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内不允許打鬥…...”那名荷官總算是找到了由頭,放下了手中搖骰子的盅桶走了上來。本來這根本就不是他管的事情,但是他現在不想搖骰子,也沒事找事。
甯城擡手就将這名念星修士掼在地上,怒喝道,“滾蛋。”
這名念星修士根本就顧不得自己的骨骼被甯城掼的咔咔斷裂了幾根,連忙爬起來,灰溜溜的逃掉。
荷官見苦主都不找甯城,他也沒有辦法,隻好再次回到了原位。經過這麽一鬧,其餘吃虧的修士更是不敢多說,再也沒有人出來說甯城的不是。
“你下去吧。”
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這名荷官如聽仙音,連忙恭謹的回道,“是,符師。”
甯城注意到來的這名修士,看起來很是普普通通,眼睛細而長,說話沙啞,語氣卻沉穩無比。背後有兩道隐約星輪,可見此人至少是一個碎星強者。
“各位,今天我想要和這位朋友單獨賭兩手,請各位諒解。”這名修士讓原來的荷官下去後,又對其餘的賭點修士抱了一下拳。
這個細長眼睛的修士在賭場顯然很有威望,他抱拳後說話後,其餘跟在甯城後面想要發财的修士紛紛退開,卻并不散去。
這些修士退開就表示不會參賭了。至于并不散去。所有的人都知道甯城是來找事的。而現在賭場的人正面出來和甯城對戰了,這種精彩的事情,誰都不願意錯過。
隻是短短時間,這個賭點的地方就圍滿了人。不但是這裏參賭的修士,就是其餘地方賭的修士也都紛紛擠到這裏來。很多人都認識細長眼,賭場中絕對的高手,一般情況下根本就不會出來。現在出來了,顯然是爲了甯城。
“在下叫符,是這家賭場的一個小小坐場。還未請教朋友貴姓?”細長眼并不在乎别人圍觀,再主動對甯城抱了一下拳。
原來這家夥就叫符,甯城也抱了一下拳說道,“我叫甯城,因爲當年我朋友在這裏輸了點錢,差點将小命都送掉。所以我今天想要幫他将輸的錢赢回來,還請符坐場賜教。”
聽了甯城的話。周圍的人恍然明白過來。甯城今天果然是來找場子的,原因是他朋友輸了錢,差點送命。不過看這甯城修爲應該也不會高到什麽地方去,就算是賭場找到場子了,能走掉嗎?一個這種修爲的家夥在賭場通過賭來找場子,應該說是找死。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由我來搖骰子,甯兄下注,如何?”符微微一笑,并沒有将甯城的話放在眼裏。可見他胸有成竹,認爲自己絕對不會輸給甯城。無論甯城的朋友在這裏輸了多少錢,甯城敢來找場子,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甯城自然是不會在意,“當然,等我将這些黑币換成藍币再說。”
不用甯城主動去換,已經有人幫他将四百億黑币換成了四億藍币。
符在抓起盅桶的同時。眼角的笑意和對周圍的注意力完全從他身上消失,這一刻他的精力全部集中在自己手中的盅桶中。
他的手一帶,透明的盅桶就帶起三枚骰子搖動起來。
周圍的人都愣愣的看着符的動作,不,應該說此時哪裏還有動作?就連影子都看不到了。不要說這裏的人都無法動用真元和神識,就算是動用了神識真元,也無法看清楚符的手影。
或者可以通過聽來辨别,如果一定要說還有聲音,那就是周圍修士呼吸的聲音。骰子的聲音在這一刻完全消失不見,根本就聽不到。
沒有影子,沒有聲音,這搖骰子的桶是不是透明,已經毫無意義了。
“啪”搖骰子的桶落在了賭桌上,這一聲“啪”或者是符從搖骰子開始到結束,唯一發出來的聲音。這個聲音将周圍旁觀的修士驚醒,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這才知道什麽是山外有山。如果是這種人搖骰子,他們也别賭了。
周圍是屏蔽神識的陣法,銀色的盅桶本身也是屏蔽神識的材料煉制而成。在這桶沒有揭開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知道這盅桶中的點數。
所有的人都盯着甯城,都想知道甯城這次會壓在什麽點上,會壓多少。
“甯兄,你請。”符很是禮貌的對甯城微微一笑,剛才那種渾然忘記周圍的表情消失不見,他再次恢複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修士。
甯城取出四億藍币全部壓在了零點上,他的神識一直在銀桶周圍駐留。符一落下銀桶,甯城就明白這個符同樣可以用神識看見桶中的東西。如果不是他的神識太高級和強大,符甚至也可以發現他的神識在桶中查看。
因爲他的神識比符強大太多,這讓他查探到了符的神識,而符卻并不知道他的神識。
骰子中的點數是142,甯城知道他壓142毫無用處。對方既然可以知道點數,就絕對不會讓他赢的,他索性壓在了零點上。
符的眼睛微微露出一絲詫異,似乎爲甯城沒有壓在142而驚異,不過他的這一絲驚異很快就消失不見,淡聲說道,“甯兄确認了自己壓的點數嗎?”
“沒錯,我确認了。”甯城若無其事的說道。
“好,這次無論輸赢,我都欽佩甯兄這種高手。”符贊賞的說了一句後,賭桌上的綠燈變成了紅燈。
這一刻符的神識始終落在那三枚骰子上,他嘴裏佩服甯城,卻絕對不會大意。
銀色的盅桶飄起,符似乎感受到他的神識掃到的東西有瞬間模糊,他打了個激靈,神識再次強行落在三枚骰子上。
銀色的盅桶已經揭開,三枚骰子全部是零,顯示出來的點數恰好是零點。
“啊……”
“好強大……”
“真的是零點,這一次發了,四十億藍币啊……”
……
各種議論聲音密集的響起,這些修士說強大,不僅僅是說甯城強大,還有些人認爲符也一樣強大。零點絕對是符有意搖出來的,否則怎麽可能突然出來零點?這也太巧了點。
更強大的是甯城,符搖出來了零點,人家都可以聽出來,這種實力絕對是賭場的頂級人物。
符的臉色略爲有些蒼白起來,他吸了口氣,對甯城抱了抱拳說道,“朋友賭技強大,符不是對手。”
他知道再賭下去,也是枉然。自己有神識可以看到,都被人當着面做了手腳,再賭下去結果依然還是一樣。
“那你們賭場再找人來和我賭啊,我來這裏就是爲了赢錢的,不讓我賭,哪裏有錢?”甯城搖了搖手中的籌碼,語氣很是不屑的說道。
說完甯城不再理睬符,反而對一群圍觀的賭場修士抱拳說道,“各位朋友,我不想說薄海第一賭場有什麽問題。但事實上是,如果在這裏赢了錢,他們就不賭了。如果是沒有人看見,賭場就會颠倒黑白,然後威脅無所不用…...”
“甯城,你賭技确實是要赢過我,不過想要誣陷污黑我們賭場,你還不夠資格……”符說話間,已經有數道強大的氣息迅速湧了過來。
甯城根本就不在意,直接丢出當初錄下的水晶球說道,“是不是誣陷,不是我說了算的,這裏大家都可以看見。”
水晶球懸浮起來,在一面白牆上投出巨大的清晰畫面。甯城沒有動用神識,直接讓影像投影在了牆壁上,否則他可以讓影像直接投影在空中。
在賭陣的過程中,荊無名一個完美陣法被誣掉,反而說荊無名出千,然後賭場的執事對甯城威脅的語氣和神态都清晰可見。水晶球中藤執事的氣息都清晰可以感覺到,這絕對不是假貨。
荊無名是賭場的常客了,這裏很多人都認識。所有的人都明白過來,紛紛将目光投向符姓修士。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以後這家賭場就等于毀掉了。
現在甯城來這裏的目的一目了然,無論甯城事後是不是還能夠活着,他既然來這裏,就肯定有了打算。對一個有自我的修士來說,這口氣想要咽下去确實很難,難怪甯城要砸場子。
水晶球一出來,盡管沒有人說話,但是衆人都隐約站在了甯城這邊。
“哈哈……”一個大笑的聲音傳來,随即數名修士從二樓走了下來。
“這件事确實是我賭場用人有錯,滕宏曠已被剝去自由之身,貶爲奴隸了。至于和這件事有關的倪鳳管事,出去幾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她一旦出現,我們必定将她拿住交到甯兄手中。上次的事情,因爲我賭場用人不善,裘某願向甯兄道歉。”
說話的是走在最前面的一名黃衫中年男子,留着一些短須,盡管是在道歉,但是語氣自然無比,給人一種潇灑不羁的超然感。也是承認用人不對,和賭場毫無關系。
“至于當初的損失,我賭場方面願意賠償給甯兄十億藍币,不知道甯兄意下如何?”走到甯城面前裘宏放繼續說道,語氣誠懇自然。
裘宏放是誰他早就打聽過,正是這家賭場的場主。甯城神識還在,他從裘宏放這自然誠懇的語氣中聽出了隐約的殺意。
......(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