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三忙谄媚道:“就是昨晚大人你帶着人去圍剿我們,來了一個男人報信,我們才先你們一步逃出來了。”
“那男人叫什麽?長的可有特色?”
仇三搖頭道:“那男人一直沒說他叫什麽,玉娘一直就稱他恩公,長的嘛,挺高、挺壯,瞧着也是滿身匪氣,倒和我們差不多。”
段光耀想了想,雖然還是認爲五皇子是在抹黑三皇子,可那一臉匪氣的男人……他不由得就想到三皇子身邊那個,說要射死他,真就朝他一箭射過來,險些就要了他命的那個護衛。
難道,五皇子說的都是真的?記得出城時真就沒看到他呢,自從上次險些被他一箭射死之後,段光耀對他就留了心,不時在城頭上悄悄打量,這兩次出城也多注意他幾眼,所以,當仇三說起,滿身匪氣的男人時,段光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段光耀的心情不是很好,不管他爲官如何、爲人如何,在他的心裏官是官、匪是匪,還算是恩怨分明,可偏偏洛正德做爲三皇子,竟然與幫着山賊餘孽與官兵做鬥,這樣的人爲了皇位還真是什麽都不顧了,若有一天真被他當了皇上,絕非天下百姓之福。
下令将這些抓到的餘孽都押送回石蘇府,除了被箭射死的九人外,其餘十六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傷,而傷的最重那個,段光耀一看還認得,正是那個詐死逃跑的賊人。
看來他的命真是大啊,因身上有傷,賊人們被驚憂出來時,沒人記着要帶上他,所以他身上并沒有受到箭傷,兵士們沖進屋子裏,他又傷的重,被逮到時連反抗都沒來得及,也不知是說他命好還是不好,總之一個也不能放過,都用繩子栓好拖回石蘇府。
這次抓了賊人,算是得勝回來,雖說讓那個張玉娘和她的恩公跑了,段光耀心裏多少還是有數,想來有五皇子在他們也跑不遠。
難怪五皇子這邊對張玉娘的行蹤了如指掌,原來是和三皇子有關啊,想必是五皇子一直有派人監視着三皇子,張玉娘不過是命不好,偶然被發現了。
進城之時,段光耀胸膛拔的老高,山賊餘孽被繩子栓成一串,在三皇子的眼皮子底下進了城,這回見到三皇子人了,段光耀還過去請了安,并向三皇子請求了是否進城。
而多疑的三皇子又豈能在此時候進城?萬一城裏老五布下人馬,他一進城就一擁而上,螞蟻多了還能咬死象,就算他的手下這些人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也未必能保他周全。
對于這個已經算是老五人的段光耀,洛正德眼皮都沒撩一下,根本連廢話都懶得和他說,一甩袖子回了營帳。
既然看到這些山賊餘孽裏沒有他的人,他也就算是放下心了,心裏還怪得意的,别看護衛統領平日裏粗枝大葉的,做起事來還算挺靠譜,隻要他沒被抓住,他也就不用擔心連累到自己。
至于,再利用張玉娘女承父業這種事,他也沒怎麽放在心上,一個女人能做多大事?他派出去的人也不少了,劫來的财富也足夠他用來收買人心了。
隻是他怎樣都沒想到,護衛統領和張玉娘躲過一劫,還真不是因爲他爲人機警,完全是他們昨夜玩着玩着就玩出了花樣,護衛統領對張玉娘的‘功夫’也流連忘返,天亮時也還意猶未盡。
可大白天的被一群男人用各種哀怨的目光盯着,護衛統領不當回事,張玉娘實在覺得影響心情,畢竟這些男人裏也有很多跟她情意非淺,總不好做的太過。
最後,和護衛統領一商量,兩人便找了處地窖躲了進去,鋪好被子想怎麽玩就怎麽玩,雖然裏面悶了些,倒還真不冷,不管玩的怎麽激烈也不怕有人找過來。
終于,玩到精疲力盡,兩人都累癱了,一覺睡的無比香甜,等醒來時整座望蘇村連個人影都沒了,隻有之前住過的屋子門前有一圈一圈的血迹,吓的張玉娘一屁股坐到地上,除了被吓的原因之外,雙腿也真是累到發軟了。
護衛統領也冒了一身冷汗,若是這次他被當場抓住,不論死活都是要連累到三皇子,到時别說是他了,就是他的家人都别想有個好。
要知道他家夫人還有幾個孩子都還留在京城,一方面是留給三皇子的人質,另一方面,他自然是不會跟夫人說他們家當官的男人其實做的是賊的活。
若是連累到三皇子,就是皇上不發落,三皇子也饒不了他們,更何況康興國,做山賊強盜的可是要禍及親人。
不過,不管怎樣他都得回去跟三皇子複命,而張玉娘的去留就成了問題,雖然隻跟張玉娘有了這麽一夜一天的情意吧,對于張玉娘那能讓任何男人都酥軟了的身子,他還真是舍不得,最後,幹脆就把張玉娘帶着回去見三皇子吧,大不了向三皇子求個人情,把張玉娘就賞給他得了。
張玉娘更是覺得要巴上這個男人,無論床上還是床下的功夫都挺了不得的,讓她欲罷不能。
而且一看就跟她身邊那些山賊不在一個層次上,這樣的男人就是爲賊,那也是一方枭雄,她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于是,護衛統領帶着張玉娘挑小道奔着石蘇城而來,趁着夜黑風高之時,摸進了三皇子的營帳,因有夜色掩蓋,想必城上的人也不會看到營帳這邊的情景。
洛正德正對着一面打磨的光滑無比的銅鏡欣賞自己幾近完好的臉龐,心裏的得意越來越強,這樣的神醫,他決定就要留在身邊,到時再重的傷隻要不傷及性命都不怕了。
顧南琴坐在他的對面,盯着洛正德的臉發呆,以往沒有多注意洛正德的模樣,隻記得還算俊美,反正是不如她的承安表哥好看就是了。
後來洛正德被她抽毀了容,她更是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就怕看多了晚上睡覺做噩夢。
可如今洛正德的臉被神醫治好了,已經習慣了他醜陋模樣,這麽一看,還真覺得洛正德長的也怪好看的,雖說還是不如承安表哥好看,但男人和少年之間的差别使得洛正德多了幾分讓她迷戀的氣質,再說承安表哥長的再好看又如何?反正是看不上她的,不像洛正德這些日子把她當成珍寶一樣疼着寵着,她也就半推半就地把自己交給了洛正德,都已經這樣了,她除了對洛正德一心一意地好之外,承安表哥最多也就是埋在心底。
這樣一想,顧南琴也就想通了該對誰好,該遠離誰了。
護衛統領帶着張玉娘來時,還用寬大的衣服将張玉娘整個人都藏了起來,雖然讓守着營帳的侍衛們感到疑惑,但護衛統領是三皇子面前的紅人,他們也不願得罪,也就沒有多問。
直到護衛統領在洛正德的營帳外禀報時,洛正德才驚起,連銅鏡都扔在桌上,“進來!”
護衛統領便帶着張玉娘進了營帳,先向洛正德請安,見顧南琴也在,又向顧南琴請了安。
随既才将裹着張玉娘的衣服拿開,露出張玉娘那張雖非絕美,顧盼之間卻能讓男人想要征服的臉。
這張臉成功地讓洛正德多看了幾眼,同時也讓顧南琴鎖緊了眉頭,轉頭去看洛正德的反應,果然帶了幾分癡迷,與平日在她面前矜貴、守禮的三皇子不同,此時的洛正德眼神裏帶着玩味與興趣,讓顧南琴心中頓生警惕。
也不是多美的女人,不就是眼神媚了點,胸高了點,腰細了點,人也瞧着嬌柔了點,至于讓見多識廣的三皇子也情不自禁嗎?
顧南琴相信,就是洛正德府裏如今那些侍妾們,随便拿出一個也比這個女人好看,就是她自己也自認比這女人好看很多,可就算這些日子洛正德每晚都與她同睡,又對她說着各種情話,但洛正德從來就沒有拿這種眼神看過她。
隻是她年紀到底還小,根本就不能明白男人爲何喜歡這種長的不是頂好的女人。
洛正德到底還是記得顧南琴還在,很快就将目光從張玉娘身上轉開,對顧南琴溫柔笑道:“南琴,你先回營帳裏等我,我這邊還有公事要處理一下,待會兒就去陪你。”
顧南琴雖然老大不願意,卻又不想拂了洛正德的意,萬一被他當成刁蠻任性不講理而厭棄了她怎麽辦?
輕輕‘嗯’了聲,便起身往外走,經過張玉娘身邊時,聲音不大地‘哼’了聲,便走的頭也不回。
對于顧南琴幼稚的表現洛正德根本就沒有理會,反正人都得到手了,也不怕她再起别的心思,就算往後老五再反悔了,想要娶她,她的身子都被自己奪了,也沒臉再嫁給老五,再說,就算她還有那心,隻要他把兩人的關系一說,顧家也丢不起那人,顧南琴這輩子是别想跑了。
至于,自己的護衛統領送來的這個女人……洛正德邪氣一笑,“不知姑娘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