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他才吸了口氣問道,“你确定那個槍殺了奎克的人,就是甯若蘭的哥哥甯小城?”
“我确定,當年慕琬小姐和那甯小城有些瓜葛,我見過他。看樣子那個杜蘭迪對甯若蘭很是在意,不然的話不可能冒這麽大的風險去得罪霍墨爾。”
田桓玉小心的回答道。
“霍墨爾......杜蘭迪……”田晏手背上青筋直冒,這兩個人他一個都得罪不起。别看他田家在百灣角還有一席之地,完全是因爲慕琬小姐認識一些高手。那些高手似乎對慕琬小姐也很是尊敬,他田家才會在百灣角站住腳跟。但是就算是有慕琬小姐,田家和五大高手想比,還不在一個檔次上面。
“晏少,我想霍墨爾很快就會和杜蘭迪幹起來,我們不如做漁翁之利……”田桓玉在一邊小聲的說道。
田晏沉默了良久,這才緩緩說道,“就算是做漁翁,也要有一定的實力,沒有一定的實力,不是做漁翁,是被人笑話。這次交流會竟然出現了這麽多的好東西……慕琬什麽時候到?” 田桓玉知道田晏的心思,趕緊在一邊說道,“慕琬小姐本來就在來百灣角的路上,應該很快就到了,慕琬小姐修煉的不是一般的武功。我想不如晏哥将她……”
田桓玉感覺到田晏的心情變得不錯,稱呼再次改回了晏哥。
田晏一揮手打斷了田桓玉的話,“我知道怎麽做。不需要你來教我。你去将域外蟲核商樓的那幾個成事不足的家夥幹掉,等慕琬小姐來的時候。就說是甯小城請杜蘭迪做的。”
“我馬上就去……”田桓玉知道晏少心黑手辣,這種事情對晏少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麽事情。
田桓玉剛剛回頭,卻看見突兀站在他身後的甯城,他驚吓的叫了出來,“鬼啊……”
随即他就明白眼前的是甯小城,不是鬼,“甯小城,你是怎麽進來的?”
“你就是甯小城?”田晏本來也震驚的站了起來。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甯小城,一個流浪在外幾年的小人物而已。 “什麽陷害?你妹妹能攀上田家,你應該慶幸才對。”田桓玉心裏估摸着,甯小城應該是偷偷跟着他一起來到這裏的。酒店門口的保安就是垃圾,看樣子他必須要整治一下才行。
甯城根本就沒有興趣詢問第二句,磁源手槍擡手就是一槍。
看見田桓玉眉心出現一個血洞倒下去。田晏張大嘴巴好一會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來,這才醒悟眼前這個人連奎克都敢殺,要殺他田晏簡直就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大哥。饒命,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都是田桓玉這混蛋添油加醋……”田晏在第一時間就跪了下來。
“砰”又是一聲輕響,甯城連聽完田晏話的興趣都沒有。這種垃圾,還不值得他去浪費時間。
任憑田晏和田桓玉的血流的滿屋都是,甯城也沒有用火球滅掉兩人的屍體。他來就是警告田家的,以後别對城若蘭公司動手動腳。
“果然有了靠山就有了底氣,幾天不見,不但有磁源手槍了。連殺人也變得這麽利落。”一個譏諷的清脆聲音傳來。
甯城不用看,也知道是田慕琬來了。既然是田慕琬來了。就不用去避開。城若蘭公司要在戴馨手中發展,遲早要和田慕琬面對面。還不如趁着他在這裏的時候就面對。殺了田家的田晏和田桓玉。甯城沒有半分愧疚。
如果不是他及時回來,妹妹若蘭都被着兩個王八蛋吞的骨頭渣子都沒有,他還能客氣才是怪事。
甯城靜靜的看着田慕琬,沒有解釋,也沒有說話。他在想着,田慕琬會不多對他動手。
“你爲什麽不連我一起殺了?我也是田家的。”田慕琬見甯城不說話,語氣更冷。
“無論是誰,隻要敢對我妹妹若蘭動手,我都會殺。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以後還是這樣。”甯城語氣平淡的說道。
他心裏忽然有些傷感,就算是和田慕琬無法走到以前,也不至于變成這樣,如今他和田慕琬哪裏還有半點初戀情人的樣子?
有些事情明明強迫着忘記了,真的面對卻又發現他忘的并不徹底。如果田慕琬真的對他動手,他下的去手嗎?甯城心裏暗自歎息一聲。他無法容忍任何人對若蘭傷害,可是如果田慕琬不是對若蘭動手,而是對他動手了,他發現自己無法對田慕琬還手。
田慕琬被甯城平淡冷冰冰的語氣激怒了,現在是蟲潮時代,實力爲尊。可隻是巴結到了一個杜蘭迪,就變的如此冷漠。你這麽在意妹妹,爲什麽還要将妹妹推給杜蘭迪?僞君子,虛僞的人。
想到自己頂着家裏的巨大壓力,和他在一起整整兩年多了,結果玩一個失蹤,任憑自己被别人罵,幾年也不出來。見了一次,以爲他多了不起,連話都懶得說,轉身就走。
杜蘭迪是五大高手又怎麽了?她是一個可以運轉神念的修真者。就算是杜蘭迪在她眼裏,也隻是一個莽夫而已。
殺了她田家下一代的家主,就這樣一句輕飄飄的的話,當她田慕琬是死人嗎?
看見田慕琬胸脯起伏不平,臉色幾乎冰寒的要結成冰凍,甯城還是默然無語。
“你如此傲氣的一個人,不要我的銀行卡,又何必去巴結杜蘭迪?将自己的妹妹推出去,很有傲骨嗎?原來你的傲氣隻能用在我的身上……”田慕琬自己都無法弄清楚她爲何要有如此大的怒火,在修煉後,她的心境早已不是曾經的浮躁了,可是她在甯城面前,依然沒有忍住這種怒火。
甯城的火氣漸漸的上來,說他就算了,别牽扯到若蘭,“我無論做什麽,至少不會将自己戀人送的東西,故意交給一個不相幹的人丢進下水道。也是,門當戶對嘛……”
這句話還沒說完,甯城就後悔了。都已經過去了,還要提這些幹什麽?要和一個女人一般見識?他歎了口氣,心裏的怒火在這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算是這件事當初給他造成了難以抹去的痕迹,不過終究過去了,而且以後大家也不可能在一個地方生活。
“你……”田慕琬怒氣上湧,張口就是一口鮮血噴出。
下一刻,她的手往腰際一抹,一柄軟劍就刺了出來。軟劍帶起一抹寒光,直接刺向了甯城的胸口。
甯城本來就後悔不應該提起這件事,看見田慕琬吐血,心裏更是有些愧疚,這一劍過來,他歎息了一聲,任憑軟劍穿他的胸口。
如果他不願意,就算是任憑田慕琬再刺,也無法傷害他分毫。
讓她刺這一劍,就算是将兩個人之間做個了結吧,他逼得田慕琬吐了一口血。田慕琬刺了他一劍,大家誰都不欠誰的。
鮮血同樣濺起,甯城沒有去看目瞪口呆,甚至連劍柄都放開的田慕琬。他緩緩的拔下刺入胸口的軟劍,将軟劍放在房間的桌子上,緩步走出了房間。
“你給我回來……”田慕琬哭着叫了一聲,可是甯城的身影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