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錦臉色如常,心裏卻是憤怒無比。當年他可絲毫不比現在的甯城名頭弱,因爲亞窟秘境,他在辟海境七層的時候就連殺十二名辟海境修士。還因爲這件事和煉神宗鬧出矛盾,一個人上門單挑煉神宗,結果将煉神宗打的封山千年。
就算是現在,他在陰陽道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哪怕是瑞白山見了他,也要叫一聲戎兄。甯城一個小小的辟海境修士,僅僅因爲當了一個宗主,就目中無人,簡直太不要臉了。
“我的名字哪裏能和威名遠播的甯城宗主相比?”戎錦臉色平靜,淡淡的說道。
甯城可不想在戎錦面前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之前那麽多去落虹劍宗的宗門中,陰陽道的嵇修不但第一個要走,而且賠償的東西在所有宗門中還最少。一個天洲的十大宗門之一,僅僅拿出了十萬靈石,連一些垃圾宗門都不如。與其說是賠償,還不如說是譏諷。如果不是甯城不想在那個環境下惹起衆怒,他當場就要嵇修好看了。本來他就想找陰陽道的麻煩,現在陰陽道的人主動挑釁上門,他哪裏會給面子給這個戎錦?如果說之前他隻是懶得理睬,在知道戎錦的身份後,他已經改變了主意。
“既然知道你的名字沒人知道,那就滾吧。别耽誤本宗的事情。”甯城毫不客氣的說道。
戎錦的養氣功夫再高。也忍不住了。冷笑一聲說道,“落虹劍宗真是好大的氣魄,換了一個如此高明的宗主。我這小人物滾沒有關系,在滾之前,我倒是很想知道落虹劍宗的宗主搶奪一個元魂修士的戒指是何道理?
若都是和甯宗主如此行徑,那大家以後也不需要四處尋找修煉資源了,修爲高的直接搶奪修爲低的。今天就算是甯宗主再拿出宗門壓人,我也要爲普通修士要回一個公道”
這裏發生了這種事情。就算是戎錦聲音不是很大,也吸引了無數的修士過來,更何況戎錦還巴不得将事情鬧大,現在這裏圍上來的修士越來越多了。
甯城譏諷的說道,“沒想到你嘴裏還有象牙吐出來,不簡單。”陰陽道暗地裏面和赤星劍派沆瀣一氣,是聯手對付落虹劍宗的主要宗門,隻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而已。甯城可沒有那麽好的涵養,需要忍氣吞聲。他現在的實力确實還無法橫掃陰陽道,不過面對一個小小的戎錦。他還沒有必要去忍耐。
聽到甯城轉彎抹角罵自己是一條狗,戎錦差點就要出手了。這個小小的辟海境初期修士實在是太嚣張。他憑借了什麽,得罪了赤星劍派還敢如此挑釁他陰陽道?
不等戎錦說話,甯城就再次大聲說道,“莊景逸,你告訴這周圍的人,這個被我打斷一條腿的元魂修士對你做了什麽?”
莊景逸在樂洲也相當于一個少爺,在天洲畏畏縮縮,隻是因爲明白自己在這裏就是一個蝼蟻而已。現在甯城站出來幫他撐腰,他半分猶豫都沒有就大聲說道,“我來自樂洲,因爲資質不好,所以一直沒有加入任何宗門。此人叫東煦,說是大易島的弟子,而且拿出了身份玉牌。
他告訴我隻要能拿出好東西,他就能帶我進入大易島,成爲大易島的内門弟子。我以爲大易島是十大宗門之一,應該不會做出騙人的事情。所以說了我有一對血河紅蓮,沒想到他讓我将血河紅蓮給他看了後就收走了,而且還不認賬……”…
“絕對是誣蔑,我根本就沒有拿他的血河紅蓮。”東煦坐在地上立即叫道,他不怕查,他身上根本就沒有血河紅蓮,就算是被甯城拿走的戒指裏面,也沒有血河紅蓮。如果這一點他都做不到,他也不敢在天道廣場公然搶走莊景逸的血河紅蓮了。
戎錦冷冷的盯着甯城說道,“想要搶奪一個元魂修士的東西,當然要找些借口。如果今天不是被我看見,估計你還真的成功了。你有種就将戒指拿出來,讓大家看看裏面沒有血河紅蓮吧。”
“我大易島的事情,還不需要你陰陽道插手。”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随即一名女子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這個女人甯城認識,叫談筠,是談羽珊的姐姐。當年塑神境六層修爲,現在已經是辟海境一層了,可見這幾年她拼了命在提升自己的修爲。不過這樣的修煉速度,極容易毀掉自己的根基。不是每一個人都和甯城一樣,有本源支持的。
“原來是大易島的淡筠,既然你大易島自己要低頭,就當我戎錦什麽都沒有說過。我隻能說作爲一個大易島的弟子,還真的不容易。”
戎錦這句話不可謂不狠,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這個話,如果淡筠真的不追求事情的真相,那大易島的名聲就一落千丈了。
淡筠寒聲的說道,“我大易島作爲天洲十大宗門之一,還不需要别人來教我做什麽。我大易島的弟子決不欺淩弱小,也絕對不允許别人欺淩。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我大易島主動從十大宗門退出好了,免得留在十大宗門裏面丢人現眼。”
如果在無人的地方,淡筠敢如此對他說話,戎錦早就一巴掌将淡筠化成飛灰了。但是在天道廣場,他也隻能面帶微笑的吞下去。
“東煦,你将這件事說一下,是怎麽回事?”淡筠盯着畏縮在地上的元魂修士呵道。
“淡長老,這件事冤枉啊,我的戒指被甯宗主拿走了。裏面根本就沒有血河紅蓮,隻是甯宗主聽說我有一枚魂元果……”
甯城聽到這裏。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家夥會造謠。他的戒指中确實是有一枚魂元果。血河紅蓮卻是真的沒有。不過甯城卻不相信這家夥的話,這家夥顯然将血河紅蓮弄走了。不然以莊景逸區區玄丹修爲,又是從樂洲來的修士,豈敢誣蔑一個元魂修士?這簡直就是找死。
“甯宗主,還請你将我大易島門下弟子的戒指還給我。如果檢查無誤,确實是我大易島門下弟子搶奪低級修士的東西,我會讓你滿意的。如果不是,你必須要對我傷害我大易島的弟子做出解釋。”淡筠對甯城說話還算是客氣。
甯城毫不猶豫的将東煦的戒指丢給了淡筠。“當然,如果是有人誣蔑貴島的弟子,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
對大易島甯城可不想得罪,赤星劍派之所以對落虹劍宗忌憚,除了落虹劍宗本僧外,大易島還是一個潛在的威脅。自從當年姜俊殺了談羽珊後,這兩個宗門絕對是仇家了。
甯城當衆将戒指交給淡筠,表現出了對淡筠的絕對信任。這種态度,周圍相信甯城的人更加多了一些。畢竟當年甯宗主在修士交流大殿可是整桶的出售洗靈真露,這樣的一個富有之人。對區區一枚魂元果會看在眼裏?
淡筠拿到戒指後,神識輕易破去了戒指中的禁制。然後一擡手,一堆堆東西出現在衆人的面前。随即淡筠揚手隔空打開了一個玉盒,玉盒裏面赫然是一對血河紅蓮。
東煦瞪大眼睛盯着那一對血河紅蓮,嘴裏喃喃的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東煦,現在這一對血河紅蓮在這裏,你還有何話說?”淡筠盯着東煦冰寒的說道,“我大易島的宗門宗旨有一條就是不無故欺淩弱小,不無故強取豪奪,你解釋一下。”
“不,絕對不可能,這對紅蓮不是我的,肯定不是我的……”東煦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來這對紅蓮是怎麽出來的。血河紅蓮稀少無比,如果到處都有這種東西,他也不至于來搶奪一個玄丹七層修士的血河紅蓮了。
甯城忽然問道,“那你的血河紅蓮呢?”
“我傳送走了……”東煦的話突然頓住,他看着周圍嘲諷的眼光,明白自己說錯話了。
這種語言上的小突襲,讓他防不勝防。就好比一個人對你說,我說話你不要說嗯,可以嗎?你第一個下意識的回答就是‘嗯’。在他腦海中始終想着這裏怎麽還有血河紅蓮的時候,他已經沒有防備其餘的了。
甯城收起這一對血河紅蓮說道,“你還真說對了,這一對血河紅蓮還真不是你搶來的,因爲這是我放進去的。”
淡筠臉色難看之極的将東西再次收進戒指,隻是拿走了一個身份玉牌,然後又取出一個玉盒放入戒指中,将這枚戒指遞給莊景逸說道,“這個就賠償給你了。”
莊景逸正想拒絕,甯城傳音過來,“這就不用拒絕了,本來就是你應該得到的,剛才那個玉盒裏面是一枚凝魂丹,你回到宗門後想辦法凝結元魂。”
聽到凝魂丹,莊景逸趕緊躬身向淡筠感謝,“多謝前輩厚賜。”
淡筠點點頭,又對東煦說道,“你現在不是大易島的弟子了。”
東煦臉色蒼白無比,他沒想到這點點小事将他十大宗門弟子的身份被剝奪了,可惜的是沒有後悔藥。
戎錦雖然臉色平靜,心裏卻是大罵東煦草包,隻要東旭不說錯話,他有把握證明血河紅蓮是甯城放入戒指的。
“甯宗主,其實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剛剛從落虹劍宗過來。”處理完這件事後,淡筠對甯城說道。
戎錦心裏不爽,他冷哼了一聲,“甯宗主……”
“滾。”不等戎錦将話說出來,甯城就毫不客氣的對戎錦呵斥道。化鼎七層又如何?他根本就不懼戎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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