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這樣不避嫌地和春兒在一起,就算将來她消了那個心思,萬一春兒對他用了心咋辦?她可不想自己的弟弟将來爲情所困,那種求而不得的感情雖然美妙,卻不是誰都能消受的。
看來這事得好好說說了,若是不想嫁給春兒,就不要和春兒太親近了,免得惹春兒誤會啊。
杜雪巧去杜春的房裏,把縮在床裏的燕福生‘請’回自己床上,燕福生就那樣圍着被一動不動,兩隻黑亮亮的眼睛布滿恐懼,在屋子裏四下地看,房頂、屋角都沒錯過,那心悸的樣子,好似屋子裏有什麽髒東西似的。
“福生啊,你這是咋的了?”杜雪巧忍無可忍後,還得溫柔地問。
燕福生順勢擠進杜雪巧的懷裏,摟着杜雪巧的腰,身上還抖個不停,“雪巧姐,家裏有老鼠。”
“呃?”杜雪巧順勢攬在燕福生肩頭上的手僵了下,還當他突然轉了性,知道女人和女人之間也需要避忌了,誰想燕福生根本是被鼠小弟給吓到了,“福生,老鼠有啥可怕的?它又不咬人。”
老鼠咬人不咬人她不知道,在能和動物交流後,杜雪巧發現隻要是能搭上話的動物,對她都異常的友好,哪個見了她都和見了親人似的,反正是不會咬她就是了。
燕福生卻狠命地搖頭,燈火下,蠟黃的臉上全是細密的汗水,“老鼠會吃人。”
好似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燕福生的雙眼緊緊地閉上,牙關也咬的死緊,那樣子倒讓杜雪巧有些心疼,這是遭受過什麽,才能讓他對老鼠這樣恐懼?
老鼠吃人?除了聽老人說過鬧鼠災的時候會有這樣的慘劇發生,她還沒聽說過老鼠吃人的事。
何況,在康興國,鼠災可是幾十年都沒聽說過了。
可燕福生的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裝假,隻是聽說絕不會有這樣激烈的表現。這隻能說明,他曾經親眼目睹過、或經曆這樣的慘劇發生。
輕輕地拍打燕福生的背,杜雪巧的心裏難得劃過一絲溫暖,曾經那些把燕福生當成搖錢樹,或是禍水的心思都消散了。
此時在她懷裏,緊緊環着她腰的,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哪怕比她所見過的成年人還顯得老成,可畢竟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他會害怕、也會沒有安全感。
杜雪巧能做的隻是吩咐鼠小弟,讓它看好它的那些家人,順便把家裏附近的老鼠也囑咐一番,盡量不要出現在燕福生的視線裏才好。
燕福生抖了一會兒就睡着了,杜雪巧剛想把他放到床上,他就會發出不安的低泣聲,杜雪巧無奈,隻好就着這個姿勢摟着他睡了。
不時還要拍打一下睡的不安穩而身子顫抖的燕福生。
早起,杜雪巧手臂麻木酸疼,肩頭也睡落枕了,整個人都不好的感覺,燕福生已經不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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