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宋宸也知道這是明擺着找他們的麻煩,不是一般的求财,仔細想了想,“沒有,剛開年項目也都沒開始啓動。”
“電話打了嗎?”沈景修問。
這時最後一輛要出行的車也開走了,停車場裏一時安靜的有些詭異。
“打了,不知道有沒有……”
“小心!”
安靜的周圍一聲輕微的悶響就在耳邊,宋宸被拉下身子,通過射擊直紮進體内的針劑讓沈景修的後背即使忍耐也還是微微顫抖了一下。
“怎麽回事兒?”宋潛剛接通就聽見宋宸那頭有些隐隐約約的聲音,完全不知道再說些什麽,直到聽見沈景修急促略微明顯的聲音心一下子就被揪緊。
是宋宸,宋宸又出事了。
宋家人雖然一直絕口不提,但那是因爲現在宋宸已經很好了,要往前看,并不意味着他們對宋宸之前那次鮮血淋漓的意外都忘了。
宋潛接收了宋宸的位置信息,第一時間,第一時間内直接通知了在外遊山玩水的宋老爺子。
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毫不影響他也是建過功立過業的軍人,這種事情,比起做生意的父親宋霖,通知老爺子才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宋宸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剛剛是有什麽東西打進來,立馬推開沈景修的肩就看見半截兒針管。
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宋宸感到一股子寒意立刻湧上來,顧不得多想看見的時候就眼疾手快的□□,還順手關了車窗。
剛剛知道電話那頭有女人的時候就一直心神不甯,所以才開了駕駛座的窗子透透氣,現在他恨不得整個車都是按照防彈系數做的。
“你怎麽樣?”宋宸推開沈景修。
宋宸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沈景修的右手還不方便垂在身側,但整個人都快跟他的右手一樣垂下來。
頭低下去,宋宸擡起他的頭,發現他眼神不再清醒,已經開始有些渙散。
沈景修用力搖了搖頭,但身體變得很沉重,明明用盡了力道才能勉強晃了晃腦袋。
“開車......快......”突然間開始失了力道的身體完全沒法适應,連開口說話都變的無比費力,腦子裏也有些遲鈍起來。
宋宸把沈景修身子放倒靠在自己腿上,他不知道外面那些人還會弄出什麽東西來,剛剛那個針到底注射的是什麽東西,隻是簡單的鎮定昏迷之類的針劑,還是别的......毒-品,化學試劑?
可能性很多,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些人到底是怎麽來的?
這地方雖然是個小有名氣的餐館兒,但是這麽早就過來的人實在太少,地方也真是有點兒偏,不過要進到人多的地方也不是很難,隻要能從這個停車場裏開出去,隻要把這條街開出頭左拐很快就能到人流量大的地方。
他們到底是圖什麽,能冒這麽大風險,而且行動手法不算業餘,一看就很有經驗。
宋宸小時候跟宋潛兩兄弟沒什麽别的娛樂活動,爺爺打仗的兵書沒少看,這一看就是有組織的。
腦子裏轉的飛快,目光環視了四周,隻有一個出口,全是對方的車停在每一個要經過的地方。
宋宸一邊盤算這車能經得住多大的撞擊,一邊踩了油門,車身往前一個聳動熄了火。
操!
剛剛還隻是有點兒漏氣的車現在氣都放光了,宋宸嚴厲良好的家教,此時也開始爆了粗口。
從來沒這麽着急過,宋宸捏緊沈景修的左手掌心,甚至用力掐了一下,推了又推,倒着的人仍然沒什麽反應。手機在剛剛的車身的聳動下掉進後面的座位下,屏幕還亮着。
“噔,噔,噔……”
玻璃窗上的敲打聲響起來,宋宸的背心都出了汗,同時手上感到沈景修的手回握了一下。
隻是不輕不重的一下,宋宸的心就踏實下來。
沈景修還沒事兒,他還清醒着。
“出來吧。”車窗外的人語氣明顯不耐煩。
宋宸一手攥緊了拳頭,這算什麽?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别開......”沈景修的聲音裏透着極力的抵抗和忍耐,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好像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還要趕走腦海裏漸漸浮起來的混沌。
他不知道是不是開了車門,宋宸就會跟他一樣再被人注射這種能讓人失去力氣,意識渙散的東西。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等宋潛。
宋宸把車門全部鎖死,他們不敢這樣大面積的直接砸車,好歹這兒也是有車随時會進出的地方,他們能用這種針劑就是爲了隐蔽,不張揚。
他們都在賭,賭車外面的人不敢,也在等。
敲擊聲消失了,宋宸的鬓角都滲出了細密的汗水,車裏的空間狹小,沈景修的反應反而慢慢的安靜下來,就好像已經睡着了一樣。
宋宸僅僅靠着他平穩的呼吸和剛剛發出的微弱聲音來判斷他現在還沒有什麽生命危險。
這是第一次,宋宸經曆這種一秒鍾也被拉長成一個世紀的煎熬,這比當初那場意外的撞擊還要難熬。
當初他僅憑着一瞬間的下意識反應就過去了,這一次卻是分分秒秒的淩遲。細小的汗珠聚在一起順着額角劃過臉龐,從下巴落下來打在沈景修的頭發裏消失不見。
握在一起的手心被輕輕捏了捏,宋宸低頭就看見沈景修一直閉着的眼睛睫毛顫動。
“你哭了。”沈景修好不容易把眼皮撐開一縷縫都覺得沉重,隻好又閉上。
短暫的休息讓他身體開始慢慢适應,盡力維持着清醒的現狀。好在剛剛打進來的時候宋宸就立刻拔了出去,現在隻覺得渾身無力,思維還是能克制住清醒。
宋宸聽了以後,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從鼻腔裏嗤笑一聲,“嗯,我哭了你還不起來。”
“起不來,你說他們怎麽不砸玻璃。”沈景修隻能發出氣音,宋宸發現自己居然都能聽懂。
“因爲周圍還有人在,他們沒本事鬧大。”宋宸黑漆漆的眸子裏現在蓄滿了沉靜與思緒。
“要是他們得手了,咱倆會不會被賣掉。”沈景修開玩笑般的話,兩個人卻都很清楚也許是真的。
等待的時間隻過去了幾分鍾,卻漫長的可怕,沈景修刻意輕松的跟宋宸聊天調節氣氛。
“大哥,怎麽辦?”
粗啞的聲音是一個手裏還拿着射擊用具戴着毛線帽子的中年人發出來的。
“等前面那兩個車開出去以後,直接把車撬開。”
被叫做大哥反而是個年紀輕輕的男人,一直坐在暗處的面包車裏低着頭。
“可是裏面有兩個人,倒下去那個不是我們要找的。”中年人灰色的毛線帽子幾乎把臉都遮住一半。
“我不是說過在他一個人的時候動手嗎?你腦子是幹什麽用的!”年輕人帶着些怒氣質問。
“是,是梁先生說的,他說沒事兒直接動手把人帶走就好。”灰色帽子都跟着連連點頭哈腰的動作垂下來。
“我做主還是他做主?你他媽自己不長腦子啊,你知道另外那個人是幹什麽嗎?你惹不惹得起你就敢擅自行動!”
也許是等待的過程他們也開始嫌慢了,爲首的人知道出了變故,心情不好的直接發起火來。
“怎麽還不動手?”
走過來的詢問的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仍舊戴着金絲邊的鏡框,但是衣着卻不那麽考究,灰撲撲的,有些頹敗的樣子。
“梁慎,如果今天老子栽在這兒,你就等死吧。”
年輕人惡狠狠看着走過來的人,“不是一個人嗎?既然是兩個人,誰讓你擅自動手的。”
“張臨川在這個北京城裏屁都沒有,連爹媽都死絕了,怕什麽?管他跟誰在一起,他就是個賣屁股的賤貨,天天換,用完就扔,見着錢就貼的貨色,誰管他的死活。”
梁慎又回過頭退了幾步看了眼宋宸的車,“這個賤人,我最清楚了,一窮二白,就靠着那副身子,不都是幹的過瘾就好了,誰管他?他就是現在死在車裏也沒人知道。”
“我不需要他死,你們的私人恩怨不要影響到我的事情上面。”坐在車裏的年輕人眯起眼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