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這樣的素绡,在十年後經過杜雪巧的手浸染後,一匹怎麽也能賣上十兩銀子,隻要賣出一匹所有買布匹的成本就算回來了。
至于染布用的紫蘭花成本,反正都是自己去采的,她并沒有計算在内。
不過,此時還沒有人會用紫蘭花染布,更沒有人能染出如紫蘭花染布一般的絢麗色彩,杜雪巧可是有信心能将同一匹布染出雲霞般深淺不一的效果,制成衣裳更是美豔絕倫,多少貴女都對這種雲霞裳愛不釋手,那可是身份的象征,一件襦服衣裙也要百兩,布匹自然也便宜不了。
所以,這素绡的價格一定不能低了,在别處都沒得賣的時候,十兩銀子肯定是不行的。
杜雪巧這邊想着怎樣财源廣進,燕福生帶着杜春在高升店的院子裏扔石子玩。
杜春長這麽大第一次住店,瞧哪兒都新鮮,燕福生則豎着耳朵聽旁人議論,此時幾乎人人都在談論五皇子失蹤之事,聽說官府裏可是開出萬兩賞銀,隻要有五皇子的消息,這筆銀子就能帶回家。
想要一夜暴富的人大有人在,更多的則是感歎自己沒那好運,不知誰最終能得到這筆賞銀,甚至還有人在猜測五皇子是否以然被害。
燕福生聽的直撇嘴,輕‘嗤’一聲,被杜春聽個正着,“福生姐,你牙疼嗎?春兒牙疼時就愛吹涼風。”
燕福生黑線,“不疼!”
“那你爲何吹涼風?”杜春一臉天真無邪。
燕福生低聲道:“你覺得堂堂五皇子就值萬兩賞銀?也忒少了。”
杜春眨巴着眼,半晌道:“這還少啊?去年冬二壯家的豬才賣了三兩多銀子,一萬兩銀子要買好多豬呢,春兒一輩子也吃不了恁多的豬。”
說完,忍不住吸溜下口水,那眼神亮的和一萬兩銀子的豬就在眼前一樣。
燕福生憋紅了臉,鼓着腮幫子,半天說不出話,最後恨恨道:“你是飯桶嗎?就知道吃。”
杜春撓撓頭,一臉傻笑。
燕福生生了半天悶氣,見杜春還是傻愣愣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和他生氣完全是自己找不自在,一甩袖子回客房。
杜春還記得姐姐說過對姑娘家要哄的話,又因着燕福生來後真能吃上好的,一心認爲姐姐說的那句‘女大三、抱金磚’的話有理,生怕惹惱了燕福生不肯做他媳婦,趕忙随後追着讨好。
燕福生氣鼓鼓地不肯理睬杜春,杜春也不惱,扯着燕福生的袖子一口一個好姐姐地叫着,叫的燕福生頭皮發麻,最後不得不讓自己和顔悅色些。
年紀再小,他也是男兒身,總被這樣姐姐姐姐地叫,心裏堵得慌。
暗下決心,待爺恢複男兒身那日,一定要揍的這小子滿地找牙,也讓你知道姐姐不是那麽好叫的。
回到房時,看到杜雪巧還坐在一堆布中間,樂得像是撿到寶似的,除了沒吸溜着口水,和杜春憧憬一萬兩銀子買豬時的模樣猶如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
燕福生捏緊拳頭,對于杜春的教養絕對不能交給他姐,他這個做姐夫的一定要肩負起責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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