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立馬小拳頭捏成團,恨恨地就要往院子裏沖,一副拼命的架式,結果卻是被燕福生拎着領子給扯了回來。
“你傻啊?人家擺明了要拿你賣錢,你還偏要送上門?雪巧姐和你說這個目的就是爲了讓人把你賣了嗎?你說你這石頭一樣的腦袋什麽時候能開竅呢?”
燕福生橫着眉,恨鐵不成鋼地數落,說到憤恨處還用手指點着杜春的額頭,說的杜春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福生姐,那你說我該怎麽辦?總不能就讓壞人來欺負了我和姐姐,還要裝孫子吧?”
燕福生‘嘿嘿’冷笑,兩根手指無意識地在下巴上摩挲着,“要我說,既然他們有那個心思,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說着,朝杜雪巧挑眉,那樣子看起來好似在說:要怎麽陷害,我配合就是。
杜雪巧頓時有種被一眼看透的錯覺,那種在燕福生面前無所遁形的感覺讓她心虛,可才十二歲的孩子啊,會有這麽犀利的洞察嗎?
燕福生見杜雪巧久久未語,又似不奈地揚揚眉,“雪巧姐,你倒是說啊,我還等着回家睡覺呢!”
說着,很秀氣、很文雅地打了個哈欠,看起來真像是困到不行,随時要睡着的樣子。
杜雪巧隻能暗下決心,隻等把二表叔打發了,她一定要好好跟燕福生唠唠,至少對于她的來曆再也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道最後會不會趕走了狼,又引來了虎。
“其實,我的打算很簡單,就是揍他們一頓,讓他們再也不敢打歪主意,待會兒我進院子後,隻要看到屋子裏的燈黑了,春兒和福生就去村子裏喊人,喊來的人越多越好,别人問起,你們就說今日我們上山了,一整天都不在家裏,這一回來就聽屋子裏有人商議怎樣把我們姐弟賣了,之後你們就急着跑出來喊人。”
“那姐姐呢?要不我們一起去喊人吧。”
對于杜雪巧讓他們去喊人,而不是跟着她去喊人,别看才九歲的孩子,已經能輕易地聽出其中的不同了。
在他眼中姐姐是很強悍,可也不是無所不能,畢竟屋子裏有兩個壞人,還都是身強體壯的大男人,姐姐卻隻有一人,怎麽看都是姐姐吃虧。
關心則亂的杜春哪裏會想到姐姐這幾日所表現出來的不同?
可燕福生對杜雪巧的能力,一隻大黑熊都能輕易扛起,對付那兩人可說是手到擒來。
當然,前提是那兩人手上沒有刀子一類的利器。
杜雪巧暖然一笑,對于小弟的關心她很感動,這時候還能想到姐姐的安危,她很欣慰。
可是,杜雪巧的打算并不是把二表叔趕走就算了,她積壓了那麽久的怒火和恨意,哪怕暫時還不能有怨報怨,利息卻是要收的,最少也要把表叔真的揍上一頓才行。
把村子裏的人驚動過來,目的其實很簡單,隻是爲了有個見證,一個随時想着要賣掉他們姐弟的表叔,就算這人再表現的慈眉善目,隻要沒法證明自己真沒這個心思,哪怕族長出面也不好讓她和小弟跟着那人走。
萬一那人真是存了賣他們的心思,将來族長也怕落得相互勾結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