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巧姐,你有心事嗎?”
燕福生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将正向二表叔房間張望的杜雪巧吓的一哆嗦,“沒,沒啊。”
可一雙眼睛還是向那邊瞟了一眼,燕福生暗暗記下,既然杜雪巧不肯說實話,他可以自己去打探,隻是隔壁,又不是住的很遠。
下午杜雪巧帶燕福生和杜春到外面又吃了一頓肉包子,吃的杜春直歡呼,大叫剛由燕福生那裏學會的‘人間美味’。
燕福生則苦着臉,暗想:不會今後都吃包子吧,這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吃得多了别變成包子才好。
無奈身無分文,想吃什麽也做不了主。
吃過包子,杜雪巧也沒急着回去,在鎮上大搖大擺地逛了起來,看看胭脂,瞧瞧首飾,甚至連藥鋪都逛過了,還偷偷地不知買了什麽東西。
燕福生初時還怕被官兵認出來,逛得久了,發覺他們越是大大方方的,那些官兵越是連瞧都不瞧他們一眼。
像那些走起路來小心翼翼,東張西望的倒是會引來官兵的盤問。
索性燕福生也昂首挺胸地跟着杜雪巧一起逛,還别說,那些官兵竟沒一個多看他們一眼的。
逛到太陽偏西,三人才回了客棧。
走進客棧,燕福生無意中轉頭,就看到在高升店的木質門框上被人用指甲摳出的一個‘卍’字。
燕福生心中大喜,便四下尋來,果然就又找到幾個,順着卍字一路望去,最終停到他們住的那間對面的房間,雖然摳出的指痕都不大,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到,可固定的位置,固定的痕迹,燕福生笃定自己不會認錯。
這是接他的人到了,他将要告别頓頓吃包子,喝清粥的日子了。
還有那些天下第一難吃的菜團子,也将成爲過去,一去不返了。
燕福生強壓住心頭狂喜,表面上不動聲色,跟在杜雪巧的身後,邊走邊朗聲道:“雪巧姐,我們還要在鎮上住多久?”
杜雪巧正放輕腳步往住的房間走,哪想到一直悶不哼聲的燕福生會突然就開了口,一張嘴就喊了她雪巧姐,這若是被二表叔聽到,不等着送上門嗎?
就算沒見過她本人,二表叔也知道她叫‘雪巧’,不然上一世也不會一見面就喊‘雪巧,我的兒’。
還有她的計劃啊,可别被燕福生這一嗓子給破壞了才好。
好在,那間屋子的人大概還在睡着,半點聲音也沒有,杜雪巧這才舒了口氣,不然她的計劃真就進行不下去了。
回頭狠狠瞪了燕福生一眼,瞪的燕福生莫名其妙,不知雪巧姐又犯了什麽病,他都不緊張了,她又緊張個什麽勁呢?這是連話都不讓說了嗎?
再次默默地跟着明顯輕手輕腳起來的杜雪巧身後進了房間,左右聲是遞了過去,若真是來接他的人,也該知道怎麽和自己接觸了,他倒是心平氣和,半點都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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