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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住手!”
剛烈的叱咤聲從遠而近,猶如滔天大浪滾滾而來,卻是那金光嶺地級及玄級的所有陰陽師七八十人一同的大喝聲。光憑聲勢就如此駭人,可想而知隻一群人和在一起的能量究竟有多大。這邊連光被那連綿的聲音震得一顫,臉上也青白不定的閃爍起來。最終他卻是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機,恰好叫易天行瞧見,不禁心中暗叫要遭。
果然,之前那金盤上尚在掙紮的六條火龍嗡的一下就全部掙脫開來,帶起漫天的火焰,交纏在一起好似從天而降的一道通天火柱,朝着易天行籠罩而下。易天行心中暗歎,他苦心隐藏實力沒想最終還是要暴漏,早知還不如一早就爆發,将眼前這個神經病幹掉,逃之夭夭了,不得早就逃了出去。
可正當易天行準備運轉護體罡罩時,天空中卻傳來一聲爆喝:“豎子敢爾!”
同時,易天行頭的天空,金盤之下,刹那間出現無數金色的光線,鋪天蓋地的交錯在一起,凝結成一張金色大網彌漫了整個天空,将那俯沖而下的通天火柱恰恰網住。緊接着奇異的一幕出現了,那邊連光大喝一聲,尚未脫離金盤的六條火龍好像連綿不絕般,朝着那金絲大網不斷地沖擊着。但是那金絲大網碩大無比,好似連接到了周圍的虛空之中,空氣中無盡的金色氣體不斷地向金絲大網中湧進,卻使那火柱沖不下來一絲一毫。
下面的易天行看的冷汗淋漓,他雖然自信這通天火柱自己的護體罡罩也可能接的下來,但絕對沒有這金絲大網般的威勢。接着更加讓人訝然的一幕出現了,隻見在那無盡金色霧氣湧進的情況下,雖然火柱的仍舊沖擊不止,金絲大網卻是不損一絲一毫還越來越大,最終包圍了那整條通天火柱,直到最後無數金色絲線瘋狂湧動要将那懸空的金盤一舉網住。
這邊連光才臉色大變,慌忙間手印變換,大叫了一聲“散!”那金盤才在将要被金絲籠罩的最後關頭爆裂開來,六個縮了一大圈的光球爆射而出,回到了連光身邊圍着他旋轉不已。這時,之前那在遠處喝止連光的白袍長者依然出現在山坡的半空中,憑空漂浮在空中,在彌漫半個天空的金色下,淩厲的眼光肆無忌憚的掃視着下方的連光與易天行。
“怎麽?你們六陽山得到了令牌就想殺人滅口嗎?”白袍長者俯視着連光,口氣不善的問道。
這邊連光聽了卻奇怪的看向了那白袍長者,平複了下心緒,才不緊不慢的道:“令牌?我想勞前輩了弄錯了吧。我之所以追捕這個子不過是要詢問些事情罷了。若真的是令牌出現,就是我師傅出手了,那裏還會輪到我來。前輩是想插手我六陽山的事嗎?”
那金光嶺姓勞的白袍老者确實不寫的冷笑一聲,根本不理連光的質問,反而鋪天蓋地的氣勢一下子壓在了,仿佛審判天神似的俯視着易天行,不帶一絲感情的道:“子,交出你身上的令牌,我可以放你離去?”
這白袍老者放出的壓力雖然極大,但比之易天行那日在海角鎮那位聖山的婦人所放的壓力卻差了一大截,易天行雖然裝出衣服竭力抵抗的樣子,實際上卻是根本沒有什麽事。此時聽到白袍這麽問他,他靈機一動,便好似茫然的道:“令牌?是剛才這位上師問我要的令牌嗎?”易天行一指旁邊的連光,接着又無奈的:“可是我已經給這位上師了呀,他還答應要放了我了,卻···”
“兀那子,休要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問過你令牌的事了?”這邊連光見易天行居然敢當着他的面搬弄他的是非,一下子就怒了,若不是白袍就在旁邊監視着他,他絕對回讓易天行有死無生。
“上師,你怎麽能這麽耍賴皮呢?方才我明明将令牌交給你了呀!”易天行十分訝然的道,正當他還要什麽事,那邊白袍勞卻是不耐煩的阻斷了兩人的争吵。
“我不管你們兩人的話誰真誰假,讓我們的人搜搜便一清二楚了!”白袍勞完就一揮手,那邊六個金光嶺的地級陰陽師立即就要圍上來搜查。易天行見事立即驚得脊椎骨一動,轟隆隆的微微響起雷鳴聲來。
沒想到這些人居然要搜身,易天行心道,這次可弄巧成拙了。歐陽遲所給他的那塊令牌他時時刻刻都出愛在身上,若是讓他們上來這麽一搜豈不是搜個正着?到那時可就真的悲劇了。一時間易天行頭皮發麻,心跳的速度也一個勁的上蹿,全身的汗毛紛紛顫栗不已,好似一瞬間就要爆發出來般。
正當這邊易天行激烈的思考着是否要拼死沖出去時,那邊的連光卻是怒聲大叫道:“勞前輩要搜我的身?這是在大六陽山的臉!我師父張狂就在海州城中,你難道就不怕他老人家,找上門去興師問罪嗎?”這邊連光的話剛剛完,白袍勞還未答話,就聽見一個清脆悅耳好似風鈴般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是啊,是啊,這不是在打六陽山張狂前輩的臉嗎?”
聽見這個聲音除了那白袍勞外,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朝遠處那聲音的來處望去。易天行的視力極好,瞧得見遠處海州城的方向,生出一片碧藍,不斷地向前洶湧着向這邊澎湃而來,易天行的耳朵微微顫動,老遠就聽見了猶如海浪滾滾的聲音。這海浪來的速度極快,幾個眨眼,易天行就隐隐的瞧見了,那藍色浪潮的盡頭站着一個人影,隐隐的可以看見長發飄飄。
而這時卻沒有聽見那白袍勞的低聲嘀咕。“沒想到這炎島的妖精消息這麽靈通,居然也跟過來了,而且來的速度還這麽快。不過就憑你一個人也想來參一腳嗎?”白袍勞對這個遠遠傳出話來的女人早就認識甚至是熟悉了,炎島這一代的天驕之女,藍蓮花,和他一樣是星階天級,年齡卻不到他的一半。不過這女人天賦好名聲卻不甚好,浪蕩的名聲早就傳遍了整個陽間,最愛多管閑事,橫插一腳,橫刀奪愛。
但是,白袍勞并不準備停手,反而厲喝一聲,“趕快動手!這個妖女我來擋住!”他的話聲一落下,之前被那藍蓮花的聲音所吸引的六個地級陰陽師立即驚醒過來,紛紛目光中露出一絲羞愧和憤怒,接着就将這憤怒,轉嫁到了那邊的連光和易天行的身上。身上閃動着金色光華,金色的光弧蹿動着朝兩人這邊圍過來。
然而這時天邊卻又傳來一個聲音,是冷冽狂暴的喝問聲,遠遠地傳來,不比藍蓮花那般的妩媚動聽,卻帶着一股滔天的殺氣與霸氣,再一次讓下面的地級陰陽師們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
“勞伯勞,你手下要幹動我六陽山的人的一根汗毛,我就叫他們今天全部喪命!”話中的血腥與信心,還有那霸氣透過遠遠地的距離清晰地叫每個人都感覺到了。
而之前半空中還算鎮定的勞伯勞臉色立即變了,眼中陰晴不定,同時喃喃的了一句話。
“張狂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