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季并沒有大豐收,産量倒也不算低,百姓們總算是不必擔心餓肚子,也不用朝廷再派發赈災糧草了。
燕福生和杜雪巧這段時間在石蘇府也沒閑着,杜雪巧忙着辦書院,辦孤兒院,燕福生就忙着培養人才,還真被他發現不少有德有才的手下。
眼看石蘇府這邊百姓安居樂業,想要達到的目的也達到了,皇上一道聖旨不期而至,竟是宣五皇子回京。
算算出來也有半年,三皇子自回京後就被罰着閉門思過,雖然小動作不斷,倒也沒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做出格的事,京城裏這段日子難得的平靜。
邊關那裏也比杜雪巧的記憶中安定很多,有了精良的兵器,對于敵國的震懾不小,前世那些蠢蠢欲動的家夥們也在掂量了各自國家的實力後偃旗息鼓了。
五皇子在戰場上沒了用武之地,不能再像前世那般建立功業,說起來也算損失了一些人脈,但也不得不說在别的地方,燕福生收獲了更多的民心,也就不上是得是失了。
杜雪巧對于回京城有些抵觸,雖然名份是定下來了,杜雪巧一想到真跟燕福生回去就心酸,從此深宮寂寞,哪有這般逍遙自在?
可幹娘的一封信卻讓杜雪巧不得不回京,别看洛正德被罰閉門思過,可他的動作一點都沒少,竟然還想着要将彭大将軍收服于手下,杜雪巧也不知是說他是異想天開,還是癡心妄想好了。
不過,這也給杜雪巧提了個醒,前世洛正德有很多忠心于他的朝臣,這些朝臣無論是能力還是計謀都不可小觑,正是有這些人的輔佐,他才能最終打敗燕福生,而坐上那個位置。
那時,洛正德在杜雪巧的眼中高深莫測、貴氣優雅,比起世人眼中陰晴不定的五皇子擁護者自然要多很多。
隻是在經過這一世的幾次碰撞之後,不知是她前世隻看到了表相,還是這一世的洛正德長的有些歪了,總之,再也找不到前世那種仿若仙人的感覺。
杜雪巧覺得,或許前世洛正德也是這般,不過是因爲這些忠于他的朝臣們,他隻負責在前面裝腔作勢,身後自然有人爲他安排好一切,而今世因燕福生的性格有了很大的改變,那些因燕福生任性妄爲而選擇了擁護三皇子的朝臣們還在觀望。少了這些人的協助,對手又變得内斂睿智,洛正德的缺點便顯露出來。
既然這些人此時還沒有成爲洛正德的左膀右臂,杜雪巧當然也不會給洛正德這個機會,此時回京,剛好可以借着燕福生漸漸傳開的賢名,将這些朝臣們拉攏在手下,就算不爲了争權奪勢,也不能留給對手。
想到之後,杜雪巧對于回京再也沒有抵觸情緒,畢竟這可是關系到未來燕福生是否能當上皇上,同時也關系到她和杜春跟着燕福生最後是榮華富貴,還是不得善終。
來時帶着幾千人的大軍,回去時就顯得孤零零的,一輛馬車十幾匹馬,正是出京時的這些人,那些同來的大軍早在石蘇府重建完成之後便各回各的駐地。
小紅小棕歡樂的馬蹄朝着京城出發,一路上兩隻馬兒不停地說着它們這段被憋屈的日子,雖然偶爾杜雪巧也會架着它們拉着的馬車在城裏城外逛逛,走的地方卻也不多,大多時候它們都是被關在馬廄裏望天。
一隻給藍耳鼠準備的窩被安放在馬車的角落裏,對于進京它們很是期待,就是看不見的藍小妹也不時揮舞着它的小短爪發表一下對于進京後的感想。
九隻小的藍耳鼠都長的跟它們的父母差不多大了,正在車廂裏跑來跑去,互相追逐。
小銀狼趴在杜春的懷裏打着哈欠,在它看來小藍耳鼠的舉動實在是太幼稚了,不就是進個京嘛,至于興奮的一直說一直說?也不知道注意形象。
像它這麽尊貴的銀狼殿下多麽深沉,多麽優雅,隻可惜抱着它的是個長的隻能算是可愛的臭小子,它喜歡的是香噴噴、軟綿綿的姑娘好不好?就算沒有姑娘,像五殿下那樣的美人也好啊,它一點都不喜歡這個虎頭虎腦的臭小子,還總愛揪着它的銀毛玩。
杜雪巧對于小銀狼的抱怨充耳不聞,她總不能去告訴杜春,這隻小銀狼說了,它不喜歡你抱,喜歡讓你姐夫抱?
杜雪巧還是不想把她懂獸語這件事跟杜春說,畢竟孩子還小,萬一說漏嘴了,于誰來說都不好。
杜春這一路上就興奮着,不時扒着車窗往外看,可見在石蘇府這些日子,他也憋的難受。
朝車旁騎馬趕路的燕福生招手,“姐夫,還有多久才能回到京城?”
燕福生駕着馬趕到車邊,伸手在他的頭頂摸摸,“嗯,快了,春兒在車裏無聊了嗎?”
杜春搖頭,“春兒想騎馬。”
燕福生便讓隊伍停下,杜春早就學會騎馬了,隻是因他年紀還小,若是一路騎馬回京,身體怕吃不消,才讓他與杜雪巧一同坐在馬車裏,既然他想要騎馬,燕福生也沒反對,大不了騎會兒累了再到車裏就是了。
讓人将杜春抱到自己的馬上,燕福生很自然地坐進馬車裏,從出了石蘇府他就一直沒找到機會跟雪巧單獨相處,雖然馬車外面都是人,好歹隔了個車廂,他占占小便宜也不會被人看到。
杜雪巧見燕福生鑽進馬車裏,也沒多想,隻是看到小銀狼瞬間就發亮的雙眼,覺得這家夥還真是頑強,被燕福生虐了一次又一次竟然還死不悔改。
燕福生剛挨着杜雪巧的身邊坐好,小銀狼就竄進燕福生的懷裏,小腦袋瓜在燕福生的手心裏就蹭來蹭去,燕福生輕輕一甩,一道銀色的光閃過,小銀狼就到了車外面。
幾個月過去了,小銀狼長大不少,可比起半年來又拔高不少的燕福生來說,它還是小的很,被甩到車外還愣了片刻,之後才百折不撓地想要往車廂裏跳,卻在見到燕福生伸出來的一隻腳後,乖乖地跟在隊伍後面颠颠地跑着。
杜雪巧完全理解不了燕福生爲何那麽讨厭小銀狼,明明小銀狼一見他就熱情的不得了,怎麽就那麽招燕福生的不待見呢?
燕福生把礙事的家夥趕了出去,一臉的媚笑,“雪巧,這幾日我無時無刻不想你。”
杜雪巧紅着臉,“亂說,我們每日不都在一起嘛。”
燕福生趁機将手攬上她的腰肢,下巴也挨在她的肩上,“那哪能一樣?這麽多人,都碰不到你。”
杜雪巧更加不能理解明明很像很像的一人一狼,整天腦子裏想的都差不多,燕福生爲何就看小銀狼不順眼呢?他們明明應該成爲很好很好的朋友才是嘛。
見杜雪巧很無語地斜了他一眼,燕福生又嘻嘻一笑,“雪巧,你也想福生是吧?要不往後我就跟你一起坐馬車吧!”
“你臉皮真厚!離我遠點,怪熱的。”杜雪巧将他向旁邊推了推,天本來就熱,車廂裏又悶的難受,他再往身上這麽一挨,杜雪巧感受身上都要悶出汗味了。
燕福生殷勤地去将車簾掀開,讓小風順着吹進來,看着前面奔跑着的小紅、小棕壯碩的屁屁,倒也涼爽不少。
跑着跑着,小紅突然回頭瞧瞧,然後羞澀地對小棕說道:“小棕,你說雪巧姐和五殿下幹嘛一直盯着咱們的屁屁瞧?怪難爲情的,人家的臉都紅了。”
小棕鄙夷道:“就你還能看得出臉紅?别開玩笑了。”
小紅憋了半天,吐出倆字:“讨厭!”
杜雪巧随手拿起一隻桃子照着小紅壯碩的屁屁扔了過去,小紅‘咴’地叫了聲,回過頭,“姐姐打我……”
杜雪巧又拿了隻更大的桃子在手裏掂着,意思很明顯,再亂說還扔你。小紅眨着它水汪汪的杏眼,最後很無語地屈服了,小棕在旁邊‘咴咴’地幸災樂禍。
燕福生不知小紅這是哪裏惹到杜雪巧了,不過肯定是惹到了杜雪巧,“雪巧,這馬也不是什麽好馬,跑的又不快,要不到了前面我買兩匹好馬,這兩匹就賣了算了。”
杜雪巧還未等說話,小紅和小棕同時慘叫,小紅叫的最歡,“姐姐,你不能聽這小子胡說八道,我們可是最忠心的馬了,那些笨蛋哪能跟我們比?”
這回算是犯了衆怒,前後左右所有馬匹同時扭頭,惡狠狠地瞪着小紅,七嘴八舌地提出抗議及鄙視,敢說它們這些最優良的戰馬是笨蛋,那它們算什麽?
小紅也知道犯了衆怒,耷拉着腦袋嘴裏賠着不是。若是平時早就仗着它們是杜雪巧的馬得瑟起來了,可剛剛五皇子說了要把它們賣了,萬一這時候再惹杜雪巧不高興,真把它們賣了,它們去哪找能聽得懂它們說話的主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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