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賭場中沒人知道這是幾階高手的戰鬥,人們口語相傳更多的還是他們買傭兵團能撐一年的這件事情。
世上的笨蛋雖多,聰明人也同樣不少。很快就有不少人猜測這支隊伍就是當日滅掉水泊梁山賊寇的神秘傭兵團。
一時間人們對這傭兵團的張揚感到驚訝,不少人更是幸災樂禍等着梁山人下來滅掉這支嚣張的隊伍。
梁山很快對這樣的隊伍做出了新的通緝,幹掉這傭兵團獎金六千金币,發現蹤迹者原賞金不變。
這樣的變化讓衆人頗爲吃驚,梁山這樣的變化擺明是告訴天下人,他們同意任何勢力狙擊神秘傭兵團。
衆人一時間不能明白梁山到底在想些什麽,但很多新興勢力還是都對無名表現出了強烈的興趣。
“一百三十七,一百三十八,一百三十九……現在世道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嗎?”張峰一臉無奈的看向無名問道:“還沒有到吃晚飯的時間,今天已經是第四批了吧?”
無名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這幾天不論他們怎樣變化路線,哪怕像今天這般翻山越嶺走沒有人走過的路段,依然會有隊伍攔截在他們的前方。
六千金币的誘惑力大,出名的誘惑力更加強大。不少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也紛紛加入到了這場捕獵行動之中。
随着時間的推移,這些捕獵的隊伍中甚至出現了一階年輕高手的身影。爲了擊敗這支神秘出現的隊伍,不少人都已經瘋狂了。
人們都在疑惑的時候,無名卻跟一部分人卻先一步的明白了過來。梁山并非不想親自動手,隻是天池城的寶物這次不知道爲什麽被外界很多人認爲,此次必定會出土。
一路走來,無名也見過不少團體聽過不少關于其他團體讨論前去尋寶的事情。
梁山這樣的大型團體定然也會參與這次的奪寶,如果分神對付傭兵團無論如何都必須抽出一部分力量,還不如利用這件事情吸引其他團體對傭兵團進行攻擊,從側面減少幾個競争對手。哪怕這些被減去的競争對手沒有多少實力,也還是減去的好。
寶物這東西有時候很奇特,誰也不敢保證實力最強的人能夠得到。正因爲奪寶時經常會出現非常弱小的人得到寶物情況,才會吸引更多人的人加入奪寶,不然幹脆排排實力,誰最強誰來撿寶算了。
特别這次出土的寶物又是那麽奇特,人們從早先幾十年的影像中,已經得知此次出土的寶物是一個巨大的鐵皮人形怪物。
海格力斯沒有去注意對面的山賊,他更多的注意力這幾天都放在了蕭天賜的身上。
自從那天由賭場出來,蕭天賜就始終不發一言的跟在隊伍中。
對于蕭天賜,海格力斯更多的是看不起。這個被他當作目标的年輕人,根據他的推算本應該比那日更加強悍,戰平蕭天賜的機會不足五成,才對。
然而蕭天賜展現的實力讓他既興奮又失望,興奮是因爲他有十成把握戰平蕭天賜,繼續打下去雙方勝負誰也無法推算出。
失望則是因爲蕭天賜的表現,沒有達到他當時的推算。這個有着良好天賦,被超獸尊者都誇獎爲有潛力的年輕人,竟然在四年後才有如此境地。
太好的天份,有時候反而是阻礙一個人取得更高成績的障礙。很久以前超獸尊者見到海格力斯說過的話,這一刻海格力斯終于明白了超獸尊者的意思。
蕭天賜無疑有着比他更出色的天賦,然而四年的時間讓這個年輕人的進步跟他的天份卻不成正比。
我能夠擊敗他!隻要再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有百分百把握擊敗他!海格力斯不屑的看着一臉狂傲的蕭天賜,天份讓他迷失了自我,看不清前方的路。
“頭兒,那個家夥真是來劫殺我們的嗎?”張峰指着人群中的一員。
無名看了也不由皺起眉頭,在這一群兇神惡煞的隊伍中,竟然還有一個一臉憂郁的男人。
從衣着跟位置上來看,這人應該是這支隊伍的首領,但從他的身上無名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力量。
“老大!下令進攻吧!那可是六千金币啊!”憂郁的男子身旁一滿臉橫肉的人大聲吼道,頓時引起不少人興奮的吼叫。
憂郁的男子眉頭輕輕擰在了一起淡淡說道:“我還是希望這次的行動取消。”
“取消?老大,你别開玩笑了。”
“沒錯!雖然你是老大,但也不能妨礙兄弟們發财不是?”
“這批傭兵連日遭到襲擊,肯定已經人困馬乏。現在絕對是最好的機會。”
站在憂郁男子身旁的幾名山賊大漢紛紛吼着,每當他們吼上一聲,身後總是有那麽一部分人會響應前者的喊話。
憂郁男子不滿的看向其他幾名大漢冷冷說道:“你們真的有把我當作寨主嗎?現在退還來得及。我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山寨就這麽毀在你們手中。”
“你辛辛苦苦?”一旁的幾名大漢同時狂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你不過是動動嘴而已,哪一次不是我們弟兄們拿命去拼?”
“沒錯!在你上山前,我們這個山寨早已經有些規模了。”
站在他們身後的山賊們再次一緻的爆發出吼聲,他們早已經看不慣這個隻動口不動手的男人做大當家了。
憂郁的男子一聲輕歎,雙眼充滿了不甘的看着身旁的幾人,個人沒有實力永遠無法真正服衆。這些山賊當日推選自己做山寨寨主,無非是爲了相互間找一個平衡點而已。
“是他?”堂本木的臉上帶着三分不确定,七分的笑容對身旁家将說道:“呆會把那個身穿紅色盔甲的人抓過來。記得,我要活的。”
無名一陣詫異,神龍國開國英雄的後人竟然認識山賊?
“弟兄們!六千金币啊!大家沖啊!”滿臉橫肉的人興奮的吼着,其他山賊也紛紛揮動着自己的鋼刀沖了起來。
張峰扭頭看向大牛說道:“發現什麽沒?”
“左邊有幾個陷阱,右邊山上會丢下不少滾木,還有他們隊伍裏面有四名法師正在打算放火。”
“咦?這些山賊有點古怪。”張峰笑着說道:“他們推進的方式隐約能看到神龍軍三三一組的小組合。難道他們是敗退的神龍軍?”
劉強一拍胯下戰馬抽出光劍說道:“管他有什麽古怪……”
話未說完,立在他身旁不遠的堂本木家将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
兵痞們相互對視一笑:“這些家夥今天倒是勤奮啊。”
“頭兒,幫幫忙。”
無名摘下強弓搭上最普通的長箭,手中箭羽連珠炮一般的射出,弓弦奏起了輕快的樂章。
在森林中滅掉狼王是擊潰狼群最好的辦法,無名手中的強弓每一箭射出,山賊中都會有人倒下,細心的人很快就會發現那些倒下的人,都是剛剛在戰鬥前發出豪言的山賊。
“謝了頭兒!”張峰抽出光劍高聲喊道:“弟兄們,山賊的領頭人都挂了!該我們登場了!”
數百人發出整齊的吼聲,山賊聽了紛紛匆忙的去尋找自己的首領,很快他們就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首領額頭中箭倒在地上早已經斷氣。
軍隊的首領若是死亡或許會讓隊伍打敗,但也有機會讓軍隊同仇敵忾發揮出更強大的戰鬥力。
大陸上的山賊跟軍隊不同,他們更喜歡搞個人崇拜。往往山賊的首領一旦陣亡,山賊們就會頓時失去往日的戰鬥力,變成驚弓之鳥四處逃竄。
這也是兵人傭兵團一直使用的戰鬥方式,遇到敵人無名就放箭殺人,自大的一階高手往往當場斃命,謹慎的高手則會在亂箭下幹脆的選擇撤退。
等到敵方失去了大将兵痞們就是一擁而上的撲過去,趕跑這批想要撿便宜的山賊。
這次的情況跟前幾次完全相同,山賊們設計的滾木陷阱在他們的首領死後完全放棄了執行,紛紛掉頭逃竄起來。
“不要跑!組成陣勢!這樣才能減少損失!”憂郁的男子高聲呼喊着,敗逃的山賊看也不看一眼這個名義上的大當家的,生怕跑慢了那神鬼一般的箭羽刺入他們的腦袋。
“果然是他。”堂本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真想不到再這裏能碰到。”
堂本木的家将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的沖到對方面前,伸手一探将對方從馬上抓過回到堂本木面前,随手将這年輕人扔到了地上說道:“小主人,人已經帶到。”
“很好。”堂本木坐在馬上高高俯視着趴在地上,被家将摔得頭昏腦脹的年輕人說道:“司馬青衫很久不見了。”
年輕人身體微微一震,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始終低頭不去看馬上的堂本木冷冷說道:“你認錯人了。”很少人會注意到他的聲音有一絲尖銳,少了一絲渾厚。
“認錯人?”堂本木一聲冷笑:“我堂本木的眼力還不會這麽差。怎麽?身爲神龍國開國五英雄之一後人的你,打算連祖宗都不要了嗎?”
周圍人聽了不由齊齊一驚,就連一向什麽都無所謂的無名這次也不由吃了一驚看着地上的司馬青衫。
“真想不到,你還活着。”堂本木俯視着司馬青衫笑道:“記得你可是當年被認定五英雄後裔這一代最有前途的人。那時你可是單手就能打赢我的。十年而已,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的家傳鬥氣呢?”
司馬青衫靜靜地站在地上始終不發一言,雙手拳頭傳來一陣陣骨骼錯位的聲音。
十年前!司馬青衫,被稱爲帝都五英雄後裔最新一代最有前途的人。然而随着一場奇怪的政變,司馬家族全族盡皆遭到屠殺,司馬青衫也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很久以前,神龍國的建立被稱之爲開國五英雄。分别是,趙,寇,祝,堂本,司馬!
開國五英雄的後裔繼承着先人的意志,守護着這片龐大的國土。當人們都認爲這種事情會一直到神龍國的滅亡前,不會有什麽改變。
然而,就在十年前神龍國上代皇帝在駕崩前忽然找到司馬家造反的證據,當時全國兵馬大元帥司馬玄衣爲求自保率領家将反抗,奈何寡不敵衆命喪當場。
司馬一族更是被上代帝王全家抄家,唯有司馬家族的司馬青衫在家将的死命保護下幸運逃脫。
趙無極登上帝位雖給司馬家族平反,奈何這支國家英雄的後裔已經失蹤。
爲了保證神龍國五英雄的完整,趙無極更是荒唐的找了一家姓司馬的人暫時填補了這個空缺。
經此一事,人們口中有人幹脆說是開國四英雄後裔,也有人依然維持着開國五英雄後裔的叫法。
堂本木高高在上的看着眼前的司馬青衫,十年前這個男人曾經高高在上的俯視着自己。自從得到妖劍,堂本木也曾經幻想過再次碰到司馬青衫,也曾猜測過這個當年最傑出的新人如今會有什麽境地。
打敗無名,擊敗司馬青衫也算是堂本木這段時間最想做到的事情。然而上天仿佛跟他開了一個玩笑,童年時代最傑出的人,如今竟然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
“你的家傳鬥氣呢?這十年來都在幹什麽?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的先祖嗎?擡起頭看着我!”堂本木越說越激動,一個如此的廢物不是他想要的!自從得到妖劍以來,他渴望戰勝以前無法戰勝的對手,他渴望以前的對手都有足夠強大,然後被自己戰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比一陀狗屎的價值都不如,根本不給他絲毫報仇的機會。
“鬥氣?十年了?先祖……”司馬青衫終于昂起了頭,那憂郁的雙眼中早已經閃動着淚光,兩行熱淚更是在他那污濁的臉上流淌出兩條幹淨的痕迹。
“已經十年了……哈哈……已經十年了!已經十年沒有人叫我司馬青衫了!我以爲我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先祖!我以爲這個世上早已經沒有人記得我叫做司馬青衫了!哈哈哈哈……”司馬青衫昂頭狂笑,雙手高高舉過頭頂狂吼着:“啊~~~!爲什麽我還活着!爲什麽我還天真的以爲隻要有頭腦,一樣可以建造自己的勢力給先輩報仇!沒有力量,連一幫山賊都無法控制!”
司馬青衫跪在地上雙拳不停的捶打這地面,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到他的雙拳早已經被地面上的碎石擦破,絲毫感覺不到那正在流血的雙手是他自己的手。
堂本木靜靜的看着司馬青衫,眼睛忽然一亮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原來如此。真可惜,你這輩子都隻能做一個廢物。皇帝陛下已經爲你家平反昭雪,回到那裏你至少可以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
堂本木縱馬走過司馬青衫身旁,看也不看這個正在爲這十年光陰發洩的可憐人。司馬家族的先人也是一代人傑,創出适合他們血脈的極炎鬥氣,号稱是天下最陽剛的鬥氣之一,傳說這種鬥氣到達一定境界的時候,跟其戰鬥的人會感到那鬥氣中帶着極高的溫度,是一種十分古怪的鬥氣。
但這種鬥氣也有着其先天的條件,那就是隻有男性才能修煉!司馬青衫算來年紀也應該已經有二十歲。
堂本木在對方仰天狂笑的時候,忽然發現對方的聲音不但尖細,而且皮膚竟然非常柔嫩,最突出的是司馬青衫的喉結處更是沒有喉結。
作爲兒時的玩伴,堂本木知道司馬青衫确确實實是一名男兒身。由于很小年紀就開始修煉極炎鬥氣,在司馬青衫十歲的時候喉結已經相當突出。
如今司馬青衫的喉結竟然沒了,下巴處更是光滑的沒有半根胡子的痕迹,加上他蒼白的臉色跟尖細的聲音,堂本木想起了很久以前追擊司馬青衫時一名劍聖說過的話。
“那個司馬家的後人即便幸運的活下來,也跟個廢物沒有什麽區别了!”
聽說極炎鬥氣的人都知道,修煉過極炎鬥氣終生無法修煉其他鬥氣。而廢掉極炎鬥氣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極炎鬥氣修煉者處以宮刑!
隻是極炎鬥氣的修煉者當修煉到一定境界,他的那裏都會變得堅硬似鐵,加上修煉者的刻意保護,想要破其命門比登天還難。
這一刻堂本木完全明白了當時那名劍聖話中的含義,很可能就是那人刺中了司馬青衫的要害,讓這個最出色的年輕人從此變得男不男女不女,更别提什麽極炎鬥氣的修煉。
“給他幾百金币。”堂本木冷冷的對手下家将說着,一個廢物已經沒有資格再做他的對手。
司馬青衫看着扔在他面前的錢袋不停冷笑,這一袋金币若是在不久前,他會毫不猶豫的撿起來去建設自己的山寨。
然而現在,這帶金币在他眼中跟廢物沒有什麽兩樣。山寨到頭來不過是一場夢,而這施舍錢袋的人十年前在他這個天才的眼中連廢物都算不上。
“對了,當今陛下已經查出是誰害你家了。”堂本木回頭說道:“不過因爲你家已經家道中落,陛下并沒有追究納蘭家族。你我同爲五英雄後裔,我會在軍中比武大會上爲你家族讨回公道的。”
司馬青衫身軀一震,納蘭家本是司馬家最得力的家将,當年司馬的先輩也曾經多次說過,如果沒有司馬家,納蘭家或許有機會成爲五英雄之一。
多少年來,納蘭家一直作爲司馬家重要的家将存在,甚至可以說已經成爲了司馬家不可缺少一份子,沒想到司馬家到頭來的覆滅竟然是被他們視作親人的納蘭一家。
就在堂本木口中說出納蘭的瞬間,無名感覺到他身旁的黎嘉的身體同時一硬這反常的動作。直到這時無名才發現,黎嘉在看司馬青衫時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讓人難以解釋的情感。是愛?是恨?是可憐?是無奈?
無名也說不清楚,他隻知道那是一種混合了複雜情感的眼神。
堂本木仰天一聲輕歎,神龍國除去趙家最輝煌的司馬家族徹底走到了盡頭,五英雄後裔的時代在這一刻已成爲曆史,自己的生命中則永遠留下了一個不能洗刷的遺憾。
不知何時,本來還算不錯的天氣竟然下起了細雨。冬日之中天不飄雪,卻飄起細雨,仿佛天空都在爲司馬家族哭泣。
司馬青衫隻是靜靜的站着,完全感覺不到雨水打在他的臉上,死寂一樣的雙眼茫然的望向天空。
“頭兒,怎麽不走了?”張峰有些好奇的說到。
無名盯着司馬青衫看了良久,司馬家族的曆史他在文獻中也曾經看過,開國五英雄中的司馬不群不但多智似妖,而且一身極炎鬥氣更是出神入化,堂本家的祖先也對其稱贊不絕,整個神龍國的國土有一半是靠司馬不群打下來的。
無名對文獻中記載的那位愛護屬下,視屬下爲同伴,關懷領地百姓的這位司馬不群将軍很是欣賞。
“沒什麽,走吧。”無名一催胯下劍龍向走去,懷中的一本書籍正巧掉落在了司馬青衫的腳下。
“頭兒,你掉東西了。”
“掉東西?”無名回頭看着張峰指着地上的那本手抄本笑了笑:“那不是我的東西,應該是屬于他的吧?”
兵痞們都是人精,一聽無名這麽說紛紛笑了起來相互聊天,不再去管地上的那本純新的手抄本。
司馬青衫掃了一眼地上的書本,他已經對什麽都不再抱任何希望,極炎鬥氣的霸道讓他終生無法再修習其他鬥氣,這個看起來有些冷漠的傭兵團長即便好心的留下任何東西,對他來說最多不過是一份無用的安慰。
風起,正好吹開了無名留下的書本,就在這一瞬間司馬青衫的眼睛再也無法離開正在慢慢翻動的書本。
他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書本重新關閉書本,封面上四個大字映入眼簾《葵花寶典》,大字的下方還有幾個小字:無名譯。
司馬青衫再次翻開書本,映入眼簾的第一句話讓他身軀再次威震:這是一本邪門的東西,煉者請慎重選擇,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欲練神功,揮刀自宮!八個血淋淋的大字如同魔導的禁咒一般打在司馬青衫的腦海中。
翻開《葵花寶典》司馬青衫仔細看着裏面被翻譯過的東西,臉上先是露出開心的笑容,沒過多久這笑容變得無比苦澀。
太古武道竟然也有如此邪術,練此神功即便真的天下無敵又能如何?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上天竟然在自己變成不男不女的廢物時,送來這麽一份他唯一可以修煉的神功。
司馬青衫,想大哭一場,又想仰天大笑,兩種極端的情緒充斥在他的臉上,形成難以形容的恐怖,這一刻他仿佛是剛剛從地獄中爬出的修羅。
“難道真的隻有這樣才能報仇嗎?!?”司馬青衫仰天狂吼:“上蒼!你回答我!爲什麽!爲什麽是我司馬家族遭此橫禍!難道這是我家族殺戮太多應有此報嗎?!”
“人生,就是一杯難喝液體。即便你多麽不喜歡,還是要去喝。”無名不知何時離開了劍龍的後背,站在司馬青衫不遠的地方說着,黎嘉始終靜靜站在他的身旁,這一刻她望向無名的眼神更加複雜。
司馬青衫呆呆望着手中的書本,無名轉身帶着黎嘉慢慢離去。
翻開手中的《葵花寶典》司馬青衫眼中含着淚花在輕輕的笑着,既然無論如何都要去喝下這杯液體,那麽是不是該有人陪着一起喝這難喝的液體呢?納蘭家是不是都要該來陪着呢?
當年司馬家一半的資源送給納蘭家,換來的竟然是如此難喝的液體,那麽納蘭家就一起來陪着喝吧!
這是!?不全!司馬青衫翻看到葵花寶典第五層,再往後翻閱的時候忽然發現是空白的!仔細一看,上面一行小字寫到:未完待續。
這本葵花寶典是無名無聊時候翻譯出的文本,後來因爲備課就沒有全部翻譯完,這麽一耽擱直到今天也不過是個殘本,這件事情就連無名自己都忘記了。
“頭兒,那小子怎麽跟着我們?”
無名回頭看到司馬青衫忽然一笑:“給他開一間房,告訴他等我一晚。”
第二天司馬青衫的房間
“這是補遺。”無名放下《葵花寶典》後半冊轉身離去。
“等一下。”
無名轉身問道:“有事?”
“爲什麽幫我?”司馬青衫緊盯無名雙眼,這些年的飄蕩雖然沒有讓他增強自身力量,卻也煉就了一雙可以看穿謊言的眼睛。
“爲什麽?”無名想了一下說道:“或許是因爲我欣賞記載中的司馬元帥,或許是因爲一個人的眼神,或許我都不知道爲什麽要幫你。”
無名的眼神很坦然,司馬青衫沉默了下來,他知道這個沒有說什麽大道理跟慷慨言論的男人沒有說謊,但就是這樸實的話語卻撥動了他内心深處最脆弱的那根琴弦。
第三天
“頭兒,那小子怎麽還跟着咱們?”
“啊?”無名回頭頗爲意外的看到司馬青衫後淡淡對張峰說道:“給他一間房。”
第四天
“頭兒,那小子怎麽還跟着咱們?”
“給他一間房。”
第五天
“頭兒,那小子……”
“給他一間房。”無名打斷了張峰的問話。
第六天
“頭兒……”
“給他一間房。”
第七天
“劉強!今天也給那小子一間房!”張峰幹脆懶得去問無名了:“哎!這年頭原來還可以這樣混吃混喝,以後混不下去了,哥們我也這麽去混算了。”
第八天
“老闆,給那小子也開間房。”劉強不等張峰提醒,已經指着這些天一直跟着他們卻始終不發一言的司馬青衫,對客棧老闆說道:“對,就是他。”
一連半月,兵人傭兵團都上演着幾乎同樣的戲碼。大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前來攔截的勢力團夥越來越少。
山賊們也都不是笨蛋,兵人傭兵團連續輕松突破任何防守,其中韋德海更是以二階劍聖身份現身,攔截的勢力頓時少了一大半。
在一次山賊的攔截中,那天恰巧刮起大風,将海格力斯的鬥篷刮開。山賊見傭兵團中有比蒙的存在,順口拿着獸人帝國開了兩句玩笑。海格力斯終于出手了!
神秘傭兵團藏有三階高手的事情一傳開,打兵人傭兵團注意的勢力幾乎就此絕迹。
三階!年輕的三階高手!誰都知道,萬一這小子大難不死,很有可能突破到四階的高手境界,到時候以前惹到這個高手的人就要倒黴了。