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巧感激地朝燕福生擠出一個笑容,可配上哭的紅腫的雙眼,真是比哭還難看。
杜春被擠到一邊也沒想到這是他‘媳婦兒’在和他争寵,心裏還認爲之前姐姐哭的那麽傷心一定是傷心大牛爹死了,雖說兩家沒什麽深厚的交情,到底是一個村子的,姐姐這人自小就心善,最見不得這些。
聽姐姐問起,杜春道:“前幾日大牛哥的爹上山打獵,聽說是在山上遇到了野豬,被野豬給拱了,當時就不大好,擡回來沒到半夜人就去了。”
說完,又看看姐姐的臉色,見姐姐雖然蹙緊了眉,好在沒再哭出來,杜春松口氣,“姐,你也别太傷心了,都已經這樣了,再哭大牛哥的爹也活不過來,好在大牛哥已經不小了,日子總會比我家好過。”
杜雪巧訝異小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安慰人,而且話裏還很有道理,比起自己一個姑娘家帶着個小小子,杜大牛家裏還有個娘,杜大牛本身也有十三歲了,家的日子總會好過些。
而且,經過上一世這件事之後,杜大牛也很快成長起來,肩負起一家的重任,做起走街串巷的貨郎,後來更是憑着他善于經營的頭腦,一路将貨擔子變成了三間鋪子。
雖說杜春說的有理,可在杜雪巧眼中他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能說出這番話屬實不易。
雖然對于杜大牛爹的死還無法釋懷,杜雪巧還是滿眼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小弟,不管将來是否會改變杜春的命運,杜雪巧都會做最大的努力,總不能明知道事情會發生卻不去阻止。
盡人事、聽天命,既然老天讓她重活一次,就一定有他的用意,總不會是爲了讓她再承受一次那樣的痛苦。
大牛爹的死,雖然看着是天意無法改變,可到底是從被黑熊咬子,變成被野豬拱死,說到底還是發生了改變不是?
杜雪巧深深地盯着杜春,她相信,隻要她努力了,一定會護得小弟周全。
夜裏,杜雪巧原是想和杜春一起睡,把自己的房間讓給燕福生來住,再一次經曆了大牛爹的死亡陰影之後,杜雪巧真是一刻鍾都舍不得和小弟分開。
偏偏燕福生拉着杜春出去一趟,不知說了什麽,杜春回來後就紅着臉,一副我是小大人的模樣,“姐,春兒已經長大了,自己能睡。”
杜雪巧看着弟弟鼓着腮幫子的窘迫模樣,倒不好再說不放心他一人的話,也隻好點頭答應。
想着之前幾晚,燕福生睡下後那雙總是不很安分的手,雖說同是女人吧,杜雪巧依然很不适應,原想着借着不放心杜春的由頭跟杜春一張床,偏偏杜春不肯了。
可一想到常常被燕福生‘無意’地騷擾,杜雪巧還是挺頭疼,别看同是女人,胸前總被人按來揉去的,杜雪巧這個未經人事的老姑娘還是會很不适應。
于是,杜雪巧決定将爹娘從前住的那間屋子收拾出來,就把自己那間屋子徹底地留給燕福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