這般豪爽。
可還未等她擺手拒絕,斜裏一隻手伸出來,将那酒瓶子提走放到自己面前。
“她不喝。”陸司墨淡淡說了一句。
他又将老闆叫來,要了一瓶豆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