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鐮山之行,雖說遭遇了連續三次危機,但危機卻也正是危險和機遇并存,嶽不群先後與邱老頭、鄭碾和藍衣老大這些高手過招,都讓自己獲益良多,平日所習練的種種武功,也在交手中随着一次次實戰而越發純熟無比,得心應手。
特别是之前和鄭碾那次極爲純粹的決戰中,雙方心無旁骛,全力以赴之下,每一招每一式都自然而然将自己精氣神凝聚到頂點,每一次交擊碰撞都是對自己精氣神的錘煉,隻在兩三招後自己便在有意無意之間凝出了劍氣,這也代表着嶽不群自己對劍術初窺門徑,達到一流劍客的标準。雖然因爲功力不足,自己的劍氣隻能凝在劍刃上而無法外發,但隻要自己的功力能夠更進一步,能夠劍氣外放,那麽自己便是名副其實的一流劍客實力了,是江湖中真正的上層高手了!
感受着自己體内的混元功第五層真氣越發圓滿,嶽不群自信,成就第一流劍客這一天不會太遠了!隻要自己能夠突破到混元功第六層,到時單論功力雖然也還在江湖二流範圍,但配合自己浩蕩犀利的劍意、劍氣,完全可以和一般的一流高手過招而不落下風,待得自己催動紫霞第一層圓滿的紫霞綿綿,在柔韌綿密的紫霞勁氣的增幅下,自己完全可以将一般的一流高手戰而勝之。
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嶽不群摒棄漸漸雜念,提氣站樁,擡腿出掌,一招一式的打起了混元掌,作爲和混元心法動靜相合的外功掌法,混元掌本身亦是剛柔并濟,陰陽和合,是可以由外而内化生真氣的上乘外功,在混元功築基期間更是錘煉氣血,易筋鍛骨,發揮出極大的輔助練氣的作用,否則混元功的築基速度恐怕至少要慢上三四成,而且就算混元功真氣有成,這混元掌的練氣作用也隻是稍稍下降,更何況混元掌的運勁發力部分本身也是一門上乘掌上功夫!之前嶽不群在鐮山聚義廳門口就是以紫霞勁氣催動混元掌才能連接邱老頭三掌,即使邱老頭并非全盛狀态,可他不惜代價發出的三掌也不輸與平常一流内家高手的掌力,嶽不群能夠連接三掌而毫發無損,除了紫霞勁氣威力不凡外,混元掌的掌法剛柔并濟,變幻自然也是極爲重要的一點。嶽不群自忖,要是碰上功力比自己稍弱一籌的對手,自己全力而發的混元掌甚至可以直接震斷對方的刀劍等兵刃。
此時,嶽不群内傷初愈,不适合立即像以前一般全力運行内丹練氣功法,而混元掌卻是由外而内,正好适合此時用來調和氣血,助長真氣。
輾轉騰挪,時快時慢,予剛與柔,一套混元掌打完,嶽不群隻覺氣息圓潤無礙,勁氣勃勃,頗有精氣交融,相輔相成的奇效。
眼看日近正午,嶽不群準時的下了朝陽台,卻是打算從今天開始恢複八股學習,去趙先生家聽課。
在靜虛齋取了自己的“書包”,‘金雁橫空’全力施展,嶽不群似離弦之箭,直射山下。
不想剛剛走近趙府大門,嶽不群就聽見裏面院子中傳來梅娘的嬌喝,
“姓沈的,聽說你練過今天莊稼把式,來來來,比劃幾招,讓本女俠看看你的成色!”
“呵呵,”一名男子尴尬的輕笑,“師姐都說我這是莊稼把式,隻怕使出來會污了師姐的眼!”
“吆喝?”梅娘似乎極爲讨厭軟弱的男子,此時更加不屑了,“你這是不服氣嘛?那就出招啊!”
伸手推門而進,嶽不群哈哈一笑,看向被梅娘爲難的那藍衣儒生,
“呵呵,梅娘又在欺負老師的新弟子哩!”
隻見那人卻是和自己之前在華陰縣令處有過一面之緣,當時看他站在縣令身後,以爲他是縣令的心腹師爺。不過,既然他出現在趙先生家,還這麽遷就梅娘,恐怕他并非縣令的師爺,而是縣令的晚輩之類,此時嶽不群再細細一看,這人年紀和自己相仿,相貌陽剛儒雅,雖然武功平平,但周身氣質中卻是隐藏着一股難言的磅礴鋒銳氣息,不由眼中精光一閃而逝,随即抱拳一禮,
“之前在縣衙來去匆忙,倒是還未請教兄台姓名,失禮失禮!”
“不敢不敢,小弟沈有容,安徽宣城人氏,來此向趙先生求學!”沈有容謙遜回禮。
“哦!既然如此,嶽某托大,稱你一聲沈師弟喽!”嶽不群可不想頭上多個師兄,根本不問沈有容的年紀,直接厚着臉皮以師兄自居。
“理應如此,小弟見過嶽師兄!”沈有容不疑有他,隻是覺得自己後入門,作師弟是應該地。
“哼!”梅娘看嶽不群光顧着和一個新認識的人客套,不由頗爲不滿,“越來越虛僞!”
“呵呵!”知道梅娘的個性,嶽不群也不惱怒,笑眯眯的盯着梅娘的俏臉看個不停,“幾日不見,真是好生想念梅娘你,呀,梅娘是越來越漂亮了!”
如此露骨的話一出,梅娘立時鬧了個大紅臉,羞得不行,卻還強自裝作鎮定,“哼!别以爲說些好聽的就能蒙混過去,等你下午課業結束再跟你好好算賬,吃飯去!”
頗有氣勢的甩下一句,梅娘率先向着大堂走去,趙先生應該已經在大堂等着用飯了。
嶽不群對着沈有容笑笑,便轉身跟在梅娘身後,沈有容也不拖沓,自然的跟在嶽不群身後,三人陸續進了大堂。
衆人和和氣氣的用完午飯,梅娘自去練劍,趙先生則帶着嶽不群和沈有容進了書房,開始今天的授課。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閃而逝。
夕陽西下,嶽不群卻是皺着眉頭先從書房出來,顯然心思重重。沈有容住在縣令家,離此不遠,自然不必這麽早回家,倒是還在聽課。
“嗯哼!”
一聲熟悉的嬌哼傳來,嶽不群恍然醒來,不由扭頭看向在兩棵百年古木間蕩秋千的梅娘,紅衣飄飄,玉人嬌嗔,和着周圍的油油綠藤,當真美不勝收,不禁癡了一瞬。
不過,嶽不群到底養氣功夫頗深,定力不凡,稍稍失神便即醒來,
“梅娘好雅興!”
快步走過去,嶽不群毫不客氣的挨着梅娘坐在秋千闆上,腳下輕輕一蹬,秋千随即悠悠蕩起。
梅娘臉色一紅,有些羞怒,“你怎麽···”
梅娘還未說完,聲音不由戛然而止,嘴裏呐呐,臉色更紅,卻是嶽不群已經伸出長臂,從背後緊緊攬住梅娘的柔韌腰肢,将玉人摟入懷中,鼻尖湊到玉人雪膩的脖頸輕輕一嗅,享受着幽幽女兒香,在梅娘耳邊輕輕埋怨,
“你怎麽這麽多天都不上山看我!養傷實在太過無聊,我每天都隻能看些四書五經打發時間,對你望眼欲穿,你卻遲遲不來,真是讓我好生失望呐!”
“哼!”梅娘雖然羞得不行,但也沒有惱怒,反而臉上閃過一絲甜蜜,”你不是已經有了未婚妻小師妹,難得你安心在家,還不趁機你侬我侬····哼!”
輕輕拍了拍玉人成熟飽滿的翹臀,讓玉人一聲悶哼,羞得将頭埋在自家懷裏,嶽不群得意一笑,“呵,我們都同生共死過一場,你還有必要吃什麽幹醋!”
“誰跟你同生共死過···”梅娘雖然願意親密相處,個性使然,還是有些嘴硬。
“哈哈···那你胳膊上的箭傷是怎麽來的,以你的武功還真會被區區幾支箭矢所傷?”手臂稍稍用力,又把玉人往自己的懷裏緊了緊,嶽不群享受着溫溫軟軟的身體觸感,嘴上可沒給梅娘留面子,直接揭穿大美女的小心思。
“你怎麽··知道?”梅娘大囧,更是擡不起頭。
“這有什麽,那麽多箭矢,都被我們出劍打落在地,隻有擦傷你的那支箭矢孤零零的插在木台地闆上,隻要按着箭矢的軌迹稍稍推算,還有什麽不清楚?”嶽不群不以爲意,湊到玉人耳邊輕輕解釋,“傻丫頭,傷口好沒好?還疼不疼?”
“嗯,早就好了,那點兒小傷有什麽疼的?”梅娘耳朵被嶽不群的熾熱呼吸吹的癢癢,不由輕輕扭動身子,“以後不許說我傻,這次本女俠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好好,不是我家梅娘傻,是梅娘對我關心則亂,情真意切···”嶽不群順着梅娘的小性子,放在美人腰間的右手隔着衣物輕輕撫摸着她彈性滿滿的光滑小腹。
“哼,胡說,哪有···”梅娘更羞,卻仍舊掙紮着坐起,擡頭愣愣的看着嶽不群,臉紅如燙,眼波似水,隻覺腰間那隻壞手仿佛帶着無限熱力,撫弄得自己渾身難受,不由不安的扭動起來。
“呃!”嶽不群沒想到梅娘身體這麽敏感,看着她這誘惑無限的模樣,自己不由跟着起了反應,卻也沒有失了理智,畢竟二人還沒有真的發展到那一步,而且自己内丹練氣正處于關鍵時刻,一兩年内最好不要破身,以免影響内功進度。随即隻得輕輕停下那不安分的右手,緩緩用力将梅娘再次摟在懷裏,“老師剛剛通知,讓我明年春天就參加縣試,之後接着參加府試、院試,要是過了這三關,秋天就參加鄉試,要是沒過,那就不用走科舉的路了!”
“什麽?現在都快九月了,明年春天二月就是縣試,你隻有不到半年學那勞什子八股,到時怎麽比得上那些學了二三十年的考生?這點兒時間也太緊了!”父親是遠近聞名的儒學良師,梅娘就算沒怎麽用心學過八股,也耳濡目染不少,自然知道八股競争之激烈,不由抓着嶽不群的右手,替他緊張不已。
“也不能這麽說,”嶽不群也輕輕抓着梅娘的手,輕聲分析,“老師之前給我們華山弟子陸陸續續授課十多年,四書五經,儒家曆代聖人典籍也都做過詳細的講解,還好我那些年聽講認真,縱然沒有學全,但也學得七七八八,這些基礎都已經有了,隻是未曾苦練過八股文章罷了,半年時間也差不多足夠我把八股文練得精熟,到時要是考不上秀才,那也證明我與科舉無緣,以後也不必再在科舉上浪費時間了!”
“那你剛剛怎麽還愁眉苦臉的?”親密相依半響,梅娘也漸漸沒有開始那般羞怯了,臉上紅暈慢慢退去,自然而然的靠在嶽不群懷裏。
“唉!考試隻是科舉的一部分,秀才好得,舉人難求,在華陰有老師的面子,縣試、府試、院試都容易過,秀才功名自然跑不掉,但是之後的鄉試可就不簡單了,老師的面子在舉行鄉試的長安城可不怎麽使得開,這段時間我還得自己打通關系,否則到時試卷寫得再好也隻會落得個石沉大海的結局。”嶽不群淡淡歎氣,心中卻也漸漸有了些許思路,看來得去一趟潼關,見見那位高參将了!
“這麽麻煩,那你還參加科舉幹嘛,憑你的武功,要不了三年你就能成就一流高手,到時自然能夠重振華山,何必去捧朝廷的臭腳!”梅娘皺眉,頗爲不解。
看着美女皺眉的可愛模樣,嶽不群不禁“啵”的在她眉頭親了一下,換來美人一聲嬌嗔,“要死啊!”
“我們師兄弟幾個就算成就一流高手,也頂多稍稍重振華山聲威,但這江湖風起雲湧在即,沒有大量的門人弟子壯聲勢,我們恐怕隻能被人挾裹着做了棋子!我參加科舉不是爲了做官,而是有了舉人、或是進士這類護身符,就算沒有做官,也能結交朝廷各方勢力,光明正大的利用朝廷勢力和資源來爲華山培養大量弟子,比起其它門派受到朝廷的重重掣肘,我華山才能後來居上,盡快壯大,以期能在未來的江湖風暴中争得先機,順勢光大門楣!”嶽不群簡略的解釋自己的計劃,看着低頭沉思的梅娘,不由心中一動,“梅娘···”
“嗯··”低着頭答應一聲,沉默了一會兒,也沒聽到嶽不群繼續開口,梅娘不禁擡起頭來,卻隻見嶽不群英俊的面孔緊緊的貼過來,不由微微一愣。
“啵!”
輕輕在梅娘的紅唇上一點,嶽不群随即跳下秋千,“梅娘,我先回山了,明天再見!”
嶽不群潇灑的揮臂而去,隻留下玉人手指撫着自己的紅唇,癡癡凝望的唯美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