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淡紫色,既不豔也不媚的淡紫色,卻予人一種高貴中透着端莊的清雅,隻看一眼安博瀚就移不開目光了,跟着主人做了多年布匹生意,安博瀚也是識貨的。
這樣美好的顔色,他還從未見過,至少他沒聽說過誰能染出這樣美好的紫色。
雖然帕子上面沒有繡任何花樣,單就這樣一方帕子就是無價之寶了,并不是帕子本身的價值,而是這種染色的工藝。
他可以想像經過這樣染色的布匹,若是拿出來賣必将轟動一時,隻要壟斷這樣的染布,不需要太久,隻消一年時間,馮家将會成爲康興國首屈一指的布商了。
将安博瀚的激動看在眼裏,杜雪巧自然是滿意的,他越激動,談起生意自己占到的好處越多,就算将來想要獨占紫蘭花染布的秘方,至少在得到秘方之前,她所能撈的好處都不會少了。
各懷心腹事,直到安博瀚把帕子看了又看,恨不得看出花來,二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除了夥計們搬東西,不時發出的聲音,店裏一片靜谧。
許久許久之後,安博瀚才萬分不舍地将帕子放下,此時他也暗悔自己之前表現的太過激動,跟着主人學了這麽久做生意,他怎麽就如此沉不住氣呢?
要怪隻能怪這帕子染的太好了,放眼整個康興國,他還從未見過這樣好的顔色,若是換了主人來,恐怕也會和自己差不多吧。
這樣一想,安博瀚也算是稍稍安慰了,“杜姑娘說這帕子是要賣的嗎?”
“自然是要賣的,家裏可就指着賣帕子的錢過日子呢。”
安博瀚喜道:“既是要賣,不如就将這帕子賣與我好了。”
杜雪巧略略蹙眉,“安大哥真要買嗎?”
安博瀚忙點頭,“正是,杜姑娘意下如何?”
杜雪巧好不爲難的樣子,“上次得安大哥照顧,賤買了那許多布匹,按說我也該知恩圖報,可實不相瞞,這帕子就是用的上次在店裏買的布染的,隻是這布染起來很是費事,所用染料又屬實珍貴,哪怕我想還安大哥這個情,這帕子也便宜不了多少就是了。”
“杜姑娘不必介懷,做生意就是這樣,之前那些布若不是積壓過久賣不出去,我也不會賤賣給杜姑娘,杜姑娘就按原價将帕子賣我好了。”
安博瀚原本就沒想過壓壓價,當聽杜雪巧說這帕子就是用之前在店裏買的布染的,他更沒覺得會值多少銀子。
何況,就算再貴又能貴到哪裏去?一個鄉下姑娘染出的布,還能貴得過绫羅綢緞去?左右不過是顔色新些,别人染不出罷了。
杜雪巧笑的有幾分羞澀,“既然安大哥這樣說了,我再說别的就是矯情了,咱們明人不說假話,這帕子布料并不十分的好,貴也就貴在染色上,賣與别人是一兩銀子一方,安大哥要的話,自然不能這個價了,每塊給我一錢銀子的染料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